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北域兩族盟約大會,要在這裏召開了。
這場關係到整個北域兩族局麵的大會,吸引了所有生靈的目光。
在過去的三個月時間裏,無數的強者、宗門、勢力都紛紛不遠萬裏來到北域,不論是妖族還是人族,都不想錯過這場事關重大的大會,不管是有沒有借到妖神宮的盟約請帖,都趕過來一探究竟。
湊熱鬧是所有生靈的本性。
何況這場熱鬧,關乎所有人的切身利益。
孤寂寒冷的雪州大地,變得前所未有的熱鬧。
雪州鏡湖。
這裏是派駐巡察使的駐地,也是雪州九大門派比試之地,經營了數千年,任憑雪州門派走馬燈一般興起衰落,這裏一直都是雪州人族的武道聖地。
問劍宗,天音穀,無念派,斬日城……
一個個無數雪州人耳熟能詳的大宗門,都在這裏設置了重舵。
在宗門大比之外的日子,這裏也算是雪州熱鬧繁華的地方,但是最近這三個月的時間,鏡湖周邊已經不能用繁華兩個字來形容,而隻能用‘擁擠’這個詞描述了。
是的,擁擠。
鏡湖周邊數百裏之內,已經聚集了無數兩族生靈,原本位於這裏的建築,都被先後到來的各方強者勢力所強行占據,兩族之間因為居所問題,還爆發了不少次衝突,強者占據了鏡湖邊最好的地段和庭院,而一些雪州本地的宗門勢力,則隻能忍氣吞聲,不情願地讓出自己的產業,在荒地裏搭帳篷!
魚龍混雜,暗流湧動。
妖族占據了上風,囂張跋扈。
距離盟約大會正式開始,還有五天的時間。
北域兩族的各大勢力,幾乎都已經快要到齊,天地之間湧動著強橫的力量和妖氣波動,站在高空俯瞰,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熙熙攘攘的身影。
“媽的,這些妖族實在是太囂張了,不但搶占了我們人族各大門派的駐地,還到處橫行霸道,就算是多看他們一眼,都會衝上來找茬!”
“噓,小聲一點,別被妖族聽到了。”
“就是,你不知道啊?昨天緣生宗的天才弟子一劍明心,隻是因為瞪了一個妖族少年一眼,就被對方打斷了腿,一身武功也幾乎被廢掉了!”
“一劍明心?那可是我們雪州新生代有數的年輕高手,連他都不能自保?”
“唉,咱們雪州的高手算什麽啊,這些外來者,實力強橫不可一世,都是皇、帝境界的存在,就算是咱們雪州的第一高手,在人家麵前也還差得遠呢!”
“聽說問劍宗、明心宗、斬日城、天音穀等九大門派的駐地,全部都被妖族強行占據了?”
“恩,一開始九大門派還有人反抗,結果明心宗宗主當場被一位妖族高手秒殺,斬日城、緣生宗也都損失慘重……若不是有玄霜神衛關鍵時刻出手,隻怕這幾大宗門,從此就在雪州滅絕了。“
“唉,說的沒錯啊,如今我人族積弱,若不是有震懾,隻怕鏡湖方圓百裏之內,都沒有人族的立足之地呢!”
站在山巒上,遠遠地看著數十裏之外的鏡湖,一些雪州本地的人族武者唉聲歎氣。
這些日子,他們實在是受了太多的氣。
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外來者相比,雪州本地的武者們,弱小的不堪一擊,許多原本在他們看來算得上是高手的本地武者,和外來強者一比,簡直就像是螻蟻麵對神龍一般弱小。
這種夾著尾巴受氣的日子,讓許多人族武者感到絕望。
這一群武者愁眉苦臉。
突然有個年輕人不忿地道:“我們北域人族的超級宗門,如青雲宗、滅絕劍宗也都有絕對強者來到,難道就不能震懾妖族嗎?”
另一人歎息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據說在中土神州發生了一件大事,對咱們人族極為不利,中土神州已經亂成一團,北域雖說暫時還相對平穩,但是人族還是處於弱勢,北域的各大人族超級勢力,也保持了克製,以免影響到這次盟約大會。”
年輕人神色一黯,咬牙道:“難道就沒有人能夠改變這該死的局麵嗎?記得當初,我雪州也曾出過一位絕世天才,可這兩年,不知道為什麽,卻銷聲匿跡了,要是他在,該多好!”
“你是說問劍宗的那個?”
“不錯,當初丁浩何等驚豔,先是傳下如今已經被雪州武者稱之為中階殺伐第一戰技的,後一己之力連敗數大超級宗門,力挽狂瀾,拯救了問劍宗,之後更是一人一劍,滅殺了這樣的宗門……想那個時候,這四個字,何等分量!”年輕人說到這裏,已經是眉飛色舞,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樣。
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
“當初丁浩的確是猛,一飛衝天,的確算得上是數千年以來,雪州出過的最耀眼的天才,是無數雪州武者的榜樣,是一個出自於雪州的奇跡!”
“的確,要不是有他,問劍宗也不會成為如今雪州第一宗門,即便是其他八大門派聯合起來,隻怕也不是李蘭執掌的問劍宗的對手了!”
“已經兩年過去了,到底去了哪裏,眾說紛紜,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有人說他隱居在問劍宗後山領悟絕世武功,也有人說他離開北域雲遊天下去了,還有人說他練功走火入魔,早就隕落了……”
“不可能,像是他那樣的絕世天才,怎麽可能隕落!”年輕人神色激動地道,顯然他是丁浩的瘋狂崇拜者。
有人又道:“不過話說回來,雖然驚豔,畢竟還太年輕,就算是如今現身,隻怕也難以改變局麵,你不看如今的問劍宗,都不敢和外來者正麵交鋒,連重建之後的問劍山莊,都已經被的大妖們給占據了嗎?”
“是啊,天地遼闊,高手無數,妖族勢大,就算聖人之境的強者,也難以改變如今的兩族強弱之勢,就算是現身,隻怕也難以改變什麽……”有人歎息。
那個年輕人也漲紅了連不說話。
雖然他對丁浩無比的崇拜,但是心裏也很清楚,這人說的是實話,一個人的力量太微弱,丁浩畢竟還年輕,沒有成長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出現了一陣**之聲。
有人回頭看去,發現了什麽,驚訝道:“咦?是的人,看到那個藍衫刀客沒有,就是那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年輕人,是的大師兄刀傾城,看樣子,他們竟是朝著鏡湖中心走去了。”
“刀傾城如今也算是我們雪州有數的年輕高手了,如今也是斬日城的小掌門了,他要去鏡湖中心幹什麽?”
“聽說昨日的幾名弟子,被幾個妖族強者給打傷了。”
“不會吧,難道他要去報仇?”
“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這不是去找死嗎?那些驕橫的妖族,可不會在乎他斬日城小掌門的身份……”
人們都驚訝了起來。
年輕人突然站起來,道:“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你想死啊,一旦打起來,我們也會遭殃。”有人勸阻。
“怕什麽,鏡湖畢竟是我們的地盤,妖族也得收斂一點吧,何況那裏還有的高手,我們大家一起跟著去,就算是不能幫忙,起碼也可以為刀傾城他們狀一下聲勢。”年輕人堅定地道。
其他人猶豫了一番,也都跟了上去。
轉眼鏡湖中心就在眼前,許多人對這裏的景物建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是這一刻心中還是有些陌生的感覺,太多各種樣貌的妖族,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裏,許多街道邊的商鋪酒樓,也都被妖族所占據。
刀傾城帶著十幾名斬日城的弟子,不緊不慢地朝著一座酒樓走去。
他的背後,負者一柄蔚藍色的長刀,刀柄上纏著紅巾,在風中獵獵作響響,腰杆挺得筆直,每一步都走的很穩。
街道兩邊有不少妖族高手,帶著挑釁的目光,看著刀傾城等人。
刀傾城目不斜視,仿佛是沒有看到他們一般。
一直走到前,他停了下來。
邀杯樓是鏡湖之畔比較有名的酒樓之一,是斬日城的產業,已經有數百年的曆史,招待來往客商武者,許多人都知道這個牌子。
而如今,這裏成為了妖族勢力的駐地。
轟!
刀傾城反手拔出背後的巨刀,插在了身前的青石板地麵上,半米長的刀刃入土,強橫的氣息波動朝著四麵擴散,巨響聲激起了無數人注意。
“什麽人,不知死活,來到我品血峰駐地外鬧事?”
一聲大喝,幾個凶神惡煞的妖族高手從裏麵走了出來。
“昨天是誰殺了我的弟子,給我滾出來。”刀傾城聲音如雷,遠遠地擴散了開來。
這一下子就算是之前沒有注意到這邊異動的各方人馬,都朝著邀杯樓圍聚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