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可!”衛青掙紮抗拒道。“我不就是最好的湯嗎?”那夫人咯咯笑道,作勢將衛青往**推,兩人一時纏繞推扯作一團。
“你為何要殺我?”衛青冷靜地道,完全不似喝醉的樣子,清醒無比。“啊,你沒醉?”那夫人慌而退身,手上匕首也應聲而落,“當”的掉在地上。
“哈哈!”衛青長聲一笑,“那點酒還不夠份量,我衛青不想醉那是誰也灌不醉我的。是候爺指使你來殺我的嗎?”言畢隨手將那絲袍取了給她披上。
龍王夫人臉微一紅,苦笑一聲道:“罷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殺不了你還是讓你來殺我吧!”不再言語一副束手就縛的樣子。衛青反而一時沒了主意呆立不動。
龍王夫人癡笑一聲,躬身拿起剛才掉落那匕首放至胸前道:“你不動手是嗎?那我自己動手好了。”用力反手一插。
“停!”衛青伸手一擋卻將那匕首取了,道:“哎,奇怪,我也沒說要取你性命,為何如此輕隨?”那龍夫人卻渾身顫抖起來,痛哭失聲道:“我不想活了,難道讓我死也不可以嗎?”
“你一定有一段慘痛的經曆或難以訴說的隱痛是嗎?願意告訴我嗎?”衛青扶了她一下,怕她摔倒,龍王夫人淚流滿不止。
半響後才收住淚水,略為恢複了情緒望了衛青一眼,悠悠道:“我倒寧願是你那已故的朋友,至少還會有你在想念著她,我卻是一個沒有任何人關懷想念的苦人兒。心中的苦楚卻又能向何人訴說。”
“是麽?”衛青一愕,料不到自己無意說出她與劉倩長像相似之事她卻記在心上。“那你現在遇到我便可當我是朋友,告訴我了。”“你真的願意聽嗎?”“願意,真的!”“好,那要從十年前說起……”
原來這女子雖為龍王夫人卻非正室乃侍妾,且與劉濱有著刻骨生死仇恨,一家四口本為當地漁民,與姐姐十五歲時已出落得貌美如花,被村民稱為“沉魚雙豔”,東海龍王聞其聲色強搶作妾,其父母不允遭毒手而亡,其姐也因不堪**不久後也死了。
隻留下她一人為報奇恥大恨強顏歡笑,忍辱偷生以伺機報仇,但劉濱衛兵甚多,與其相處時也機智非常,至今仍未得手,看來這樣下去既報不了仇又天天麵對仇人真的生不如死。
“喔,你的經曆如此悲慘,難怪自從見你起就少展笑容,琴聲也如此憂怨了。”衛青見她一臉哀容也不由心起憐憫之心,心想反正也要滅了劉濱不如順便幫她報仇好了。
便道:“你現在還想報仇嗎?是否報了仇後就願意繼續活下去?”“當然想,但卻有什麽辦法?誰幫我?”“我幫你呀,怎麽樣?”衛青笑道。“你幫我?真的嗎?”這女子想起衛青驚人的武功不由燃起希望。
“哈哈!當然是真的,不過有些事情你反而要幫我,比如了解一下情況及做一些準備功夫。”“沒問題,隻要能殺了那奸賊,我什麽也願意。”龍王夫人堅定地道。
“好,那我先來問你,這東海龍王是否一直在與京城的淮王劉安保持聯絡,且欲參與謀反之事?”“這……我確聽其說過與淮王乃至交,確也來往甚密,還曾經欲與其聯姻,我知道的就隻這些了。”
“嗯,知道這些就足夠了,果然他是與劉安一夥的。”略為一頓道:“還有,你知道他的水師確切人數有多少嗎?戰船幾艘?”“應有近萬人,戰船未出海毀損前大概三十餘艘。”“喔,看來力量還不小,要想個法子一舉摧毀才好。”
“啊”龍王夫人一驚道:“一網打盡,這難度太大了吧?”“說大也可以,說小也行。關鍵能否讓他這些水師統統休息一下,創造機會。”“休息?怎麽休息?他們可是白天晚上都有人輪值的,不好辦啊!”
“哈哈!我也知道不好辦,否則就無須傷腦筋了,唉,要是讓他們統統大醉一場,不省人事就好了。”
“你可真會異想天開,讓他們一齊大醉,除非候爺親自下令才有這個本事,嘻!”龍王夫人抿嘴一笑,“啊,你笑起來挺美的嘛,以後要多笑笑,別整日冷冰冰的。”
“哼,不用你管,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呀,這龍王夫人竟恢複了抑製多年的少女心性,看衛青低頭苦思偷笑一聲道:“你信不信,若你能讓候爺消失一段時間,我倒可以以候爺的形象出現命令他們狂醉一番。”
“啊,以候爺形象出現?你不是開玩笑吧?這怎麽可能,難道有個人長得跟他一樣?”心想你與劉倩如此相似已萬中無一。“唉呀,你聽我說嘛,我指的是我可以扮成其形象出現,這可是我家傳的易容術,再加上我與他相處十年已對他的言行舉止異常了解,要是模仿起來至少有**分相似,旁人是看不出來的。”
“你不是開玩笑吧?”衛青仍半信半疑,“我就知道不表演給你看你是不會相信的,你背過身去。”“好”衛青依言轉身。
半響,肩上搭了一手,傳來龍王聲音道:“大膽狂徒,竟竟密謀害我!”衛青一驚扭頭觀之更是張口結舌,原來麵前竟真的活生生地站了一個“龍王”隻是那絲袍卻漲大得讓人噴飯。
“你?”衛青一呆,那“龍王”卻吃吃嬌笑起來,道:“怎麽樣,還可以吧?”“厲害,要不是這衣服我一時還真分辨不出來,太好了!有你這絕活何愁大事不成?”衛青含笑道。
“哎,到你了,你有何法可使他消失一段時間?”“哈哈!放心,這倒簡單。”衛青說著從腰際摸出一粒藥丸,放在她玉掌道:“你與他同眠時可將此丸捏碎撒於枕頭,無色無味,聞之卻可昏睡一天一夜,此本為治病安神之用。”
“那我呢,豈非也要陪他昏睡?”“傻瓜,我還有解藥啊。”“哼,你才傻。”龍王夫人一嗔,轉言道:“我叫單豔,你以後叫我阿豔好了。”“喔,那事情已交代清楚,你回去吧,有勞了。”
“想趕我走啊?可是我卻不能走啊!”“為什麽?”“候爺派我委身與你伺機暗殺,即使殺不了你也要裝得你已被我所迷才好,否則我又焉能有機會取信於他?”
“嗯,是好像有點道理。”“所以啊,你今晚必須與我同眠。”欺身抓住衛青雙手滿含深意地道:“其實你可知道,自從見你之後我就……我就……即使你給機會我殺你,我也下不了手的。”
言罷將頭微微靠在衛青肩上,柔聲道:“放心,我這次是穿著衣服來抱你的。”“啊”不等衛青再言已揚手將那燭火滅了。
“ 劉徹小兒竟使詐欺我,不給點顏色他瞧瞧還以為我們匈奴是好欺負的?這些年來卻是對他們太好了。”軍臣率大軍逃出一劫後震怒不已,回來後立即召開軍事會議,以發動對漢朝大規模的侵犯打擊。
“對,對,大單於所言極是,早該硬來了,想要什麽去搶就是,和甚麽鳥親。”“不錯,漢人遠不是我們敵手,要不是南宮氏嫁於我奴,休想得這十數年安穩,如今卻背信棄義,主動來戰,是該大舉出手的時候了。”
“對,不錯,不知好歹,不要放過他們。”“不知量力的漢豬,等著我們昆侖兒郎的屠殺吧。”“哈哈,殺滅漢豬,把他們的生獸女人統統搶過來”……不用軍臣再激將,軍帳上空已飄蕩出如鬼魅般的嗜血怪叫聲。
“大單於,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嗎?我猜皇弟也是受佞臣盅惑一時糊塗所致,您就別介意好了,如……如果有必要我可與他聯係以待再恢複兩國良好之邦交,免生靈遭戰爭之塗炭。”大汗帳裏一中年著匈奴王妃服飾的女子一再請求道。
“不用再言,這仗是非打不可。沒有商榷的地方。”軍臣肯定地道。“為什麽,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為什麽非得要戰爭?”
“這你不懂,即便沒有這件事,戰爭也是遲早的事情?因為,我們大匈奴才是天地的主宰,任我虜掠,而你們漢人呢?……不是,永遠都不是。哈哈……哈哈……”軍臣甩開南宮緊抓衣角的手,放聲大步出帳。
南宮公主聞言似虛脫般滑坐於地,滿臉蒼白。“母後……母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跑過來扶住她,道:“母後,你怎麽了?沒事吧?剛才父汗說什麽戰爭,長大了我也要去打仗嗎?”
“你……打仗!跟誰打?跟你的舅舅大漢皇上打嗎?”南宮公主更是苦歎一下,癡聲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