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白是喜歡簡單的人,討厭過多的胭脂水粉,濃妝豔抹。

他看得都有些愣著,容靜走出來,瞥了小默默一眼,小默默便老老實實地跳去麵壁。

“陌王殿下,昨晚多謝了。”容靜盈盈笑,那靈動的眼睛更好看了。

雖然和昨夜的緊張和慌張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但是,不得不說,這才她的正常狀態。

好吧,其實今早一起來發現自己居然睡過去了,她不淡定了好久,直到揪到小默默罰站,才平靜許多。

孤夜白看著他目光柔柔的,“傷口還疼嗎?”

容靜心頭微怔,下意識就避開了他的視線,“小傷不礙事,夏扶桑果然是好東西,手都好了,敢情明天後背也會好的。”

她說著,嘿嘿一笑,“那個,我沒衣裳過來,就用了你一件,不介意嗎?”

借衣裳?

孤夜白這才認真打量氣容靜的白裙,好眼熟的!

容靜這一身拖地長裙,不正是他的白袍嗎?

這個女人居然拿他的真絲白袍改良成了一件不規則的長裙,袖口、裙擺都是不規則的邊緣,真絲材質,因為這不規則而顯得更加飄逸,穿在容靜身上,也讓她整個人多了幾分仙氣。

孤夜白上下打量起她來,目光變得玩味而邪惑,剛剛還淡定的容靜忍不住心中打起鼓來。

這家夥什麽眼神呀?

雖然,她知道他從來都不喜歡讓人隨意碰他東西的,她也知道,衣服是非常私密的東西。

但是,她沒辦法,昨夜那衣裳沾了好多血跡,而且後背破了一個大窟窿,總不能讓她裹著棉被出來吧。

最可惡的就是小默默了,失蹤了一晚上居然還都不主動去找她,要不,她也能讓小默默回家去拿東西呀。

孤夜白不說話,就是玩索地看著她。

容靜半玩笑半質問,“怎麽,區區一件衣裳,陌王也介意?”

“介意,你現在就還給我嗎?”孤夜白打趣地反問。

“你!”容靜氣結,一貫的好脾氣好耐心,在他這裏,總是會破功。

“小氣鬼!”她不悅嘀咕了一句,轉身就要走,“等著,我去換了還你。”

隨著,孤夜白卻一把拉住她的手,眸光柔柔地笑道,“很適合你,我喜歡你這麽穿。”

心裏這麽想,就這麽說出來,隻是,這話……容靜怎麽聽怎麽覺得別捏,下意識掙開了他的手。

親,讓不讓人愉快的歡笑了,別玩曖昧好不好?

容靜回過頭來,決定和孤夜白攤牌,這家夥打從從城外回來至今,就怪怪的,雖然他從長孫紫夏手裏救了她,那也是應該的吧。

雖然他答應給她推薦信,但她得替他取針呀。

他們之間,還沒好到可以開這種玩笑吧?

當容靜回過頭看過來的時候,卻瞥見一旁的小默默正賊兮兮地偷看他們。

而不遠處,陸長陵也正好奇地瞧著他們呢,容靜分別賞了個白眼,小默默立馬又乖乖地轉過身麵對牆壁,陸長陵抱劍跳到樹上,遠遠守著,一點嘀咕,“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容靜繼續白眼過去,“陸長陵,你過來!”

咳咳,居然是命令的語氣。

可是,隻聽令孤夜白的陸長陵還真不得不趕緊過去,誰讓容靜現在是老大呢,隻有她能取出針來。

“聽憑吩咐!”陸長陵故作認真。

誰知,容靜卻是真的嚴肅,“陸長陵,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天黑之前我們就能出來,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不管什麽人來,都不許打擾。但凡有人找,都說陌王不在,懂嗎?”

陸長陵被容靜的嚴肅震懾到了,立馬點頭,“明白!”

“小默默,再站一個時辰,不許偷懶!”容靜又交待。

小默默雖然乖乖地點頭,卻好哀怨地朝孤夜白看來,孤夜白沒出聲,隻是朝陸長陵使了個眼色,陸長陵便懂了。

交待好,容靜便和孤夜白進密室了。

密室裏,孤夜白發現容靜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冰涼涼的石台一旁,案幾上擺放著一小碟一小碟藥物,還有一些包紮傷口用的白紗布,然而,讓孤夜白不解的是,她居然還放了一盞油燈,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個女人,想做什麽?

那天看她從陳公公身上取出金針,也不過是幾個按壓手法就搞定了,不至於又是藥又是刀的吧?

“你要這些做什麽?”

孤夜白認真問,那日容靜都已經把情況詳細和他說明,卻沒有告訴他如何取針。

他體內有三處穴道被封死,左右腹腰兩側的玄仲穴,還有肚臍周遭的靈天穴,左右兩處玄仲穴是用醫針封鎖的,而肚臍周遭的靈天穴則是用內功封鎖住。

容靜當初說可以在三天之內解開穴道,這三天的時間,還包括她找藥材,和休息的時間呢。

容靜遲疑了片刻,在一旁坐了下來,下定決心有些事情要先和這個家夥說清楚,可是,當真正要說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不知道怎麽說了。

一手扶額,鬱悶啊!

自己都唾棄自己了有木有?

似乎,他和她之間,也沒什麽事情可以說的呀!!!

如果她現在主動找他聲明,他們之間什麽都不是,以後對她說話,不要調戲他,這樣未免也太欠妥當,隻要孤夜白回她一句,他沒有那意思,不要自作多情,那她豈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咳咳,她這是想哪裏去了?

她不會當這個家夥對她……對她那啥了吧?

思及此,容靜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清醒了。

次奧!~

感情事就是麻煩有木有?

她居然都沒有察覺到自己陷入了感情的泥潭,太可怕了!

見容靜那又認真又蹙眉又糾結,不斷變幻的表情,,孤夜白忍不住笑了,“推薦信過幾日就會送過來,靜夫人放心,本王不會言而無信。”

容靜吐了口氣,震驚自己的想太多。

成,他們之間一直都是交易的關係,就這麽簡單。

在某方麵少根筋的容靜糾結通了,頓時恢複瀟灑本質。

她瞥了孤夜白一眼,一邊起身朝石台走去,一邊暗下決心,孤夜白啊孤夜白,雖然你骨子裏是正派的男人,但是,下回再敢調戲本夫人,休怪本夫人挑釁回去!

玩笑,隻要願意開,誰開不起呢?

“你體內的針,必是十歲之前就存在的,存在於穴位內十多年沒有被血肉侵蝕而引起發炎,那必定是純金的材質,所以磁石是吸不出來的。”

回歸到針術問題,容靜很認真嚴肅,言談舉止中透著十足專業的權威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