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都散去。レ♠レ”宋缺揮了揮手。
“多謝宋前輩出手。”
人族武者紛紛道謝,轉身離開。
鏡湖邀杯樓周圍,重新恢複了正常。
有宋缺坐鎮在這裏,妖族的強者們,也都不敢再囂張跋扈挑釁。
“媽的,我現在都變成前輩了,哎,我還很年輕好不好啊,我還是一塊小鮮肉啊。”宋缺愁眉苦臉地搖搖頭,掌心一翻,亮出一枚丹藥,緩緩地送到刀傾城的麵前,道:“先說好,你不許叫我前輩啊,叫我宋大哥就可以,你傷的不輕,趕緊服下療傷。”
宋缺行事乖張,不按常理出牌,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刀傾城一往無前寧死不屈的性格,他都看在眼裏,十分欣賞,人族未來若是真的可以在聖戰之中與妖族分庭抗禮,靠的正是這樣寧死不屈的武者。
刀傾城也沒有猶豫,接過丹藥吞下。
“這邀杯樓,以後還是斬日城的,我看哪個妖族勢力還敢來這裏鬧事。”宋缺聲音不大不小地道。
周圍的妖族強者,也都聽到了這句話。
有青雲宗小掌門放出來狠話,一般的妖族勢力還真的招惹不起。
且經過今天這一戰,宋缺和顧星兒蠻狠的表現,也讓一直囂張跋扈的妖族勢力,終於開始有所顧忌,人族並非是如他們所想那樣弱小,在真正的人族強者麵前,他們也會變得不堪一擊。
尤其是在人族玄霜巡察使方向傳來的聲音,蘊含大道,是一個足以鎮壓一族氣運的可怕存在,有這樣的存在坐鎮,妖族並非是就真的占據了絕對上風。
有了今日之事,妖族就算依舊占據著絕對優勢,但總會收斂一些。
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樣傳播出去,沒用多久,很多人都知道了顧星兒和青雲宗小掌門缺德魔頭大鬧邀杯樓的事情,人族武者們無不拍手稱快,歡欣鼓舞,一泄胸中鬱悶憋屈。
進入鏡湖周邊的許多人族強者,也終於可以抬起頭來。
邀杯樓重歸斬日城,也極大地振奮了人族的士氣。
斬日城新生代第一人刀傾城的名號,也迅速地傳播了開來,名聲暴漲,雖然刀傾城的實力並不算是絕對強大,但是那種勇氣和風骨,讓無數普通武者都熱血沸騰。
……
邀杯樓。
服下了丹藥的刀傾城傷勢有所恢複。
他將宋缺和顧星兒都請入了邀杯樓之中,擺酒招待。
這些年,雪州武道因為問劍宗的崛起而逐漸聲勢浩大起來,尤其是問劍宗掌門李蘭、張凡和任逍遙等人崛起,不僅僅讓問劍宗實力暴漲,成為雪州不可撼動的第一大宗門,更是讓整個雪州武道,在方圓數十州都強勢了起來。
如今的問劍宗,比三年之前強大了數百倍。
一個資質稍微優秀一些的三四代的問劍宗弟子,實力都直逼先天境界,若是放在四五年之前,都算得上是驚采絕豔的雪州天才武者了,更別說那些真正的問劍宗核心弟子。
隻是問劍宗一直以來都低調,比當年清平學院執雪州武道牛耳之時,低調了太多,問劍宗弟子行走江湖,多為試煉,或者是絞殺一些不守規矩的妖族。
他們很少參與到其他八大門派的私事,也從來不會對其他門派的弟子指手畫腳,不會像是曾經的清平學院弟子那樣,高高在上地驅役其他門派的弟子,反而是在其他宗門弟子或者是普通武者散修遇到危險的時候,主動出手幫忙。
這三年以來,問劍宗的名聲增長和它的實力增長始終呈現出正比。
刀傾城這三年行走江湖,也曾出過雪州,博得了不小的名氣,和問劍宗的張凡,並成為,但是他自己心裏很清楚,張凡的實力,早就到了一個自己無法企及的地步,隻是張凡為人低調,很少有人見到他出手,所以名聲不顯而已。
作為昔日問劍宗陣營最堅定的支持門派,斬日城和天音穀、無念派等宗門一樣,都因為問劍宗的崛起而受益,也比旁人更加清楚地了解如今問劍宗實力的恐怖。
招待了宋缺和顧星兒之後,刀傾城回到了邀杯樓密室之中繼續療傷。
而宋缺和顧星兒,卻是暫時留在了邀杯樓之中。
“師叔,十日之後的擂台生死戰,讓我出戰。”顧星兒道:“這件事情,因我而起,不能讓別人去冒險。”
宋缺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現在已經不由我們說了算,既然玄霜神殿的那位存在,已經確定要雪州人族選派人選,那就隻能是雪州武者出戰,你不是雪州出身,沒有資格代表雪州出戰。”
“啊?”顧星兒一呆,仔細回想當時那兩位恐怖存在的對話,似乎真的是這樣。
“可雪州是北域人族最為孱弱的一州,就算是雪州最頂級的武者出戰,也是必死無疑,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注定要輸?”顧星兒大急道。
宋缺笑嘻嘻地道:“那也不一定,雪州人族如今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倒真是出了幾個了不起的人物,而且你難道忘了,你那位丁師叔,可也是出自於雪州。”
“丁師叔……”一提起這三個字,顧星兒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種奇異的光彩。
三年時間過去了,三年之前的那一幕幕,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顧星兒永遠都忘不了,那一次原本應該是很平常的出鏢之行,一路上離奇的機遇,遇到了那個溫潤如玉、書生一般的英俊年輕人,從此自己的一生,都為之改變。
如果沒有那個人,自己隻怕現在還是一個普通的鏢師,或許已經迫於生活壓力,嫁作他人婦,於平庸之中度過渾渾噩噩的歲月,根本不可能成為滅絕劍宗這樣超級勢力的弟子,也不會有今日翱翔九天的ziyou自在。
三年以來,每個夜晚,那個如謫仙一般的身影,都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裏。
無論是多麽優秀的少年天才,俊彥人傑,在她心目之中,和那個青衫如玉的身影比起來,都差的太遠太遠。
隻是已經三年時間了,那個人,自從離開北域,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三年來,顧星兒借助滅絕劍宗和青雲宗的力量,也曾多次打探那個人的消息,可惜卻隻有隻鱗片爪的消息傳來,那個人從來不肯甘於寂寞平靜,在中土神州也曾有一人一劍麵對數千中土強者、一戰成名驚天下的事跡,可惜從黃鶴樓一戰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消息,仿佛憑空在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思念和擔憂,三年以來無時無刻不在吞噬著顧星兒。
誰會知道,大戰四方的顧星兒,在多少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會仰望璀璨星空淚流滿麵。
顧星兒自己知道,這一生,心裏隻怕是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人了。
可是,丁浩啊丁浩,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肯回來?
顧星兒在心裏第一百萬遍地呼喊。
另一邊。
注意到了顧星兒神色變化的宋缺,心中也是歎息了一聲。
這個小丫頭的心思,誰不知道,可自己那丁浩兄弟,三年之前一走,就真的像是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一樣,以青雲宗的力量,竟然也探尋不到絲毫的消息,宋缺甚至私下裏從那裏打聽過幾次消息,可都一無所獲。
離開之前,丁浩曾聲稱要去南荒,可根據宋缺打聽到的消息,丁浩似乎從來都沒有在南荒現身過。
自從黃鶴樓一戰掀翻了,丁浩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讓宋缺也感到無比的困惑。
以麵相觀之,丁浩乃是有大氣運之人,不會輕易隕落,可如果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應該沒有絲毫的消息啊。
“好了,丫頭,放心,你丁師叔乃是福緣深厚之人,必是有了其他什麽奇遇,實力到了他那種境界,就算是閉關數十年,也是常有的事情,他遲早都會回來的。”宋缺笑著道。
顧星兒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青色流光,如閃電般劃過天穹,瞬息到了邀杯樓近前,掠過窗戶來到了宋缺的身前。
宋缺眉頭微皺,一抬手將這青光握在掌心。
竟是一個栩栩如生的玉色小鶴,渾身銘文圖案繚繞,在宋缺的掌心翩翩起舞,極為可愛。
“問劍宗有變。”
宋缺讀完玉色小鶴之中的信息,麵色一變。
……
……
“媽的,走到這裏都會迷路……””
冰雪覆蓋之中,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起伏的山巒和空中飄舞著的雪花,讓天地之間一片茫茫,天地遼闊,頭頂被薄薄的yin雲覆蓋,一片灰蒙蒙沒有陽光,無法分辨東南西北。
丁浩站在一座山峰之巔,朝著四麵看去,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走。
這的確是丟人丟大了。
被玄霜神宮的人一路帶著來到雪州之後,丁浩並沒有第一時間前往鏡湖,而是準備先去問劍宗,於是就一個人上路。
他原本以為自己進入雪州之後,算是回到了家鄉,再也不會迷路,誰知道這才半天的時間,竟然就徹底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