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苦這個提議,實在是歹毒到了極點。
丁浩冷笑著不說話,心中卻暗暗點了點頭。
很好,沈苦,我記住你了,這是你自己找死,從今以後,你也就是我黑名單之中的一員了,遲早有一天,你將會因為今天的言行而痛哭流涕,後悔不跌。
“殺三人,罪不至此。”就在這時,白衣年輕人突然抬頭,目光在丁浩身上略作停留,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奇異的神se,言簡意賅地道。
丁浩沒有想到,這人會為自己說話。
沈苦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絲尷尬之se,顯然這白衣年輕人地位遠在他之上,一句話說出來,等於幹脆徹底否決了他的提議,完全不留情麵。
“嗬嗬,想不到關飛渡師兄,今天第一次開口,居然是為這個該死的囚徒說話。”手搖玉骨折扇,大有深意地微笑道。
“實話實說而已。”白衣年輕人淡淡地道。
丁浩恍然大悟,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白衣年輕人,居然是問劍宗核心真傳弟子之中,同樣位於之列的關飛渡。
在問劍宗這樣以劍法為主修的門派之中,能夠得到這樣的稱呼,可見關飛渡實力之強,事實上,關飛渡曾經的確是之首,可惜後來敗於穆天養之手,威望名氣大跌,一年來顯得低調了許多。
“關師兄不會因為丁浩與那穆天養有一戰之約,才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情吧。”搖著扇子,微笑著搖頭道:“想不到一劍無情的關師兄,居然也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
這話可是誅心之言。
在這樣的場麵下,提起穆天養,等於是在往關飛渡的心頭上插刀子了。
一抹寒芒,在關飛渡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逝,旋即又沉浸了下來,懷中抱著長劍,默然不語。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在心中慨歎。
昔ri之中,最為驚采絕豔的少年劍客,何等豪氣,年青一代,無人敢櫻其鋒芒,那個時候,就算是何等跋扈,也不敢如此挑釁,想不到敗於穆天養之後,竟然豪氣全無,落魄如斯。
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
眼見關飛渡沉默,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得se,他本是穩重之人,但是能夠壓一頭,讓他忍不住有些放浪形骸了。
丁浩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就在這時——
“嗬嗬,丁浩,你因何要擊殺張文釗、田橫、盧鵬飛這三位同院弟子,其中可有內情,你不要緊張,一一道來,如果真的情有可原,自然會有人為你做主。”
一個身形瘦高,頭戴金se高冠的年輕人,突然開口。
麵se一變。
他剛才開口,已經為處置丁浩,定下了基調,誰知道這高冠年輕人驟然開口,話中的意思,明顯是偏袒丁浩,這等於是故意要和自己作對了。
“冷一旋,你這是什麽意思?”冷聲問道。
高冠年輕人冷一旋淡淡一笑,道:“沒有什麽意思,如關飛渡師兄所說,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所謂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丁浩殺人,必有緣由,當然要問個清楚,以免錯殺無辜。”
說道這裏,冷一旋轉身,對丁浩一笑,和顏悅se地道:“丁浩,你有什麽苦衷,都說出來吧,這裏這麽多明理的師叔長輩,都會為你做主,有些人想要隻手遮天,嘿嘿,那可是做夢!”
“多謝冷師叔主持公道。”丁浩行了一禮,卻並沒有立刻感激涕零地為自己辯解,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哪裏,似乎是在準備著什麽。
“看樣子,他自己深知罪孽深重,無話可說了。”見狀,冷冷一笑。
“丁浩,你可是有什麽顧慮?”冷一旋微笑著道。
“冷師叔關懷,弟子銘感於心,弟子並無顧慮,不過弟子所為,乃是為宗門清理門戶,並無殘殺同門之意,那盧鵬飛等人的行徑,天怒人怨,好端端一個青衫東院,被攪得烏煙瘴氣,這些事情,宗門隻需要稍稍查證,就可以得到答案,弟子人微言輕,即便是替自己辯解了,落在有些人的耳中,隻怕也成了詭辯之詞,所以弟子無話可說。”
丁浩不卑不亢地道。
“好一副伶牙俐齒,說了這麽多,居然還敢自稱無話可說,”沈苦冷笑道:“丁浩,你要弄清楚,這裏可是宗門問刑堂主殿,法度森嚴,絕不容詭辯之徒,你最好老老實實認罪,不要心存僥幸。”
丁浩冷笑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苦大怒,正要怒斥......
就在這時,一位青se羅衫的中年美婦,體態柔美,氣質淡雅出塵,緩緩地走出來,對丁浩點點頭,然後轉身對其他人朗聲道:“這件事情,我一時好奇,曾派人詳細調查過,的確如丁浩所說,盧鵬飛雖然資質不錯,但是品秩惡劣,為了一己之私,設計構陷同院弟子張凡,已經觸犯了門規,各種人證物證確鑿,諸位若是不不信,可召十二掌刑使之一的南宮正帶證物上來。”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
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se。
因為沒有人想到,這位存在會站出來為丁浩說話,要知道在之前所有的討論之中,不論是涉及到多麽重要的事情,她幾乎連一句話都沒有說話,一個小小的記名弟子而已,居然驚動了她?
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神se變換,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沈苦可就尷尬了許多,以他的身份,隻是勉強站在這裏,大事上沒有發言權,根本不敢反駁眼前這位存在,可是之前對丁浩表現的太苛責,站在了這位存在的對立麵上,隻怕是已經惹得她不快了吧?
這可真是得不償失。
一念及此,他心中更恨丁浩,眼眸之中,閃爍著yin毒的jing光,悄悄地退到了人群之後。
“既然是羅峰主說話,我們自然都完全相信,就沒有必要再召喚人證物證了。”一位禿頂老者,笑嘻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