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秋音齋的收獲不大也不係少沒收了批珍貴帆憂的,有的能夠查出來源,是盜墓的賊贓。有的來曆不明。有問題的物件大多不在店鋪裏擺著,市郊還找到了兩個秘密倉庫,翻出來不少東西,經專家鑒定,其中有兩件國家一級文物,還有一件可稱國寶級文物,其餘大多是普通文物。

警方順藤摸瓜還查出來不少零碎,比如有兩名博物館專家也跟著落網。他們到不是盜墓團夥的成員,但參與了盜竊調換館藏文物、明知廈品故意開具真品鑒定證書涉嫌詐騙等等。

但是很顯然警方的動作慢了半步。有東西被轉移了,有幾個秘密帳戶等到查出來的時候,發現資金也在不久前被轉移到海外,繼續順這個。線索追查就不是劉黎專案組的職權範圍了。而遊方分析,很可能是那個消失不見的安佐傑幹的,他一個人做不了這些事,在境內應該還有別的手下,就是不知是從國外帶回來的還是原先就潛伏在國內的。

謝小仙又問遊弈:“你不會無緣無故跑到潘家園來吧?”

遊方一聳肩:“就是想故地重遊。順便看一眼秋音齋。”

謝小仙低頭到酒,順手先給遊方倒上,再給自己斟了半杯,弱弱道:“你知道我在很可能就在秋音齋。

”,你在這裏又打聽到什麽消息?”

遊方從背包裏取出了那個哥窯青瓷杯,放在桌上道:“山珍吃過了。又上海味,最近潘家園來了一批海撈瓷,據說是從南海撈上來的,這個杯子,我剛才花了十二萬淘來的。”

謝小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不是很懂這些專業,你給我講講唄?”

遊方很耐心的給他解釋了一番。謝小仙眉頭一皺道:“哪家鋪子買的。需要查一查”。

遊方苦笑道:小仙啊,你就給我點麵子,別從這個杯子身上查,就算你查到那家店鋪,人家也不會認的,反倒是我裏外不是人。其實你是幹刑偵的,並不是搞文物稽查的,想一個人破掉天下所有的案子嗎?但這條線索值得注意,我在秋音齋看到你們專案組與文物稽查部門一起工作,你可以通知他們注意最近的動態。”

謝小仙想了想,最終還是聽話的點頭道:“那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假如這件事與劉黎專案組有關。你別忘了通知我一聲

兩人網坐下來的時候離的大約有一尺多遠,聊著聊著,就越離越近。下意識中還不自覺的挪了挪椅子,等到看杯子的時候,肩頭差不多就貼到一起了,但自然而然誰都沒覺得別扭。當遊方意識到兩人的手臂擦到一塊的時候,心中似有一聲呻吟般無力的歎息,他甚至冒出來一個刺激的想法幹脆把她抱到腿上喂著吃吧。

當然也隻是想想而已,並沒有真的伸手,謝小仙又問:“你這次到北京要待幾天,住在哪裏?”說話時垂著眼簾盯著酒杯,竟有些不敢抬頭看他。

遊方網要答話,恰在這時手機響了。謝小仙條件反射式的去拿包,麵帶歉意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就發覺鈴聲不對,原來不是自己的電話。

遊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小仙,又以為來了緊急任務嗎?,,喂,你好,是誰啊?。

“遊方哥哥是我呀!這是我家裏的電話。”電話裏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

遊方:“屠蘇啊,最近怎麽樣,你媽媽的導體還好嗎?”

屠蘇:“我媽媽沒事了。上個星期就出院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姨父攬到工程了,就是你介紹的那個。好大的一筆呀!”他剛剛打電話來道謝,是我接的,他還說要好好謝謝你呢。”

這時謝小仙在旁邊說了一句:“屠蘇嗎?她也在北京,叫來一起吃飯吧?”

遊方用手捂住麥克,扭臉問道:“你還真要叫她呀?”謝小仙端著杯子膘了遊方一眼,表情有些複雜:“你要叫就叫唄,我是問你想不想叫她?”

遊方低聲道:“叫她來幹嘛?”

就在這時,手機裏卻傳來屠蘇的聲音,帶著驚喜:“遊方哥哥,你也在北京嗎?剛才是誰說話,小仙姐姐嗎?你們在一起吃飯,要叫我過去。哪裏啊?”

遊方瞪了一眼謝小仙:“你剛才說那麽大聲,丫頭聽見了

謝小仙神情靦腆起來,竟然縮了縮脖子扮了個鬼臉,遊方可從未見她這種舉動,然後她伸手把遊的電話拿了過去道:“屠蘇嗎?我是仙。和你遊方哥哥一起呢,在潘家園附近吃飯。,噢,你想過來呀,離你家很近嗎?,,就三站路?那好的。”

然後她也捂住電話,有些無可奈何的對遊方說:“屠蘇聽說我們在這裏,她真要過來。”又把電話還給了他。

遊方接起電話問道:“屠蘇。你認識路嗎?”

屠蘇在電話裏笑了:“遊方哥哥也太小看我了,我難道連車都不會坐嗎?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真的很重要哦,我都等不及了!”

屠蘇要找遊方說的“重要的事”

胡行健接到屠蘇的電話,要他直接去找元辰船務公司的總經理助理張流冰,攬尋巒大廈的裝修工程。還說遊方哥哥的一位長輩朋友已經打好招呼了,讓他直接去就行。胡行健有些不敢相信啊,攬工程當然要找關係,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好事主動送上門來,不會是開玩笑吧?

疑惑歸疑惑,但他還是去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隻是心中很有些忐惡不安。尋巒大廈的工程他聽說過。當然也想攬,隻可惜沒關係也沒那個實力,現在有機會試試倒無妨。哪怕攬不到工程能認識人交個朋友也不錯。

來到元辰船務公司,報出名字說自己是來找張助理的,前台接待人員立刻就給張流冰打了電話然後請他上樓,說是張助理在等他來。

看幕屠蘇說的話是真的,胡行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進辦、公室就更讓他驚訝了,張流冰非常客氣。一見他進來就主動起身迎上來握手道:“胡總嗎?歡迎歡迎,快請坐”。甚至沒有叫外間的秘書,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手邊。胡行健來之前可沒想到能有這種待遇,元辰船務公司是尋巒大廈工程的總發包方,聽說基建工程與裝修工程都被亨銘集團拿下了,照說他這種承包商一般隻做分包工程。通常都不直接與總發包方打交道,這彎子繞的大了點。

胡行健先說了幾句久仰、又誇了張流冰幾句年輕有為之類的話,然後才談了自己的來意。張流冰笑了。很直接的問他:“胡總,你能拿下多大的工程?”

胡行健有些發懵,第一次嫌自己攬活之前心理準備不足,隻恨一次開工州鬈太張流冰倒是很有耐心,向他介紹了工程的情況,讓胡行健根據自己公司的實力選擇分包哪一塊。最後胡行健拿下了尋巒大廈的弱電布線,工程總額六百萬。

正事談完了。胡行健吞吞吐吐、拐彎抹角試探張流冰,“中介費用。比例多少,應該怎麽支付?不料張流冰沒接這個茬,而是讓胡行健直接去亨銘集團找執行董事齊箸雪,把具體的合同給簽定了,他會給齊董事打電話的。

尋巒大廈的土建以及裝修工程最終都由亨銘集團總包,這麽做不僅僅是給蘭德前輩麵子,也是為了便於管理與協調,張望信任齊箸雪的職業素質,同時也想與牛氏集團建立進一步的關係。張流冰與胡行健談定的這些,最終還是要拐一道彎走正式程序,讓工程總承包商將這一塊工程分包給胡行健的公司。

胡行健聽說過齊簍雪,據說是一位冷美人、趙亨銘的情婦,但是從來沒有機會打交道。到了亨銘集團見到了齊箸雪。果然是一位冷美人。態度不是很熱情但是很有禮貌。隻是例行公事般的與他談合同,並沒有任何為難之處,很順利的就把合同簽了。

齊籌雪最後對胡行健說:“張助理特意交待的。所以盡你可能分包這項工程,其他的事情不必擔憂,工程款一定及時支付不會拖延,但工程質量的要求是嚴格的,我不會和監理公司打招呼,相信你也不會讓張助理難辦。”

胡行健連連點頭:“一定保證質量。保證工期,我還是第一次與你們這種大集團直接合作,以後還想做生意呢!,”就是不知道這工程中介”?。

齊箸雪擺了擺手道:“既然是張助理直接打的招呼,其餘的事你就和張助理說吧,我隻負責監督工期和質量,如果沒有問題,就按時支付工程款。”

胡行健一頭霧水的離開了亨銘大廈,以往做生意從來沒這麽順利過。去了就拿到了工程,還是發包方直接給總承包方打的招呼,沒有討價還價,沒有任何人私下裏跟他要好處。但胡行健畢竟是個商人,心裏明白肯定是有中間人關照,按照“行規。”介紹工程的中介費他是一定要支付的,就看給誰了。

他心裏也明白,這種事情除了當事人之間是不能公開說的,否則以後別想再攬工程,既然是屠蘇間接介紹的。他就給屠蘇打電話。而據屠蘇說,是她遊方哥哥的一位長輩朋友打的招呼,叫胡行健去拿工程就行,其餘的事情不要多說。

那麽這筆中介費應該給遊方,至於能不能到遊方手裏,或者遊方要送給那位打招呼拿工程的“長輩朋友”多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於是他問屠蘇這筆錢什麽時候付,應該怎麽付?

屠蘇問姨父遊方哥哥能拿多少好處?答案把她自己嚇了一跳,差點沒把聽筒給摔了。弱電工程利潤率比較高,攬工程的回扣可以給到百分之十,也就是六十萬,由於張流冰沒怎麽討價還價,直接根據預算和胡行健確定的工程報價,這筆好處費可以更高,就看中介人的胃口以及胡行健的意願了。

現在一次支付的話有點困難,等到工程款分批結算,胡行健可以分批都打過來。他讓屠蘇去問遊方想怎麽要?並且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在外麵亂說,直接問遊方本人就行小丫頭掛了電話立刻就聯係遊方了凹曰甩姍旬書曬)小說齊傘

遊方哥哥發財了,一下子至少賺了六十萬啊”丫頭當然高興,更讓她開心的是這件事其實遊方早就跟她談過,而他真的是說到做到!這樣一來,遊方在廣州與自己姨父家的關係一定會很好。而且父母通過這件事,也會欣賞遊方哥哥的能力。

屠蘇網聽說好消息,緊接著就得知遊方也到了北京,很興奮的立刻就跑了過來,可是一進飯店的包間就覺得有點不時。這裏隻有遊方與謝小仙兩個人在吃飯,桌子上還放著一瓶紅酒。她微微皺了鼻子,眼珠子轉了轉,很親昵和遊方哥哥打招呼,又很乖巧向謝小仙問好。

謝小仙將她拉到身邊坐下,說今天是遊方請客,問她要點什麽菜?出門有沒有和父母打招呼?

屠蘇答道:“我爸爸還沒下班,我和媽媽打招呼了。”已經有這些菜,我就不用點了吧,跟著吃就行。”

遊方叫服務員拿來菜譜,遞給屠蘇道:“怎麽也得點些你愛吃的,別和我客氣。”

屠蘇點了一個菜就說行了,她不喝酒,遊方又特意給她叫了鮮果汁。點、完菜後,屠蘇看了看謝小仙,又隔著謝小仙看了看遊方。問了一句:“你們是一起來的北京嗎?”

當然不是了,遊方是趕來送人的。昨天網到,而且謝小仙是出差辦案。搞清楚之後屠蘇又問道:“怎會這麽巧碰到,還在一起喝酒,你們是約好的呀?。

是啊。北京這麽大,如果不是約會,年輕的一男一女怎會坐在一間包間裏喝酒?屠蘇說話的時候。烏溜溜的黑眼珠明顯有試探與疑惑的神情,總之很有些想法。卻又形容不出來。

遊方一語雙關的答道:“小仙在潘家園辦案,我也恰好到潘家園淘寶。一起出來吃飯很正常啊,子曰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聖人都這麽說了嘛!何況凡人呢?。

謝小仙的表情很有些不自然。低頭用筷子撥弄盤中的菜,而屠蘇抿了抿嘴唇道:“遊方哥哥。這句斷的不對

遊方:“哦,那你說應該怎麽斷?”

屠蘇:“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連謝仙都被逗笑了,遊方恨不得伸手繞過謝小仙捏她的鼻子,笑著問道:“屠蘇,你怎麽也會講這些段子了?”

屠蘇擺著手道:“可不是我講的。都是我們宿舍的同學說的,剛才聽遊方哥哥提起這一句,我突然想起來的”小仙姐姐,你聽說過嗎?。

謝小仙終於把那口菜吃下去了。抬起頭道:“我讀大學的時候,宿舍裏的女生在一起也經常聊這些八卦。”

屠蘇這丫頭顯然有了心眼啊。剛才是太興奮了,著急要見遊方哥哥。沒有來得及想幕多。現在見到謝小仙在場。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因為姨父在電話中交待的明白。那些話不要在外麵亂講,私下裏直接問遊方本人就行了。

這丫頭不笨,而遊方簡直算得上人精了,電話裏聽屠蘇提到姨父攬到工程的事,見了麵卻不見她開口,心裏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他笑了笑主動說道:“屠蘇,剛才在電話裏說你姨父拿到工程了,具體情況怎麽樣?在這裏講不要緊,你小仙姐姐不是外人

屠蘇這才開口道:“是的呀。你介紹的,總共六百萬的工程呢,他說了,聯係業務的提成是百分之十。如果你想要更多,可以和他再談。他還讓我問你,想讓他什麽時候付、怎麽付?”遊方哥哥,你好有本事,連我媽媽都誇你呢。

遊方卻半開玩笑的問了謝小仙一句:“謝警官,這筆錢我該拿嗎?”

謝小仙答道:“該拿就拿,業務員攬活也是有提成的,企業自主行為不違法就行你怎麽有關係給人介紹工程的?”

遊方一笑道:“江湖上認識的朋友多而已。”

謝小仙在遊方麵前明顯與以往不同,這種微妙的轉變很難形容,她沒有深究追問,隻是說了一句:“掙了錢。可不要亂花。”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但也不要虧待自己,該花的還得花。”

同時她在心中暗想,這小遊子可真能掙錢,上次在廣州就提到買房子的事,據說是做礦石生意賺了一筆。加上這次介紹工程的收入,如果都能攢下的話,少說也有一百多萬了吧?交首付加裝修,好好挑的話,在北京三環裏也能買到房。

唉,可惜他身處江湖凶險之中,狂狐是他殺的,而狂狐的背後是個跨國犯罪集團,他卷進這些麻煩了,很難有安寧。但願自己參加的劉黎專案組最終能把這些麻煩都鏟除,還能保護他,這樣說不定他就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這些事,遊方在那個纏綿的夜裏已經對謝小仙說了。但假如她知道遊方此刻的身家其實至少有幾千萬,且還有對她而言神秘難述的地師傳人身份,不知又會做何感想、添多少擔憂?

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