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一怔刀劍神皇。
他出身於這樣的大門派,自然見識非凡,一眼就認出了丁浩手中拿著的,居然是極為罕見的。
一塊就意味著一種神通!
艾青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隻有一竅大宗師境界的小白臉,居然出手不俗,能夠拿出這樣的寶貝,要知道艾青進入之中的這幾天時間,因為忙於宗門的計劃,也沒有時間去獵殺那些王級神通凶獸,手中沒有一塊,此時見了,也不由得一陣眼熱。
而且他還注意到,之前這個小白臉從儲物戒指中取出這枚的時候,極為隨意,也就是說他並不在乎這一塊,可能在他的儲物空間裏,還有不少的。
一想到這裏,艾青的心就活泛了許多。
他扭頭對身邊的兩個同伴說了幾句什麽,三人略微爭論了一番,艾青這才接過那一枚,點頭道:“好,記住,隻能住一晚,明天一早,立刻離開,否則別怪我們無情。”
丁浩點頭笑道:“一定一定,多謝三位師兄通融。”
說完,也不顧田能和李廷等人的一個勁兒使眼色,跟在艾青三人的身後,朝著下方的古城兵站落下去。
“浩哥,您真不該進來啊……”田能小聲地在丁浩耳邊說道:“在劍州以暴戾乖張著稱,門中弟子一個個都心狠手辣,為了一己之私,做事不擇手段,我看這艾青麵色不善,絕對不是什麽好人,我們跟著他進來,恐怕是羊入虎口啊,一枚可滿足不了裂天劍宗弟子的胃口。”
“哦,是嗎?我看他們人很好啊……”丁浩一麵觀察古城兵站,一邊隨口敷衍。
田能李廷隻能搖頭苦笑。
看來咱這位浩哥雖然實力很強,但畢竟年輕,沒有荒野曆練的經驗,太容易相信人,今夜隻怕是有大麻煩了,隻能祈禱這群的弟子隻是圖財,要是動起手來,搶走了身上的寶貝,還能放過自己等人一條命吧。
五人才不相信,丁浩一個人可以擊敗裂天劍宗所有的天才們。
據說這次得到了六十七個進入的名額,各個都是實力恐怖的強者,其中包括他們近百年以來最初光輝卓越的一位年輕天才寧嘯虎,據說很早之前就已經踏入武皇境界了。
丁浩怎麽會沒有注意到五個仆人的神色。
不過他卻沒有點破。
也許很恐怖,但朋友的下落更重要。
丁浩驚喜地發現,在進入這個古城兵站之後,銀色指環閃爍的頻率越來越快,光焰也越來越明顯,這更加證明了自己之前的猜測,一定有問劍宗的弟子也在這古堡之中,卻不知道是不是被的人控製著,還是有其他的機緣,必須得想個辦法弄清楚。
而在此之前,絕對不能用強,否則反倒會壞事。
一路上,丁浩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
不過那艾青三人,口風極嚴,沒有透露出任何的東西,一旦丁浩問得多了,反倒會被嗬斥一頓。
丁浩擔心引起這些人的警覺,於是隻能暫時放棄。
在進入古堡兵站大門之後,丁浩清晰地發現,一股極為奇異的力場徹底籠罩了整個古城,體內的玄氣力量被壓製的極為厲害,即便是自己的體質,也被壓製到了一個很恐怖的程度,丁浩默默計算,自己原本大宗師境界的玄氣修為,在進入大門的瞬間,立刻被壓製到了先天武宗境界之下,大概隻有不到六竅大武師境界。
不過丁浩很快就發現,這並非是布置下的陣法。
因為他通過神識掃描發現,艾青等三人,在進入古堡大門的瞬間,玄氣修為也被壓製,從一竅武王掉到了一竅大宗師境界。
很快丁浩在腳下的石路和周圍城牆的石壁上,發現了一條條原始銘文的紋路,和之前在古船飛舸上見到的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這個奇怪的力場應該是古城兵站本身所具有的,在上古時代就已經存在,經過了這麽多年的風吹雨打,還沒有徹底消散,依舊在吸收天地之間濃鬱的力量元素,維持著整個古堡的力場。
在這樣的力場壓製之下,飛行變得極為困難。
一行人都是在徒步行走。
丁浩的神識可以延伸出十米,這是一個極限,他暗中推測,同樣的條件之下,艾青等人的神識可能根本無法從體內釋放出來,都被這古城兵站無處不在的原始銘文陣法給徹底壓製了。
這對於丁浩來說,是個有利條件。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以神識觀察周圍,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一路走來,丁浩發現了許多自己布置的銘文陣法,極為隱蔽,還有一些實力不俗的人,隱藏在一些關鍵的路口底端,似乎是在防備著什麽……
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
“到了,你們幾個,今晚就在這裏過夜吧,記住,不要到處亂跑,不許走出周圍一千米範圍,否則,你們自己找死可別怨我們。”艾青態度凶狠地道。
田能幾人唯唯諾諾地點頭。
顯然他們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實力被壓製的很慘,內心更是惶恐。
丁浩沒有說話,四下大量觀察。
這是一處小廣場,占地大約七八畝麵積,廣場周圍是一些黑色岩石雕砌的二層小樓,隻能看出個大概的輪廓,四方四正,地麵石縫和牆縫裏麵長滿了藤類和蕨類植物,倒是沒有累積塵土,可以看得出來,當年建造這古城兵站的時候,一切以防禦實用為主,每一座建築都以岩石堆砌,極為堅固,廣場中心有一口古井,還沒有幹涸,從裏麵冒出清澈的井水,嘩啦啦地順著幾條古老的溝渠流淌出去!
除了艾青三人之外,這裏還有大約十幾名的弟子,在小廣場上紮下了玄器帳篷,暫時休息。
看到丁浩等人,有個身穿白色劍士袍的絡腮胡壯漢大聲地問了幾句什麽,艾青趕緊小跑過去,附在耳邊低聲地解釋了幾句什麽,那絡腮胡白袍壯漢聽完,用一種看著待宰豬玀一眼的眼神,看了丁浩幾人一眼,不再說話,轉身進入帳篷之中去了。
“浩哥,情況不對啊,咱們趕緊離開吧!”田能忍不住又小聲建議道。
丁浩好整以暇地坐下來休息,一邊觀察四周的情況,一邊微笑道:“都已近進來了,你覺得咱們還能離開嗎?”
田能微微一愣:“浩哥……你……原來你早就發現了……那為什麽還……”
丁浩低頭看了看依舊在閃爍著微光的銀色指環,微笑道:“我進來,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們五個,也別擔心了,事已至此,我們小心謹慎就好,先去休息,一會兒我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讓你們去做。”
田能和李廷五人見丁浩這麽說,心中才稍微安定一些。
原來浩哥早就看出來蹊蹺,既然如此,那說明他已經有了對策吧?
五個人相互對視一眼,開始在原地布置帳篷,雖然這才跟在丁浩的身邊短短幾天,但是見慣了丁浩是不是製造一些不可思議的驚喜,他們不知不覺對丁浩有了一些信心,不再像是之前那麽擔心。
很快,一座玄器帳篷就搭建好。
風州雖然也是小州,但是在北域數十州之中,不論是麵積還是人族的整體實力,卻要比雪州強了很多,田能幾個人隨身攜帶的帳篷是出自於煉器高手的手臂,有著各種妙處,比問劍宗的配製好了太多,這也難怪,他們幾人都是大宗師境界的強者,也隻是風州普通名額弟子,這要是放在雪州,都是九大門派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了。
丁浩沒有著急休息。
他在廣場中走了一圈,釋放出神識仔細觀察,一千米範圍之內的一切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喂,你小子看什麽看,別亂跑,趕緊滾回去老實待著,明天一早就滾蛋。”一個的弟子皺眉罵道。
丁浩也不理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月上中天,星輝籠罩大地。
小廣場上燃起了幾堆篝火,接著響起了弟子們喝酒猜拳的聲音,空氣之中飄著一股肉香和酒香,丁浩掀開帳篷的門簾看了看,招收叫田能進來,從裏取出一個小儲物戒指,交給他,在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
田能點點頭,鼓起勇氣出去。
很快外麵傳來了一陣嗬斥之聲,接著又是田能和李廷的諂笑討好之聲,兩人從丁浩給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了幾瓶香氣誘人的美酒,然後又是各種各樣的美食,全部都是以各種神藥和絕世凶獸的精肉烤製而成,即便是看一眼,也會讓人流口水。
那些個橫眉瞪眼的裂天劍宗弟子,神色很快就緩和了下來,幾乎沒有怎麽謙讓,就收下了兩人的禮物,其中有人對食物還仔細地進行了測試,以防下毒或者是什麽,這才開環暢飲大吃了起來。
田能和李廷借機在旁邊,諂笑著嚐試套話。
又過了片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看傍晚曾經出現過的那個白袍絡腮胡出現,大聲嗬斥了其他人一頓,接著啪啪啪對著田能和李廷就是幾個大嘴巴,幾腳就將兩人踢的口中吐血飛了出去,又將丁浩所給的那個儲物戒指奪取,然後才轉身進入了帳篷……
田能和李廷兩人不敢還手,隻能退了回來。
“浩哥,對不起,我們倆沒用,你想知道的那些,都沒有能夠打聽出來……”田能的臉上是清晰的巴掌印,下頜骨都被打爛了,腫的的不成樣子,李廷更慘,鼻子耳朵嘴巴全都在出血,整個下巴肉眼可見都歪了,肋骨也被踢斷了幾根。
丁浩抬手,金色光焰湧出,瞬間就驅逐了兩人頭部的異種真氣。
“沒事,你們兩個放心,剛才的恥辱,我會找機會讓你們加倍地償還在那個白袍人的身上……”丁浩從黑蛇戒之中取出四枚極品玄晶石,又拿出兩顆自己煉製的療傷丹藥,交給兩人。
“這……多謝浩哥!”兩人受寵若驚。
他們的傷勢,看似嚴重,其實對於武者來說極為普通,稍微修養就好,大宗師境界的強者,生命力強悍至極,隻要心髒不碎、大腦不碎,都可以恢複修養過來,居然得到了丁浩如此重傷,兩人一瞬間真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下去休息吧。”丁浩擺擺手。
兩人退出帳篷,相互對視一眼,突然覺得丁浩身上的神秘感更加濃厚了,跟在身邊這麽多天,他們也不知道丁浩到底是什麽來曆,一出手就是極品玄晶石,莫非是青州或者是劍州某個超級大宗門的傳人不成?
丁浩在帳篷中,陷入了沉思。
這些裂天劍宗弟子的防備心理,居然如此之強,不過這也說明,他們應該正在進行某種極為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會特別警惕,看來想要在他們的口中打聽出一些線索是不可能了,必須想其他辦法。
在找到銀色指環所代表的那個問劍宗弟子之前,還不能動武,所以丁浩才會在剛才選擇隱忍,否則,以丁浩這種極度護短的性格,田能兩人雖然說隻跟在自己身邊幾天時間而已,卻也不容那白袍絡腮胡如此羞辱。
心中有了計較,丁浩不再理會外麵發生的事情,開始閉目修煉。
轉眼之間,又是兩個時辰過去。
到了午夜時分,外麵廣場上的喧嘩聲徹底消失,大部分的弟子都已經休息或者是入定修煉了,還有四五個正在四處巡邏,丁浩算的很仔細,他們大概每隔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會換一次班。
丁浩緩緩起身。
他準備換上夜行衣,潛伏出去在城中仔細搜尋一番。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是田能的聲音響起:“這麽晚了,你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