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丁浩一步一步緩緩地走進去。

就在這時——

嗖!

嗖!

一左一右兩道黑影夾著勁風,毫無征兆地從木門背後的兩側出現,朝著丁浩的後腦狠狠地撞擊而來。

是兩根烏木長棍。

長棍的一端,握在兩個獰笑的少年手中。

正是昨夜趙星成那一夥人。

烏木長棍硬如生鐵,全力照著丁浩的腦後砸來,這完全是在要丁浩的命!

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丁浩甚至還看到,對麵茅屋的門口,好整以暇的趙星成,正在一臉yīn毒地朝著自己獰笑。

於是,丁浩也笑了。

下一瞬,趙星成臉上的獰笑變成了疑惑、詫異、呆滯……最後變成了震撼。

因為他瞠目結舌地看到,自己苦心安排的偷襲,非但沒有奏效,反而被丁浩瞬間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輕鬆破解——明明是兩個少年偷襲在先,但是卻在那電光石火的瞬間,被丁浩的拳頭,閃電般地左右各一拳,後發先至,狠狠砸在了兩個少年的臉上。

“啊……”

“噗……”

兩聲淒厲慘叫。

在鮮紅的血水飛濺和白sè的牙齒迸shè的慘象中,兩個偷襲少年臉上的獰笑還未來得及變成驚恐,他們的臉,就瞬間凹陷變形了。

然後,兩人的身體,就像是被鐵錘擊中的破布娃娃一樣,身不由己地倒飛這跌出了十幾米,撞碎了籬笆牆。

丁浩酷酷地吹了吹拳頭上的血滴,大踏步地來到了院子中間。

院子裏幾個埋伏在其他地方的少年,已經被嚇傻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罪魁禍首趙星成,麵對殺氣騰騰的丁浩,仿佛是看到了一頭可怕的遠古巨獸一樣,勇氣瞬間喪失,下意識地退了幾步,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他此時已經徹底被嚇破了膽,轉身連爬帶跑,推開門,就往茅屋裏奔去。

“宋師兄,他來了,宋師兄……”趙星成驚恐地尖叫。

茅屋裏麵,金sè的朝陽順著門框傾瀉進去,卻見一個身穿藍sè長袍的方臉少年,緊閉雙眼,盤膝而坐,氣息寧靜,一柄連著劍鞘、造型極為華貴的jīng鋼長劍,橫擺在這少年的膝蓋上。

“慌什麽!”方臉少年緩緩睜開眼睛。

“宋劍南師兄,他……他……丁浩來了,他……”趙星成語無倫次,他此時完全被丁浩那兩拳嚇破了膽。。

而此時,丁浩已經來到了茅屋門口。

金sè的陽光從身後照shè過來,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龐,麵部那一片yīn影,給人一種憤怒的錯覺,仿佛是一尊行走在黑暗中的死神一般,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氣勢。

“你就是趙星成口中那個囂張跋扈的小家夥?”方臉少年宋劍南緩緩站起來,懷抱長劍。

他的腳下,踩著原本應該掛在茅屋牆壁上的那件紅sè小棉襖。

這件妹妹留下來的唯一紀念、被丁浩一直以來珍若xìng命的棉襖,竟然被這個不請自來的藍袍方臉少年,當做是墊子,擺在地麵上,坐在屁股之下,然後又踩在了腳下。

丁浩的目光,頓時凝固在了棉襖之上。

“小子,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問劍宗外門弟子宋劍南,趙星成是我的朋友,你惹了他,就是惹了我,不過,聽說你的劍術勉強不錯,雖然人囂張了一點,還打傷了我的人,隻要你投靠我,我就可以不計前嫌……”

宋劍南如同一隻高高在上的孔雀,神態倨傲,以一種俯視視角看著丁浩,自顧自地說著。

“去你.媽.的!”丁浩突然道。

“什麽?你在說什麽?”宋劍南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你這個莫名其妙秀優越的大傻.逼,去——你——媽——的——!!”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丁浩的牙縫裏迸出來的。

說完,丁浩一拳轟出。

這是蘊含了丁浩在山洞奇遇之後,最強力量的一拳。

快如閃電。

勢如奔雷。

空氣直接被轟爆,轟隆作響。

宋劍南隻覺得眼前一花,勁風壓體,他根本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堪堪將長劍當胸一橫,擋住了那仿佛連一座古山都可以轟碎的拳頭。

鏘!

長劍顫動悲鳴。

宋劍南麵sè瞬間cháo紅,連一秒鍾都沒有抵擋得住,就直接被轟飛了。

他的身體朝後跌出去,撞在茅屋牆壁上,哢嚓碴的木石碎裂聲中,塵土彌漫,草屑亂飛,牆壁被撞出一個人形大洞,宋劍南直接跌飛出了屋外。

“咯噠噠噠噠噠……”

一邊的趙星成早就已經看的亡魂大冒,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上下牙齒難以遏製地亂碰打架,前所未有的恐懼將他籠罩,渾身顫抖如同抖虱子一樣。

啪!

丁浩看都不看,抽蒼蠅一樣反手一巴掌。

趙星成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樣,被抽的從門裏倒飛了出去,一張臉瞬間變形,腫的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一樣,血水四濺,右半邊的牙齒一顆不剩全碎了。

丁浩臉上帶著心疼的表情,緩緩蹲下來,將地上的紅sè小棉襖撿起來,拂去了上麵的塵土腳印。

“小雜種,出來,你給我滾出來,我要宰了你。”

院子裏傳來了宋劍南如同受傷瘋狂野獸一般的怒吼咆哮之聲。

這位高傲的像是開屏孔雀一般的問劍宗弟子,顯然是被丁浩剛才一拳給嚇住了。

他是一竅武徒境的武者,具有四百多斤的力量,反應速度更是遠超常人,但是卻毫無懸念地被一拳轟飛,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勇氣進來報複,而是站在院子裏厲喝著挑釁。

丁浩將紅sè棉襖溫柔地折疊起來,擺在**。

然後轉身,走了出來。

院子裏,宋劍南的臉,已經不見了之前的淡定和沉穩,取而代之地是因為極度的憤怒和羞辱,已經徹底猙獰變形的瘋狂。

他的身上沾著一些草屑,頭發也有一些散亂,但是並沒有受傷。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緩緩地拔出了長劍。

匹練一般的銀光從長劍劍身映照出來,刺痛人的雙目。

這顯然是一柄質地極好的百煉jīng鋼長劍。

一抹淡淡的紅sè毫光,在宋劍南的身上湧出,時隱時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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