第二百零三章
“眾卿家不必多禮。孤王得以平安歸來,全賴王後足智多謀、化險為夷,將沁驚瞳的詭計扼殺在搖籃。”
男子冷魅狠絕的說完,下首眾人微微蹙眉,麵麵相覷,全都不可思議的看著王身邊嬌小的璃月。
璃月見狀,忙沉穩不迫、落落大方的朝男子拱手:“王過謙了。眾將士皆知,這次要不是王胸有成竹,率先掌握重要證人,最後把皇後猛地一擊,眾人或許還得再在昊雲糾纏一陣。所以,請眾大臣敬我王一杯。”
“我王千歲千歲千千歲。”大臣們眼裏透著濃濃的疑惑,還是全數起身,朝座上霸道冷戾的男子敬酒。
璃月則事不關已般坐到邊上,這裏是沁驚羽的天下,她怎麽能搶了他的風頭。
雖然他不在乎這些,可是她也想低調一點,不想為自己惹麻煩。
畢竟,光靠一柄心弦琴是服不了眾,也奪不了權的。
在看對麵的太後,雙眸如鷹,黛眉畫成平平一條線,紅唇塗著濃濃的唇葉,一襲繡著孔雀的繡袍將他襯得妖嬈無雙。
她冷冷掃了下首眾人,再將目光移到璃月身上,雖然驚羽極力替王後說話,可她還是不信。
一個十五歲的丫頭哪有如此能耐,不僅能破掉沁驚瞳的詭計,還能治瘟疫。
在眾人看來,這王後成神了,可她偏生不信,除非親眼所見。
在王和王後坐上首位的時候,後邊太監又一聲高呼:“南宮側妃到!”
一聽這側妃二字,眾人都好奇的看向入口處。
隻見四名宮女扛著高高的玉扇,將玉扇交叉至頭頂,簇擁著一襲嫩紅錦裳的嬌美女子走了進來。
不愧是第一美人的姐姐,相貌當屬上等,雖然不及王後那般冰肌玉骨、傾國傾城,至少也是個吸引人的大美人。
南宮幽若在金蘭的攙扶下款款行來,一張臉化得十分精致,腰若柳素,溫婉安然的走到男子麵前拂身行禮,“幽若見過夫君,見過妹妹。”
沁驚羽眸如寒星,犀利冰冷的掠過南宮幽若一眼,眼裏戾氣盡顯,透著濃濃的肅殺之氣,緘默不言。
璃月見沁驚羽不答話,本也不想搭,看在她也姓南宮的份上,便默然道:“坐吧。”
“謝妹妹。”南宮幽若臉上露出個明媚的笑,迅速坐到邊上的側位上。
明麵在笑,心底則對璃月恨之入骨。
不過她得忍,這裏可是沁陽王的天下,自己什麽都沒有,千萬不能囂張,得先找個靠山才是。
初有實權的妹妹就是她的靠山,等以後她成了沁陽王的女人,還怕沒有靠山?
再看後邊徐徐走來,塗著一臉脂粉以擋住傷口的東方瑾兒,太後一臉的痛惜加失望。
好好的個瑾兒,叫她去勾引王兒,沒想到人沒勾引到,到惹得一身禍。
微微盤算了一下,太後將冰眸移到璃月身上,微微頓了頓,沉聲道:“王後,此次昊雲之行,哀家早已托付你照顧好瑾兒,她怎麽還是被皇後盯上,打成這樣了?”
太後聲音不鹹不淡,卻透著濃濃的威嚴,令下首的百官們不寒而栗。
東方瑾兒有些心急的咬著下唇,被皇後欺負的事她本來不想說出去,哪知道很快就傳遍沁陽。
在這接風宴上,她更不讓眾人提起,沒想到最先提起的,竟然是她最親近的太後,這讓她自尊往哪擱。
沁驚羽一雙鷹眸冷然睨向太後,唇紅似血,暫不發話。
但見璃月輕執玉杯,臉帶威儀,沉穩不迫的看向太後,冷聲道:“太後,臣妾早已命人照顧好瑾兒,誰知瑾兒瞞著臣妾要晉見皇後,才會被皇後利用。當時要不是臣妾和王拿出證據,恐怕現在沁陽所有人都被瑾兒一言之詞關進太宗府。”
璃月聲音不緊不慢,不慍不火,平淡無波,卻聽得眾人了然於心。
這話說得實,也說得好。
的確是東方瑾兒先巴結沁驚瞳想獻媚在先,又被沁驚瞳利用在後。
而且她還怕死的指證自己表哥,要不是她和沁驚羽機智果敢,緊要關頭拿出證據,恐怕所有人都會因為東方瑾兒成為刀下亡魂。
璃月一說完,太後臉色攸地變得陰沉,這陰沉中,也有點虛假的愧色。
“王後說得對,都怪瑾兒年幼無知,單純如雪,一心想著和皇後的姐妹情。哪知,皇後利用瑾兒的善良單純,用奸計逼她指證王兒。還好,除了王兒和王後足智多謀之外,瑾兒一直不屈服皇後,後又冒著生命危險推翻證詞,將功補過,瑾兒又受了傷,這事就此算了吧。”
太後冷冷說完,璃月則似笑非笑的看向她,雲淡風輕的道:“太後還蠻了解的嘛。”
既然這麽了解還質問她,這不擺明了想將她一軍?
她南宮璃月豈是別人能將的?
什麽東方瑾兒單純如雪,難道東方瑾兒比自己還小?
這麽大的女人,還說單純如雪,既然單純,就不會主動朝皇後身邊湊了。
太後回璃月一抹虛偽的笑容,冰眸又看向沁驚羽,淡然道:“這次有驚無險,令哀家很是欣慰。哀家見王兒隻有王後一人陪伴太過寂寞,所以把冷宮裏的美人挑了十位出來伺侯王兒。來人,把美人們帶上來。”
太後未經沁驚羽同意,直接拍了拍雙手,隻見那姹紫嫣紅處,十名娉婷柔美的少女款步行來。
不止璃月傻了眼,在場眾人都傻了眼。
沁陽王才娶新後,風麟硬是塞了個側妃給他,這側妃板凳還沒坐穩,太後就急忙將冷宮裏的美人獻了出來。
難道太後想在沁陽王頭上玩火?
所有人都知道,冷宮裏那些美人全是風麟這些年送來的,她們不是離奇死掉,就是想辦法逃宮,要麽就是天天癡癡守在樓閣,等沁陽王的寵幸。
可是,好幾年來,沁陽王不僅沒看過她們,而且隻要心情不好,就會下令斬殺一些。
現在這群女人上來,簡直是來送死,全都活膩了。
那一襲黑袍的高貴男子,此刻眼眸裏早已蘊著冰冷的涼意,修長的五指狠狠捏成拳頭,全身上下罩著濃濃的肅殺之氣,冷冷啟音:“太後這是要做什麽。孤王對她們沒興趣,如果不立即滾下去,全都拉下去砍了!”
“慢著。”太後見男子動怒,臉上立即笑成了花,冷聲道:“王兒,哀家此舉行得端、坐得正,請聽哀家一一解釋來。王兒和王後成親以來,王後肚子裏似乎沒什麽動靜,你身為沁陽的王,二十幾歲還沒有子嗣傳宗接代,要如何穩定民心、治理沁陽?”
太後才說完,下首那些老一派的立即小聲議論起來。
這時,景親王爺也站了起來,朝男子拱手道:“王,太後此舉也不為過。子嗣是王室得以傳承下去最重要的條件,如果王後不能早些誕下麟兒,占著王後位置,卻不行替王室傳宗接代之實,恐怕天下人會說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