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可一看到璃月清雅脫俗的裝扮,雲綠妝有些傻眼,真後悔自己沒穿一襲拖地白紗裙,麵前的璃月白裙飄飄,腰上的紅綢隨風飛舞,露出精美白皙的鎖骨,漂亮清雅,像一朵高貴清雅的白蓮,光彩奪目,璀璨雅致。

此言一出,畫舫內的風塵染們聽得真切,當他看到柳芊芊也在船上,並且正惱怒的站在璃月麵前時,不知怎麽的,心底竟然泛起一股強烈的厭惡感。平淡沉穩的璃月和囂張跋扈的柳芊芊一比,頓時成了白雲,柳芊芊則成了稀泥。

難怪剛才沒發現柳芊芊,他的思緒早已被璃月勾走,眼底哪還有柳芊芊的影子。

“妹妹要做什麽?”雲冠楚抬眼看去,有些著急的說道,不知道怕雲綠妝欺負璃月,還是怕什麽。

“冠楚,先靜觀其變,本王倒要看看她有什麽能耐。”風塵染說完,冷靜自恃的押了一口酒,南宮璃月雖然變得聰明許多,但雲綠妝和柳芊芊可不容易對付。如果一會兒他出手相助,南宮璃月會不會感激他,對他不再那麽冷淡?

什麽時候起,他開始在意南宮璃月對自己的看法了?

而對麵略靠得有些遠的畫舫,似乎也聽到雲綠妝的聲音,慢慢朝這方靠近。精美絕侖的畫舫慢慢靠近,不知撥動了多少千金小姐的心,說不定畫舫上麵是個有權有勢貴公子,神秘詭異,令人想一探究竟。

“七小姐,南宮府上的六小姐怎麽沒一塊來。”一時找不到話說的柳芊芊隨口問道。南宮璃月和南宮幽若不是死對頭麽,怎麽牽得這麽緊,敢情在上演姐妹情深的好戲,誰不知道南宮幽若私底下恨死南宮璃月了。

“不知道。”璃月冷漠的扭過頭,眼帶不屑,說完就要走,她才沒閑工夫和柳芊芊們扯,簡直是浪費時間。

“站住,傻子。”雲綠妝氣憤的跺了跺腳,沒想到這個傻子竟然敢不聽她的話,就算南宮璃月現在不傻了,不過在她心中還是以前的懦弱傻子,她想怎麽耍就怎麽耍。

璃月眼底浮現一抹冰冷的暗芒,冷冷回眸,眼眸冰冷嗜血,深不見底,她從來就不是善良的人,隻是不屑於與人爭。但惹觸碰到她的逆麟,她豈是任人欺淩和玩弄的懦弱女子?

對麵精致豪華的畫舫裏,男子冰冷的看著這邊的一切。這個女人有些熟悉,但他忘記在哪裏見過,一看到她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看她一臉淡漠、嫻雅大氣、氣質獨特,和其他少女都不一樣。看她一臉鎮定的模樣,應該有些本事才是,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化解危機。

兩舫隔得很近,他能透過舫窗清晰的看清楚對麵的女子,女子一頭烏黑的發絲垂立肩頭,如綢布般光滑絲潤,纖長濃密的睫毛宛若蝶翼,深黑色的瞳孔熠熠如璀璨的鑽石,鼻翼小巧,一張白皙的小臉宛若精美的明鏡。

男子長身玉立,挺拔軒昂,頭戴以冰蠶絲織成的白色薄紗,極像夜空裏皎潔的淡月。身形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線條分明,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一襲鎏金玉彩的墨色錦裳,裳擺繡著幾枝蘭花,蘭花幽幽蜿蜒,像河裏輕蕩如水的漣漪。身上隱隱有股淡淡的芳草香味,又顯得邪魅冷酷、魅惑眾生,清潤疏離。

墨亮垂直的發泛著淡淡的光澤,有一絲孤寂淡漠的味道,脖頸白皙如象牙,把玩著紅寶石的纖纖十指,蔥白如羊脂玉。雖看不清他的容貌,不過就憑他舉手投足間的雍容華貴,可以猜得出這是名高傲尊貴、王者般的男人。

“你想說什麽?”璃月抬手將想出手的無心攔住,落落大方的看著雲綠妝。

被璃月這麽一瞧,雲綠妝臉色變得扭曲、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接著便和柳芊芊對視一眼,以前南宮璃月可是被她們欺負慣了,她怕什麽,“一個庶出小姐也敢進宮,琴棋書畫不通、詩詞歌賦不會,無德無才,呆會別出洋相才是,愚蠢的弱智。”

當眾罵出這種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愚蠢,璃月眼底滿是狡黠,攤開手無所謂的道:“的確,我不會詩詞歌賦、彈琴作畫,那又怎樣?”

此言一出,邊上的其他小姐都大笑起來,她們一邊捂著臉輕笑,一邊嘲諷的看著璃月,個個臉上皆是取笑之色。南宮家七小姐以前是傻子,腦無點墨、狗屁不通,還來參加什麽宴會,真是不知羞恥。

不過七小姐變得如此亭亭玉立,使得她們的笑中多了層防範意味,雖然她不會詩詞歌賦,可還有一張美如璞玉的臉,光是這張臉,就成了眾人奪琴最大的對手。

幸好……幸好上天是公平的,給了她完美的身材和臉蛋,沒給她真才實學,大家都有機會。

“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既然你什麽都不會,還敢來參加宴會?給我滾回去,弱智。”

邊上的無心雪兒早已忍不住,紛紛想替小姐打抱不平,璃月則淡然冷笑一聲,“我如果不呢?”

“不知羞恥的女人,你還敢還嘴?”一向囂張的雲綠妝哪裏受得了她最瞧不起的傻子的挑釁,一把揚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璃月打去。

說時遲那時快,無心迅速擋到璃月麵前,右手狠狠的捏住雲綠妝的手腕,她的小姐豈是這些潑婦欺負得的?

右手腕被這麽一捏,疼得雲綠妝齜牙咧嘴,惱羞成怒的瞪著無心,“好痛,你放手,你做什麽?”

雲綠妝開口到動手的時間不到三秒,雲冠楚深吸口氣,幸好那一巴掌沒打下去,不然事情鬧大了不好給南宮老爺交待,畢竟第二世家是比不過第一世家的。

無心出手了,璃月漠然轉了轉眼珠,剛才她之所以沒退讓,一來是想試探下無心究竟忠不忠心,二來她早有銀針在手,如果雲綠妝敢打,她就敢紮,懦弱隱忍可不是她的風格。還好,無心沒有讓她失望。

暗中收回銀針,璃月也考慮到自己的一個弱點,她這點小功夫隻適合近身戰,不適合遠程戰,如果有人從遠處射飛鏢或者飛刀,她必死無疑。因為她不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用針紮中對手,所以,她必須要得到那把可以利用琴音殺人的心弦琴,這就是她來參加宴會的目的。

精美畫舫裏的男子伸出玉手輕輕撥弄了一下頭上的紗巾,別人揚起巴掌她都能如此鎮定,這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綠妝。”這時,船艙裏的雲冠楚和風塵染走了出來,風塵染一臉陰鬱,而雲冠楚則連忙上前給璃月賠罪,“七小姐,綠妝年紀小,不懂事,還請你見諒,能不能賣我一個麵子,回去我會好好教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