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依舊停留在房中,開始練習劍法和刀法,當然,最主要是劍法。
因為丁浩手中的修煉法門,以劍法最多,‘龍王離水劍’他已經徹底悟透了九招二十七式,‘煙濤迷離訣’的四字訣也全部悟通,在上次武庫之中選擇的秘訣之中,唯有‘冰火九轉金身決’還停留在第七轉‘血髓金身’的境界。
金身法門本就難練,並非僅靠悟xing就可以,所以沒有達到巔峰大圓滿,也在情理之中。
時間緩緩地流逝。
很快外麵又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丁浩修煉完畢,換了一身幹淨的青衫,推門走出來,卻看到樓下大廳裏麵,之前不願等待而選擇結伴離去的散修武者,已經返回,隻是人數從十幾人變成了四人,身上也是血跡斑斑,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搏鬥。
“怎麽回事?難道這裏還有什麽沒有發現的危險不成?”丁浩緩緩順著樓梯走下來。
大廳裏眾人的對話,飄入到丁浩的耳中。
“我們遭遇到了襲擊……是一群人形生物,看不清楚麵貌,他們簡直就是從地獄裏來的幽靈,太快了……我的同伴們都死了,我隻我們幾個逃了回來!”
“太可怕了,我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麽東西。”
“張老三有一身橫練的功夫,刀槍不侵,但是卻被那怪物一把就撕裂成了兩半!”
幾個返回的散修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訴說著他們的遭遇。
丁浩的目光在這幾人的身上掃過,仔細觀察他們的神態和傷痕,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發現了一些極有意思的事情,這些人口口聲聲說自己遭遇到了利爪怪物幽靈,但是他們的神se並不是真的非常驚恐,身上偶爾一些傷勢,都是刀槍兵器留下來的。
他們在說謊。
就在這時,砰地一聲,客棧正門被踢開,就看到問劍宗紫衫南院的‘狂人’呂狂,一身是血,手中握著長刀,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
砰!
呂狂將一個帶血的包裹放在一張方桌上,拄著長刀坐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完全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等到氣息稍微順暢一些,他突然仰頭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痛快!殺的真痛快啊!’
這一笑,肌肉牽動了身上的傷口,血水從裂口中崩裂飛濺出來,讓他整個人猶如從血池裏爬出來一般。
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呂狂邪魅的一幕,孫飛突然覺得,這個紫衫南院的‘狂人’當真是不負‘狂’這個字,雖然一直以來此人和自己不對付,但從來都是擺在明麵上,絕對不從背後yin險暗算,比之盧鵬飛那個小人,卻又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咦?那不是太平城守護武者王誌江的白銀拳套嗎?怎麽會在這個渾身是血的紫衣少年手中?”
一個散修武者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卻見呂狂隨手扔在放桌上的包裹散亂開來,裏麵東西散亂出來,居然都是一些帶著血的優質武器,其中不乏一兩件低級玄器,還有一些裝訂jing良的秘籍小冊子和閃爍著光芒的玄晶石之類的東西,都是不俗的寶物。
“那是……青江城何俊前不久得到的殘損玄器反曲之弓!”
“土門城守護武者之一的王榮的巨戰刀!”
“還有四方城孫飛的那三枚中品玄晶石……”
眾人看著方桌上散亂的一堆帶著血的寶物,眼中都露出了貪婪之光,大家拚死拚活來到這個古怪的上古遺址,不就是為了發財找寶物嗎?如果眼前這個方桌上的東西屬於自己,那這一趟可就算是發達了。
不知不覺之中,一些人尤其是那些在大廳裏高談闊論的散修們,都安靜了下來,直勾勾地看著這堆寶物,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突然,有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想到了什麽,拍案而起,一副義憤填膺地道:“你殺了孫飛、何俊他們?太卑鄙了,同為人族武者,你居然覬覦別人的財富,殺人奪寶?”
“是啊,真是無恥!殘殺同族,該死!”
“哼,殺了那麽多同族,居然還敢回來,當真是狂妄至極!”
“大家一起上,宰了這個卑鄙無恥的殺人狂魔!”
“就是,對付這種無恥的小人,不必講什麽道義,大家一起上!”
越來越多的散修義憤填膺地站起來,殺氣騰騰,冷笑著朝‘狂人’呂狂圍了過去,一個個表麵上正氣凜然的樣子,要為那些死去的人族散修主持公道。
“哈,哈哈哈哈哈……”‘狂人’神se不變,他分明是已經傷勢極重,嘴唇烏黑,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麵如薄金,但是卻毫不畏懼,反而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一群土雞瓦狗,道貌岸然之輩,嘴上說的好聽,我呸呸呸!還不是為了老子眼前的這些寶物?”
語氣之中,盡是不屑之意,一句話就點破了其中玄機。
散修們臉se頓時都勃然大變,惱羞成怒,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殺了他!”
憤怒的咆哮聲中,散修們鏘鏘鏘抽出了兵器,將呂狂圍在中間。
旁邊,林信、慕容胭脂和玉玨瑤等問劍宗的弟子,此時已經都現身,靜觀事態的變化。
說實話,同為問劍宗的弟子,他們心理上自然都偏向於呂狂,隻是如果呂狂真的是殘殺了人族同道才得到眼前這堆滴血的寶物的話,那他所行有虧,眾人也不好相幫,所以都在等著呂狂開口為自己辯解。
但是呂狂卻隻是冷眼在問劍宗同伴們的身上掃過,不肯辯解,也不肯開口求救。
他脊背挺直如同長劍,冷笑著坐在長椅上,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在長刀上,又順著長刀的刀槽,一滴滴地流淌在地麵,在青石地麵上形成了一個逐漸擴大的血窪。
“宰了他!”一名散修手握長刀劈下。
呂狂想要橫刀阻擋,卻因為傷勢太重,胳膊抬了一半,鮮血崩裂,悶哼一聲,竟是再也無法抬起,呂狂雙目圓整,怒視著那散修,仿佛要親眼看到那長刀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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