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殘酷的競爭之中,很多失去了更進一步希望的外門弟子,在宗門之中地位不上不下,略顯尷尬,於是他們組成各種小團體,不思勤修上進,卻以各種手段鑽營取巧,妄圖在武道之路上走捷徑,又或者貪戀權財,經常以欺壓榨取記名弟子為樂!

這些人,成為了門派的蛀蟲。

很多人猜測,宗門高層在知道這樣一些蛀蟲小集團存在的情況下,依舊放之任之,很大可能性,也是為了考驗記名弟子們的能力,這也是眾多考核之一。

須知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爭鬥。

宗門弟子,麵對的不僅僅隻有打打殺殺和修煉武道,還要學會麵對各種爾虞我詐的陰暗麵的爭鬥,隻有那些爭鬥之中的勝利者,才值得整個宗門付出心血培養!

外門弟子們組成了各種各樣的商業小團體,在門規允許的範圍之內,獲得利益。

一般來說,像是這種性質的小團體,大多數都會有一個固定的場所和據點,而這樣的場所,也大多數都在商業區之中。

天理樓,就是這樣一個據點。

說起天理樓,在整個問劍宗第三階梯區域的商業區無人不知,這是一個叫做的聲勢極大的外門弟子團體的據點,位於商業區中心繁華地段,整整四層紅色鐵木高樓,占地不小,極為顯眼。

在整個第三階梯區域的商業街,也能排在前三。

組織之中成員極多,頗有幾個高手,據說連幾個外門長老,背後都參與其中。

張毅就是天理樓小頭目之一。

他成為外門弟子已經四年,卻始終不能進入內門,於是自暴自棄,加入了,由於善於鑽營,腦袋靈活,又心狠手辣,被他混成了一個小頭目,負責強行收購記名弟子的試煉所得——說是收購,其實和明搶差不多。

因為張毅給出的價格,實在是低的離譜。

時間,一晃到了下午。

酒足飯飽之後,張毅打著酒嗝,搬了一把太師椅,懶洋洋地坐在天理樓的門口。

台階下麵,幾十位天理樓的弟子,擺開數十個方桌,鋪上紅布,組成一個臨時的席位攤子,正在凶神惡煞地主持收購所謂的收購。

“破爛黑背熊羆獸牙齒六顆,價值半兩散碎銀子,拿著滾吧!”

“才半兩銀子?這可是三級凶獸的完整牙齒,剛才標價足足三百兩銀子,你們這是在明搶……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不賣了!”

“喲,小子,膽子不小啊,你皮癢了吧,還沒挨夠揍?就是明搶,怎麽地吧?給你半兩銀子都算是給你麵子,不想要?牙齒留下,你滾吧!”

“你們……”

在天理樓的強勢蠻橫之下,最終那位被剝削的記名弟子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不敢反抗,隻能留下自己出生入死得到的貨物,帶著可憐的區區半兩銀子無奈地離開。

這一切,自然都看在張毅的眼裏。

“嘿嘿,菜鳥們,不要埋怨,好好開始適應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吧,哈哈!”

看著一個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記名弟子,一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地將上次外出試煉過程中獲得的各種凶獸材料和靈草,以極低的價格出售給天理樓,張毅坐在太師椅上,不由得一陣陣幸災樂禍。

“哈哈,這一次,又能賺一筆了,都是張師兄您高明啊!”一個瘦猴模樣的外門弟子站在張毅的身邊,一邊為張毅搖著蒲扇,一邊諂媚地笑著道。

“這算什麽?這才是菜鳥們的第一次試煉,哈哈,隨著一次次試煉的進行,等到這些菜鳥們在試煉中變得熟練起來,他們的收獲就會越多,而我們天理樓就會收購到越來越多的廉價材料!”

張毅得意地笑道。

“是是是,張師兄高明,哈哈,看看這些可憐蟲們,就像是傻乎乎的綿羊一樣,被咱們一茬又一茬地割掉羊毛,卻又無可奈何,真是過癮哈哈!”瘦猴洋洋得意。

台階下耀武揚威的其他天理樓成員們,都得意地哈哈大笑。

張毅剔著牙縫裏的細肉,喝了一口酒,冷笑道:“說起來,還應該感謝青衫東院的那幾個硬骨頭,要錢不要命,竟敢帶頭對抗天理盟,哈哈,正好殺雞給猴看,被咱們當眾打了個半死,這下子再也沒有人敢反抗了!”

“上次打的可真過癮,嘿嘿!”

“我說你小子,下手可真狠,那個叫做張凡的家夥,差點兒當場就被打死,現在雖然沒死,但是以後基本算是廢了,以後估計也無法修煉武道,下次大家注意一點,下手要有分寸,可別真的打死了人,到時候門派怪罪下來,大家都會有麻煩!”

“哈哈,怕什麽,是段天理師兄出手的,再說,那個叫做張凡的廢物,實力低的可憐,絕對不會有什麽出息,就算是打死了,也沒多大問題,嘿嘿!”

這群人,當真是囂張至極。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傳出一個壓低了的聲音——

“一群土匪,囂張什麽,等丁浩師兄回來,一定會讓你們這群雜碎哭都哭不出來!”

話音雖低,但是卻被所有人都聽到耳中。

張毅等人頓時臉色大變。

“誰?剛才是誰說的,給老子滾出來!”瘦猴站在台階上大喝。

沒有人回話。

瘦猴的目光,在排著隊的記名弟子們身上掃過。

他突然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從台階上跳下來,一把揪著衣領,將一位青衫東院的弟子拽了出來,陰陰一笑:“小賤種,說,剛才是不是你說的?”

被揪出來的是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少年,身穿青衫,應該是青衫東院的弟子,他濃眉大眼,體格卻有些纖瘦,一張臉漲紅著,哼了一聲,低下了頭,敢怒不敢言。

“他媽的,你剛才不是很有種嗎?現在縮回去了?”瘦猴劈頭就是一巴掌,一把手拎著少年的領子,懸空拎了起來,冷笑道:“小賤種,你很不服氣是吧?有種將剛才的話,再說一次!什麽狗屁丁浩,也不知道死到哪個荒野之中去了,嘿嘿,就算是回來,也得乖乖跪在老子腳下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