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年的五月的京城已經有了絲絲的暑意,過了五一假期的學生們,正在準備著學期的中考。

方明遠自然也不能例外,如今蘇浣東蘇老爺子對他的容忍已經達到了極限,如果說再不參加學校的期中期末考試的話,老爺子怒了起來,方明遠那也是招架不住!

而且,方明遠也明白,在iǎ學、初中、以及高中的頭兩年裏,自己還可以靠著前世裏的積累,輕輕鬆鬆地占據著班級、年級裏的前列,書寫著自己不敗的神話,但是從下半年的高三開始,他也不得不在學業中投注一定的jīng力,以保證自己的學習成績能夠保持在較好的水平線之上。

也許有人認為,以方明遠如今的財力,別說拿不拿文憑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麽意義,就是想要進入世界一流的大學,也不是什麽堪比登天的難事,相信歐美國家的大學,會很歡迎他這樣的學生入學。至於國內的這些的大學,那就更不用說了!還犯得上uā更多的jīng力在學業上?有這個時間和jīng力,不如在商場上縱橫馳騁,做出更耀眼的成績來。

但是方明遠自己卻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夠取得這樣優異的成績,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自己占了先知先覺的便宜。而且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前世裏所積累下的“資本”也用了不少,如果說不能夠及時地補充自己的知識麵,那麽日後的方家的發展必然是後續無力!畢竟前世裏的自己,隻不過是一個的地質勘探員罷了。一直以來,籠罩在他頭頂上的天才光環,雖然遮蔽了很多人的目光,但是方明遠自己卻沒有因此而昏了頭腦,他很清楚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方明遠的返校,如今已經為老師和同學們所習以為常——每個學期裏,也隻有開學、期中和期末考試時,才能夠在課堂裏看到他的身影。

下午的放學鈴聲剛剛打響,已經是華夏人民大學曆史係學生的梅元武就已經站到了教室的後前,一向與他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盧氏兄弟,卻不見了蹤影。

“你怎麽來了?”沒等梅元武打招呼,柴靖yù已經是沒好氣地道,“已經脫離了苦海的你,不要老出現在我們的麵前,打擊我們的學習積極雖然說還沒有到高三,但是高考的壓力,已經令他們深有體會。

“柴靖我又不是來看你了,人家明遠還沒說什麽呢,你倒是先跳出來了。”梅元武針尖對麥芒地道。

“又來了!”劉勇無奈地低聲道。這梅元武和柴靖y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兩人這幾年來,隻要一湊到一起,就要槍舌劍地爭執一番。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勸勸,後來發現,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索也就聽之任之了。

“笨蛋,這叫不是冤家不聚頭!”方明遠壓低了聲音道。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恐怕對對方都有點意思,隻是誰也不好意思主動挑明了。

“再說了,真正打擊你們學習積極的恐怕不是我吧?”梅元武看著方明遠似笑非笑地道。他的這句話立時引起了班上諸多人的響應,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方明遠。

方明遠不禁頭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這人大的痞子,果然是名不虛傳!梅元武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立時就將眾人敵視的目光轉移到了自己的這裏。

方明遠站起身來,背起書包,一扯趙雅三人,目不斜視地直奔教室的前而去。對梅元武來了個視而不見。

梅元武連忙追了過去,開什麽玩笑,今天來就是衝著方明遠來的,這正主要是走了,豈不是白來了。

“明遠,明遠!”梅元武連聲地叫道。

方明遠停下了腳步,看著追上來的梅元武,促狹地一笑低聲道:“元武你遠道而來,我們四人就不給你當電燈泡了,朋友一場,我們也就隻能幫你這麽多了,至於其餘的,元武你就好自為之吧。靖yù是個好nv孩!”

這心裏的秘密被方明遠就這樣突如其來地說了出來,驚得梅元武張口結舌地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又哪裏知道,經曆過前世裏諸多愛情iǎ說、電視劇、以及實戰“考驗”過的方明遠,雖然在處理自己感情生活上仍然算不得多麽拿手,但是這眼界之開闊,卻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他梅元武的那點iǎ心思,自然是早就看在了眼裏,隻是方明遠一直都懶得多事,不過今天梅元武既然拿他當擋箭牌,他也不介意幫梅元武“通通”心事。

“怎麽?元武還不好意思自己去說?”方明遠帶著幾分玩味的神情看著剛從後出來的柴靖yù道,“要不要我幫你們一把,讓靖yù明白你的心事?人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家婚嗎。”

梅元武一把抓住了方明遠的胳膊,連拉帶扯地將他拉到了一邊,拱手哀求道:“明遠哎,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您高抬貴手,就別多此一舉了!”什麽不毀一家婚,要是方明遠現在將事情給捅明了,柴靖yù究竟是什麽反應,梅元武都沒有把握,更不要說柴靖yù背後的柴嫣了。那可不是個好惹的nv人,惹惱了她,別說梅元武了,就是梅東澤,都得退避三舍!

“什麽叫多此一舉?”方明遠一臉不悅地道,“我這明明是幫你們兩人牽線搭橋嗎。也省得你梅大少遠路迢迢地跨區跑過來就為了鬥嘴皮子!”

“哎呀呀,方大哥,方大爺,我知錯了還不成啊?”梅元武心裏這個懊悔啊,自己怎麽就一時地口快,把方明遠招惹了,這不就遭報應了嗎?他可是知道,別看方明遠理論上和自己是一輩人,但是在柴嫣、梅東澤、盧明月他們的麵前,可是比自己這些人有地位地多。況且今天前來龍潭中學找方明遠,他也是有事相求方明遠,所以隻能低聲下氣地哀求著。

並沒有讓趙雅、柴靖yù她們等多久,方明遠和梅元武勾肩搭背地走了回來,顯然已經達成了諒解協議。

“靖一起走吧,今天元武請客!”方明遠笑嗬嗬地道,“咱們吃大戶去!”梅元武咧了咧嘴,這些人裏,要說大戶,方明遠的身家那才是當之無愧。

不過方明遠這樣說,也沒什麽錯,如今的梅元武,雖然隻是一個大學生,但是這身家,即便是在京城裏也是個的富戶了。當初在方明遠的提議下,梅元武、盧氏兄弟和柴靖yù他們建立的食堂承包公司,如今已經成為了京城食堂承包業裏的領頭羊。承包了京城城八區裏,超過了百分之三十的學校、機關和企業公司的食堂,年營業額已經達到數以十億計。做為股東的他們,這幾年下來,手頭分得的紅利那也是極其可觀的。所以,剛上大學的梅元武,就已經開上了奧迪車。

當然了,對於梅家來說,一輛奧迪車委實是算不得什麽,但是這卻是梅元武用自己掙來的錢所買的車,這其中的意義自然又是不同。

“元武,說吧,找我有什麽事?”方明遠一邊係著安全帶,一邊隨口地問道。而趙雅她們,知道梅元武來找方明遠,肯定是有正事,所以拉著柴靖yù去坐陳忠他們的車,給兩人留下了單獨相處的空間。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啊?”梅元武熟練地發動了車子,拐上了二環路。陳忠他們自然緊隨在其後。

“切!”方明遠沒好氣地道,“是來看柴靖yù的吧?順便看看其他人!”梅元武一臉無奈,以前怎麽沒發現,這方明遠難不成屬狗的,咬上就不鬆口啊!

“明遠,家裏人讓我來探探你的口風,那個鋼鐵廠能不能建到魯省去?”梅元武開見山地道。

“梅元武,狐狸尾巴lù出來了吧?”方明遠笑嗬嗬地拍了拍梅元武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iǎ子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梅元武翻了個白眼,方明遠一天到晚玩失蹤,一個學期裏,能有四分之三強的時間裏都不在學校,甚至於不在京城,就是無事時想找他玩玩,那也得自己找得到人啊。

“怎麽樣?要什麽樣的條件你才能夠答應?資金貸款?優惠政策?政fǔ支持?這些都可以談!而且保證比遼省的政策更優惠!”梅元武繼續道。

“唉……”方明遠拍了拍自己的腦自從方家有意投資三十億元進入鋼鐵業的消息傳揚了開來後,全國各省的領導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向方家發出了真摯的邀請,就連西北邊境地處高原之上的幾個省也不例外。這不禁令方明遠感到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就是再有錢,也不可能將這樣大的一項投資完全當成扶貧的項目來做吧?

這些省開出的條件也是一個比一個優厚,像西南邊境的一個省,居然提出了隻要方家將項目落地,願意幫方家解決百分之八十,也就是差不多二十五億元的貸款的條件。至於像什麽三年免稅四年半稅之類的條件,那更是爛了大街了。隻是他們誰也沒有明白,方明遠之所以選中遼省的原因所在。

“我梅家可以保證,魯省這一次極有誠意……”梅元武又道。

“停停停!”方明遠連忙打斷他道,“我說,你該不是也以為,我當初是心血來一拍腦就在遼省決定投資建設鋼鐵廠了吧?”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