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沒頭沒腦的二個字,遊才卻自然明白了。謝小仙問的,指的就是齊箸雪,因為他早就向謝小仙坦白過

“既然要交代,那就徹底交代。我還有一個情人,我們之間犯過錯誤,後來我又救了她。這是個非常老套但是很真實的故事。她非常出色,是那種很多男人都想追求但她又不必依附任何男人的女人,如果她對我的心意不改變,我也沒辦法改變她。其實我不是一個好男人,仰望星空審視內心,我很多情,但是不願看見我在意的人被傷害,所以我也很小心。”

這是女人的可怕直覺還是警察的職業**?遊方自以為掩飾的很好沒有露出破綻,而齊箸雪的反應也很自然的配合了他的掩飾。怎麽還讓謝小仙看出來了,而且猜的這麽準?遊方抬頭看了看天花板,隻能無語啊!

謝小仙出來後大有深意的看了遊方一眼,又瞄了一眼齊箸雪。而齊箸雪低著頭碼牌不說話。遊方有點心神不定,屠蘇的牌出錯了。結果這一圈肖瑜胡了,開心的哈哈笑。

遊方也起身去上洗手間,然後謝小仙的手機來信息了,她掏出來一看上麵隻有五個字加一個感歎號你太聰明了!

謝小仙的神色似乎有點後悔。接連打錯了好幾張牌,而齊箸雪看見謝小仙接短信的時候,不由自主抬頭望了望洗手間方向,慢條斯理的繼續打牌。遊方是下午四點半左右到的家,眼看時間快六點了,肖瑜主動把牌一推道:“不玩了,該吃晚飯了,說好的,贏家請客!”

屠蘇小嘴一撅道:“我請你們吃什麽呢?”

她們打牌沒放現金,而是用了一副撲克計分當籌碼,最後算帳是一家贏三家輸。遊方愣了愣說道:“贏家請晚飯?那你們快掏錢啊”。

齊箸雪撲哧一笑:“公安局長坐在這兒,誰敢聚眾賭博?我們就是打著玩的,隻計分不算錢,最後贏家請客,你也不問清楚就坐下來幫人看牌。”

遊方又擺了個烏龍,張嘴道:“啊,是這樣啊,你們這不是欺負屠蘇嗎?”

齊箸雪:“沒人欺負她呀,屠蘇本來就不會打牌,你要不來的話,請客的是我

謝小仙伸手一指遊方:“我們都看見了,贏牌的是你,今天晚上你請客!”

屠蘇扭頭道:“遊方哥哥,還是我請吧

遊方拍著她的肩膀道:“不不不,的卜仙姐姐說的對,確實是我贏牌了!第一天回家就這麽熱鬧,心裏高興,我請客,你聽話!”諸位美女,上哪兒吃啊?”

齊箸雪小聲說了三個字:“夜總會。”

遊方有點暈啊,連夜總會的典故她都知道了,看樣子最近沒少來。那邊肖瑜拍手道:“好好好,就去夜總會”。

這時齊箸雪的電話響了,她接了一個電話很抱歉的說道:“哎呀真不巧,公司有點事,我晚上要趕回去加班。就,”

遊方打斷她的話道:“加班也得吃飯呢,吃完飯再走。”他的耳朵尖,剛才的通話都聽見了。是吳琳琳打來的,齊籌雪確實有事,但還不至於連飯都來不及吃。

第一次見麵又是客人的齊箸雪,居然很聽話的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先吃飯,也沒什麽要緊事。”

遊方領著眾人出門去吃飯,鶯鶯燕燕環繞,把路過的兩個小夥看的眼睛都發直,一陣暖風吹來,他莫名想到了《鹿鼎記》中的韋爵爺。覺得步子有點發飄。緊接著又看見了謝小仙掃過來的眼神,還有齊箸雪疑問的目光,又覺得這風有些涼颼颼的,頭皮開始發麻。

來到飯店,把老板宋陽嚇了一跳,揉了半天眼睛,這才帶著無比佩服的神色迎上來道:“老弟呀。真是驚喜啊!我剛才還在琢磨你什麽時候能回來,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他帶著一片春色而來。”

遊方苦笑著貼過去給了他一記肘底錘:“吃飯,有包間嗎?。

宋陽:“你再晚來一會兒就沒了,我就得把後廚讓出來給你擺桌子對了,上次小閑的事謝謝你了。”

遊方:“什麽事,謝我幹啥?借你們店的夥計出去當跟班,我還得謝謝你呢。”

宋陽湊過來小聲道:“他從重慶回來。孝敬他師父我兩條黃魚,這孩子

遊方:“恭喜你,收了個好徒弟,賺了!”

這時華有閑也迎了出來:“遊大哥,你回來啦?你們都是來吃飯的嗎,今天晚上讓我請客!”

遊方伸手在他的肩膀上不輕不重來了一擊,要是換個人這一巴掌就得給拍趴下了,但是華有閑肩膀一抖有一股內勁反震彈開了他的手,身子站的很穩,看來這一陣子功夫練的不錯,已經有相當的根基了。

遊方笑著說道:“打工掙點錢不容易,留著孝敬長輩娶媳婦吧,今天是我請客,你請算怎麽回事?快去拿菜譜。”

華有閑:“菜譜?這幾位姐姐都能背下來了,還拿它幹什麽?倒是新添了幾道新菜式,你們先進去坐,我來介紹。”坐下吃飯,幾人各點自己愛吃的菜,又要了幾瓶啤酒,邊吃邊喝邊聊。看上去很聯…良開心,可嘉各有各的動了幾筷子屠蘇突然山籍朋道:“哎呀,遊方哥哥,我忘了一件重要的大事!”

肖瑜很好奇的問:“什麽事呀?很少見你一驚一乍的。”

屠蘇:“我姨父要請遊方哥哥吃飯。”

肖瑜:“你姨父請他幹什麽?”

謝小仙想起了在北京的事情,立刻反應過來了,笑著說道:“還真是生意上的事,你遊方哥哥發財了,給屠蘇的姨父介紹了一項工程,收了人家六十萬回扣。”

著蘇:“別說回扣那麽難聽,是介紹業務的提成。”

齊箸雪也突然反應過來了,問屠蘇道:“我聽你提過,你姨父姓胡,是搞裝修工程的,是不是叫胡行健?”

屠蘇點頭道:“是啊,雪姐姐認識他?”

齊箸雪:“見過,他承包的是尋巒大廈弱電工程,我們亨銘集團下屬建安公司是總包,你姨父的合同還是在我手裏簽的”怎麽不早說?用不著繞這麽大彎子。”

屠蘇:“早也不認識你啊。”

遊方端杯道:“來來來,菜上齊了,喝酒喝酒!“屠蘇,你不能喝的話,抿一口就行。”

屠蘇:“我可以陪你們喝一瓶,再多就不行了。,你啥時候有空去我姨父家,明天行嗎?”

訛卜仙問道:“去家裏請客?”

屠蘇很高興的點頭:“是啊,去家裏啊,都是朋友又不是外人。就是表示謝謝。”對了,我姨父問提成什麽時候打給你,他還不知道帳號呢。”

遊方一邊喝酒一邊答道:“不著急,等工程款結的差不多的吧。”

齊箸雪插話道:“周一我就把下期工程款打過去,那樣的話進度就結算到百分之七十了。沒什麽問題,遊方,你提供一個帳號就統”

謝小仙突然放下杯子道:“遊方,你明天有沒有時間,最近我們專秦組有新情況,你是學考古專業的,我有這方麵的專業問題想找你谘詢。”

遊方趕緊點頭笑道:“有時間,當然有時間,配合警方的偵查,是每個守法公民應盡的義務,再說謝局長發話我也不敢不去呀,怕你派人給我銷走了。”

大家都笑了,謝小仙一板臉道:“那我就謝謝你了,明天下午下班時間,你去局子裏找我。”

聽見謝小小仙說起這一出,遊方就猜到在南海的事情可能已經並案到劉黎專案組了。謝小仙不找他,他也得去找謝小仙,把南海的案情私下裏和她盡量說清楚。自從有了重慶的經曆,這兩人已經約好了互相通風報信。也說不清誰是誰的線人,但彼此又掌握著分寸。

齊箸雪沒時間陪他們慢慢喝,吃完飯先走了,臨走之前肖瑜曾問她最近忙不忙,齊箸雪回答挺忙的。下個周末還要去香港出差。屠蘇又問遊方回廣州後忙不忙,是不是隻待幾天又要到處跑?遊方則回答最近不太忙,隻是下個周末要去一趟湖南談生意。

齊箸雪走後不久,遊方又收到一條短信,就一句話:“下周末如果不忙,我在山莊等你。”看來齊箸雪既不去香港出差、遊方也不去湖南談生意,下周末都貓白雲山莊去了。齊箸雪既然已知道遊方這個身份,該交代什麽就交代什麽吧,不必再隱瞞。

吃完飯遊方又主動要送屠蘇回學校,小丫頭卻笑道:“明天沒課,今天晚上不走了,我最近也經常住在這邊。

謝小仙起身道:“那就回家吧!遊方,晚上能不能幫我看幾份資料,不知道打不打擾你休息?”

遊方:“不打擾不打擾,我一點也不累,謝局長工作辛苦了。”

回家之後遊方就讓謝小仙叫對門去了。幫她看資料,一直工作到很晚,打招呼讓屠蘇和肖瑜先睡。不用再等他也不用再留門,看完資料自然會回來。這兩丫頭喝了點酒,睡得很早,第二天起床後看見遊方已經在餐桌上擺早餐了,不是他自己做的。

他耳根後到左頰有兩條紅絲印,據說是洗澡時不小心被自己的指甲哉的。屠蘇吃早飯時盯著遊方的耳朵看了半天,卻沒說什麽,而謝小小仙已經上班去了,星期天又加班了。

白天去陳軍和林音家串門打聲招呼,這兩人已經搬一起住了,結婚證也領了,正計戈什麽時候正式舉行婚禮呢,見遊方來當然很高興,留他吃了頓午飯。等到下午五點多鍾,遊方借了陳軍的車出門去接謝小仙,這麽多年來除了有一次不小心被鏑進派出所,他還是第一次主動走進公安局,一路上心情很忐忑。

謝小仙就站在分局門口等他。已經換好了便裝,遊方莫名鬆了一口氣,好歹不用進局子了。

謝小仙也不廢話,上車之後係好安全帶直接道:“開車,往那邊走。”

遊方假意關切的問道:“不去辦公室嗎?”

謝小仙:“去什麽辦公室,我請你吃飯。”

遊方:“咱上哪兒吃啊?”

謝小仙:“我聽你的,你選地方,我請客就是了。”

原來她沒定好地方,遊方就開著車沿路走,遇見紅燈向右轉,然後甩二檔次看卜去還不錯的飯店門前停了下來。問了向!“的是上海菜,你能吃的慣嗎?”

謝小仙:“有什麽吃不慣的。你能吃我就能吃。”

兩人沒有訂包間,就在二樓大廳就餐,選了靠窗邊的一張小方桌,遊方身後就是飯店的演出舞台,這裏每天晚上還有民樂表演。

點了兩隻沙田酥皮乳鴿,一盤外婆紅燒肉,還有一個蘭花豆腐。燙一壺十年陳釀女兒紅。乳鴿很好吃,豆腐也不錯,但是外婆紅燒肉實在太甜了,是謝小仙點的,兩人嚐了一口都沒動筷子。遊方笑道:“想吃紅燒肉,杭幫菜中的東坡肉和湘潭菜中的毛家肉感覺都不錯,至於這上海的外婆紅燒肉,實在不對胃口啊。”

謝小仙白了他一眼道:“你真是個美食家,天下美味嚐過不少吧?”

遊方謙虛的搖頭道:“也不是了,我這人的嘴很刁,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是去過的地方多點,經曆的事情多點,我也沒辦法。”

周圍幾桌沒有客人,謝小仙幹脆也不兜圍子了,放下筷子伸手托腮,看著遊方道:“你曾經告訴過我你有一個情人,若她不放棄你就不會放下她,我一直在想究竟會是個什麽樣的人,真沒想到竟然是齊箸雪。你能耐挺大的!”

遊方運轉神識悄然攏音,他的話隻有謝小仙能聽見:“以你我的關係,我也不瞞你了,段信念的案子是在你手裏結的,卷宗你肯定看過了,我可以告訴你,人是我殺的。”

他簡單的講述了齊籌雪那天的經曆,並沒有詳細說自己誅殺斷頭催的過程,最後幹了一杯女兒紅,淡淡的問道:“小仙,這人該殺嗎?”

謝小仙一拍桌子:“人間如烘爐,所謂煉獄,就是給這種人準備的,殺的好!”

遊方:“我全坦白了,你會抓我嗎?”

謝小仙反問了一句:“你有證據嗎?”

遊方搖了搖頭:“沒有,出手太匆忙,忘了留證據。但你可以去查,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動用國家機器的力量用足人力物力財力,一定可以查到的。”

謝小仙看著他似笑非笑:“警方辦案是要講證據的,也不能違法抓人,更何況是抓你這種手段通天的人,我要是真把你帶走調查,就不怕那位齊董事請一堆律師記者來找我的茬?以為我們警察閑得沒事幹了,經費和人手都緊張的很,正經事還忙不過來呢!”

遊方:“昨天晚上提到南海那件事,已經並到你們專案組了,牽扯的情況比較複雜,你要謹慎點,但是那夥人可不能放過。”

謝小仙:“該怎麽處理我自然會盡力,但有很多事也超出了我的權責範圍,不提這些了。我今玉隻想問你一個問題,私人問題,假如我容忍不了你身邊有一位齊籌雪,你想怎麽選擇,選我還是選她?”

遊方眼皮也沒眨就答道:“她,然後祝你幸福,這句話我好像說過。”

謝小仙好像被噎住了,氣鼓鼓的瞪著遊方半天沒說話,最後才道:“這麽長時間沒見麵,枉我天天擔心你的安危,你連一句好話都不會說?”

遊方低頭歎了一口氣:“記得我曾經向某個人求婚,被當麵拒絕了。”

謝小仙也低下了頭,想了想又問道:“假如那個人再給你一次機會呢?”

遊方卻搖頭道:“不,我不敢再試。

謝小仙:“怕再一次被拒絕嗎?你可以試試看。”

遊方再度歎息:“不,是我沒有資格,如今我將要麵對有生以來最大的危機,根本沒有把握能否安然度過。這次回廣州,隻想待一段時間,享受一下人生難得的寧靜。”謝小仙咬了咬嘴唇:“你永遠都要如此嗎?”

遊方淡淡一笑:“希望不是永遠,無論怎樣,這一年內就有一件大事要解決掉,在此之前,我不會考慮其餘的剖情,也不會再那麽衝動,這些都是實話。”

話說到這裏兩人都沉默了,默默的吃菜,默默的品酒,一片沉默中卻有悠揚的樂曲聲響起。謝小仙抬頭看去,舞台上的演出已經開始,三位穿著鵝黃色長旗袍的姑娘和一個微微有些謝頂的中年男子坐在台上,演奏的樂器分別是古箏、琵琶、二胡、揚琴。

謝小仙見遊方扭過頭看的很入神,便小聲問了一句:“你喜歡聽?”

遊方點了點頭:“嗯。”

謝小仙:“那我們換個座位,你這樣扭著身子多難受呀。”說著話她已經站起身來,將自己的酒杯和碗筷拿到了這一邊,遊方也就換到了對麵謝小仙的個置,正好麵對著舞台。

台上奏了一曲《彩雲追月》,然後兩兩合奏,接下來演奏的都是一些熱門影視劇主題曲。遊方聽的很入神,聽著聽著卻微微一皺眉,謝小仙問了一句:“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嗎?”

遊方微微歎了口氣:“怎麽都是這些曲目。”

謝小仙:“那你想聽什麽?”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