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懶得理會他們,繼續翻閱著手中的資料。
等到他大致看完之後,兩手攤開文件夾,微微蹙緊了眉頭,麵向範天雷嚴肅問:“說清楚,這幾吧調令又是什麽鬼?是不是上次你和老領導合夥坑我來著?”
範天雷尷尬一笑:“哪有你說的這麽難聽啊?我是和老何商量著把你撈出來,要不是上次的機會,你現在還在農場喂豬呢,可得感謝我跟老何啊!”
感謝?我感謝你大爺!
陸羽氣得直翻白眼,不過已經發生的事情,他沒興趣再討論下去,整理了一會兒自己的思緒後,突然認真望向範天雷老狐狸般的麵容上:“那這次呢,讓我帶這批學員去執行特殊任務,又是幾個意思?”
文件上的內容,陸羽剛剛已經看過了,對所有情況都了然於胸。
這份臨時調令,其實,一共表達了兩層意思!
除了給出原因之外,還有一個特殊的押送隱藏任務,地點在京都,需要特種部隊來配合完成,還有軍事學院的加入,算起來,這是一場練兵活動。
而陸羽,便是本次押送隊伍的教官。
在陸羽目光逼視下,範天雷自知自己無法躲過去了,隻好無奈聳聳肩,那張平靜的麵龐上也露出久違的笑麵虎似笑容。
“嗬嗬,別管那麽多,張首長、胡首長,還有我跟老何都會保你的,隻管放心大膽去幹,走個過程罷了!”
話音剛剛落下,還不待陸羽抱有一絲微辭,範天雷那張笑焉如花的老臉,繼續綻放成一朵盛開**,跟著補充道:“當然,我可不是空手而來,還給你帶了禮物!”
邊說,邊暗暗給陳善明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馬上起步離開。
陸羽疑惑的望著範天雷,心底咋那麽不信呢?
你範大忽悠可是聞名軍區的小氣鬼,居然會想到給人帶禮物?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怎麽總感覺有陰謀似的。
陸羽不屑地瞥瞥嘴:“老範同誌,叫我怎麽說你?你已經失去了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
額……
範天雷摸摸鼻子,心道,我在你內心中的形象就這麽差勁嗎?還當著我的麵說出來,太過分了!
不過,這回陸羽似乎是真的誤會,範天雷的確沒有再給他挖坑。
汪汪汪!
屋外,傳來一道熟悉犬吠聲,哪怕隔著相當的距離,都能聽出聲音中透出的興奮和熱烈感。
陸羽怔了怔,忽然像是明白什麽似的,驚喜的扭頭望向門口。
嗖!
隻見,一道迅捷的黑影閃過,如黑旋風般從屋外衝了進來,撲到陸羽身邊。
那低低嗚咽叫聲,蘊含著強烈情感,十分熱情的用大腦袋蹭著陸羽的褲腿。
這一幅舔狗模樣,除了威武將軍還能是誰?
狗眼中,淚眼汪汪,尾巴拚命的搖擺,一副可憐兮兮訴苦模樣。
“汪汪!(老大,偶想死你了)”
“汪汪汪汪!(嗚嗚,說多了都是淚啊,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天過的是什麽日子!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偶都瘦了……)”
“汪汪汪汪汪汪!(什麽狗屁訓練營啊?沒有大骨頭,連小母狗都沒有!簡直欺狗太甚了,一幫傻了吧唧的公狗荷爾蒙爆棚,成天叫囂著比試,無聊透頂!)
許久未見,威武將軍還是那般恬不知恥,不要臉的境界比著範天雷尤有甚之!
被這貨蹭的滿褲腿都是口水,陸羽臉龐一黑,頓時在威武將軍的狗頭上敲了個暴力。
威武將軍蹲在地上擠弄著一對狗眼睛,可憐巴巴望向陸羽,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陸羽哭笑不得:“行了,別跟我麵前裝可憐,待會帶你去老高那裏蹭飯,接下來幫我好好完成任務。”
“嗷嗚——”
一聽有吃的,威武將軍狗眼一亮,馬上揚起脖子狼嚎幾聲,狗臉布滿興奮。
“威武將軍,你是狗不是狼,別學狼叫!”
“汪汪!”
“這才對,帶你去吃好吃的。”
……
京城陸軍指揮學院。
訓練操場上!
“李光勇!”
“到!”
“於大雷!”
“到!”
“張誌鵬……”
一列隊伍前方,教員依次報著名字,那些被點到名字的人立即從隊列中大步走出,組成一排新的隊列。
“點到名字的人留下,其餘人,解散!”
教員朗聲高喊,回**在廣場的每個人耳朵裏。
“是!”
命令落下,每支小隊的分隊長開始發號施令,高喊著一二一的行動口令,領著各自隊伍,有序返回宿舍。
而那些點到名字留下來的學員們,都好奇麵麵環視,從各自臉上看到狐疑之色。
幾名教員依次排開,分列在小隊的前方站好,就連平常不怎麽露麵的陸軍學院副院長,此刻都出現在現場。
眼前的這幅陣容不得不令學員們多想,嚴肅的氣氛悄悄彌漫開,大家心頭止不住打鼓,不明白到底要幹什麽。
隻能用疑惑茫然的眼神,悄悄打量身邊人,借此得到一絲心靈安慰。
其中,一位年長的教員拿著學員們資料,遞到那位副院長麵前,低聲耳語道:“這個李光勇的成績不錯,射擊水平也在同期學員裏名列前茅,可以說是二期裏最優秀的學生之一!”
“還有,這個於大雷也不錯!在進入軍校之前,他就是一名裝甲坦克兵,擔任過坦克駕駛員,後來又順利進入特種部隊,參加過多場實戰,我想這次任務他應該能順利完成!”
“這個張誌鵬……”
教務員把學員的詳細情況一一匯報給副院長。
副院長頻頻點頭,每當點到一名學員的名字時,他那平靜的目光便會隨之投射過去,緩緩掃過眾學員臉龐,似乎要把這些麵孔牢牢記在腦海裏。
現場的氣氛,也隨著兩人交談愈發嚴肅。
所有學員們不可遏製地從內心裏生出緊張感,呼吸微微粗重。
他們敏銳感知到,似乎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
隊列當中,不同於其他學員,早已經過大風大浪的於大雷,目光從始至終未曾有絲毫波動,麵不改色盯視前方。
唇角微微上揚,於大雷目不斜視,但內心早已看破一切。
眼前的場麵,就算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來,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