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
場麵是一片死寂幾名受傷的拳師,胡子,以及胡子手下的打手,包括嚴奎,曉曉父女倆……全部被震懾住了
剛才,他們看到了絕對有悖科學原理的一幕
飛刀射子彈?射出膛的子彈?
這是高漸飛第二次施展飛刀絕技。和上次射殺那槍手不同。上一次,高漸飛是搶在槍手開槍之前,直接出刀,滅殺之;而這一次,首先,高漸飛絕對沒有想到,胡子會突兀間拔槍,而且他還真敢開槍,所以說,高漸飛是在胡子開槍之後,才射出飛刀……如果說,高漸飛選擇射殺胡子,那必然會被子彈擊中。
退而求其次,高漸飛隻能選擇先把這顆子彈給擋下來再說
此刻的高漸飛,麵容蒼白,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目光死死鎖定住胡子。看上去,高漸飛異常冷漠,但是他自己是有苦說不出的
那一刀,有去無回,出盡全力體內精氣神幾乎被抽幹更要命的是,剛才打鬥中,高漸飛背上吃了一拳,尼瑪,現在還火辣辣的疼痛,就連五髒六腑都隱隱作痛
他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找張床,躺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覺。
但是他真的不能
硬撐
不但要硬撐,而且還不能露出馬腳
稍微一丁點破綻,就是個死字
“呃……”胡子一下子從那種極度震驚的狀態中恢複過來,目光掃了掃那枚子彈被擊落的地方,躺著一柄小小的飛刀……“飛……飛刀?”
“滾”高漸飛毫不客氣的嗬斥道。他現在不但要硬撐,還必須……裝
如果此時客客氣氣的,那胡子肯定會看出破綻高漸飛心裏清楚,別看這個胡子說話神經兮兮,但他絕對是一個聰明人
“你小子,多管閑事?你真是嚴奎的女婿?”胡子握槍的手,略微有些發抖,他可不敢再開槍了。他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一種若有若無的氣機給鎖定住了而且,剛才那一擊,是他先開槍,高漸飛隨後才射出飛刀的。他很清楚……飛刀的速度,其實是比子彈快的後發先至
“我並不喜歡聽人講廢話,我最後說一次,滾”高漸飛右手輕輕朝腰間摸去,目光,依舊死死的盯住胡子。
赫然,胡子本能的朝後麵退了一步,“媽的,你想幹嘛?
胡子一退,他手下那些打手,包括幾名受傷拳師,也跟著後退了一步。
“小子,你聽著,就算你再厲害,也無法瞬間殺死我們這裏的所有人”胡子厲聲吼叫道。
高漸飛冷笑了一下,“這沒錯。要真拚起來,我注定是個死字,不過,我可以保證一點,在我死之前,你必然會先死你不會愚蠢的認為,我隻有一把飛刀吧?”
高漸飛右手緊貼腰間。“至少來說,在我死之前,是可以先拉你墊背的,這一點,你不用懷疑,我有這個能力”
胡子眼角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他目光閃動著,那種目光的含義,就好像……一個人賭博,正在賭大小,他的賭注是自己的命,一旦押錯,身敗名裂
押大,還是押小?
“你可以賭一把”高漸飛很快的說道,“讓你的手下開槍吧我陪你玩一玩”
最終,胡子咬了咬牙,“有種嚴奎,我跟你的恩怨,遲早會有一個了結今天你運氣好,找了個狠角色撐腰,我不信,這小子會永遠庇護在你身邊”他眼中閃動著仇恨的光芒,“我們走”
一揮手,幾十個打手,有的攙扶著受傷的幾名拳師,跟隨著胡子,潮水一般朝村子外麵退去。
高漸飛保持著這樣的站姿,足足十分鍾,至到胡子他們的汽車,遠遠的開走,高漸飛全身精力頓時渙散萎靡,他直接摔倒在地
“小……小高”嚴奎衝過來扶住高漸飛,“小,小高,從那次你過來吃夜宵,我就隱約感到,你是一個高手,超級高手,不過後來,我又排除了這種懷疑。哎,我終究還是沒有看準,你……確實是一個高手剛才你確實厲害,敢和胡子對賭,不過,他注定不敢和你賭,畢竟,你絕對有能力在他的手下開槍之前,幹掉他”
高漸飛苦笑道,“我搶先幹掉胡子?嚴叔,剛才一賭,差點把我心髒病嚇出來我總算明白,生死一線是什麽感覺了。”
“呃?”嚴奎一窒,表示不解。
“嚴叔,你真以為,你還有第2把飛刀?你真以為,我還有能力射出第2把飛刀?”高漸飛苦笑了一下。
“啊?”嚴奎嚇了一大跳,“你沒有第2把飛刀?你是在擺空城計?我的媽,你膽子太大了,小高”
“沒辦法,趕鴨子上架。”高漸飛強撐著站起來,“好了,嚴叔,我們馬上離開這裏,趕快如果胡子反應過來,殺個回馬槍,那我們可就沒有半點生還的希望了”
當即,高漸飛直接走過去,把地上的飛刀撿起來,放回腰間。嚴奎已經把左腿迎麵骨骨折的曉曉攙扶起來。
曉曉腿骨都折斷了,但是小姑娘性格非常堅韌,她絕對沒有哼一下,額頭上冷汗密布,顯得非常痛苦,但是她根本就沒有痛呼出聲
高漸飛連忙走過去,“曉曉,很疼?”
曉曉咬牙搖頭道,“沒關係飛哥哥,你剛才好神勇真的,我以前以為你是個沒用的人渣,但是……我錯了,對不起,飛哥哥,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偶像,真的很崇拜你”
嚴奎道,“曉曉隻是腿骨骨折,找個地方,我替她弄點夾板,找點消炎藥,接一下骨就行了。不過,我們必須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小高,你不知道,胡子是個變態狂,他千裏迢迢從美國找過來,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和曉曉的,說不定,他已經同花市本地的社團,有了聯係。胡子很有錢,他可以輕易得到G省社團的幫助”
找個安全的地方?
如果說直接去旅館賓館的話,確實有些不方便,而且絕對稱不上安全。
赫然,高漸飛腦中靈光一閃,他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陳嫻的手機號
電話很快接通。
“漸飛,是你?嗬嗬,我在家看電視呢,感覺真好,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晚上輕輕鬆鬆的在家看電視了”陳嫻愉快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陳……呃,小嫻,你聽我說,你家裏現在方便不?我想到你家去。”高漸飛直接說道。
陳嫻在電話那邊沉默了2秒鍾,然後很快的說道,“漸……漸飛……不用說什麽方便不方便,隻要你想,你隨時,都可以來我家的。那,你現在在什麽地方,要不,我直接找輛出租車,過來接你”
“恩那就麻煩你了你叫輛出租車,直接到月華村接我快不要耽誤時間,馬上我已經等不及了”高漸飛很是著急的說道。
“恩我馬上下樓漸飛,你等我”陳嫻那邊,響起一陣從**跳下來的腳步聲,她輕聲道,“漸飛,你別急,我……我跑不掉的,你……你想的話……隨時都可以的,別急啊”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
“汗這……這都誤會了嘛”高漸飛啼笑皆非的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高漸飛直接對嚴奎道,“等一會,我朋友打車過來接我們別急,也別太緊張,頂多半個小時”
嚴奎想了一想,“那,漸飛,你先幫忙扶著曉曉,我進屋收拾一下。”
這個時候,高漸飛的精神和力氣,都稍微恢複了一些,他從嚴奎那裏,接過曉曉,讓曉曉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曉曉那邊,飄過來一股很好聞的香皂氣味,以及淡淡的少女幽香,這令高漸飛緊張的心情,得到了緩和。
曉曉被高漸飛攙著,有些臉紅,而且感覺,自己腳上的傷,似乎也沒那麽疼了。
過了一會,隻見嚴奎從屋子裏,扛了一個木箱子出來。看上去,那木箱子還很沉的。高漸飛不知道木箱子裏麵裝了些什麽。但是,除了木箱子之外,嚴奎連他和曉曉的換洗衣服,都沒有帶上一件。
三人,焦灼的在院子裏等待起來。
大約過了20分鍾,高漸飛的手機響起。是陳嫻打過來的,“漸飛,我已經打車到了月華村村口,你馬上過來吧”
“恩,你等我三分鍾”高漸飛掛了電話,立即攙著曉曉就朝村口走去,嚴奎飛快的跟在後麵。
三人很快走到村口,果然有一輛出租車停在那裏,陳嫻穿了條牛仔褲,一件普通的T恤,東張西望的站在車門邊。她看到高漸飛之後,雙目一亮,連忙招手。“漸飛過來”不過,當她注意到高漸飛攙扶著一個年輕女孩,後麵還跟著一個中年人,她心裏也是奇怪的很。
高漸飛小心翼翼的把曉曉扶上車,然後和嚴奎也上了車。出租車開始朝陳嫻所住的冰河小區開去。
“小嫻,我妹妹腳摔斷了,”高漸飛腦子裏組織著措辭,“還有,我們三個,暫時都沒有住處,所以,準備到你哪兒擠一擠。我知道你家麵積不大,所以,我們隻是隨便湊合一晚,明天我會去找房子的。”
陳嫻略微有些生氣的說道,“漸飛,你……你不要對我這樣客氣也不用跟我解釋什麽,直接去我家吧反正客廳裏弄個地鋪,我住的那間臥室,再加一張床,是完全夠的。恩,別擔心。”
出租車,徑直朝冰河小區行駛而去。
………………
花市。
一個豪華酒店內,一間高規格套房中。
此時,胡子坐在套房客廳的沙發上,臉色很不好看
客廳裏,除了胡子之外,還站立著十幾個打手。
“嚴奎嚴奎死死”他的寵物,綠毛鸚鵡,停在他肩膀上,不停的叫喚著。
“媽的”陡然,胡子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他直接伸手一抓,將那鸚鵡的脖子抓在手中
“你……你好……早上好……”鸚鵡呼吸有些困難,不過還是吐了幾句人話出來。
“喀”胡子竟然直接將那鸚鵡的脖子扭斷
隨後,他直接將鸚鵡扔到地上,站起來,使勁的用右腿踩踏,“媽的上當了上當了草”
2分鍾後,鸚鵡被踩成了一團肉泥
而胡子的罵聲,也止歇。忽然,他一下子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對著那堆被他**成肉泥的鸚鵡屍體,痛不欲生的說道,“小雪……你……你怎麽了?你死了麽?好殘忍啊是誰這麽殘忍,把我可愛的小雪殺死了……”
他的手下們,紛紛把目光轉開,絕對不敢去看這極度變態神經的一幕。
大約過了10分鍾,胡子才恢複正常,他坐回沙發上,冷笑道,“那小子,把我騙了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心裏一直覺得有什麽事情不對勁,現在,我想到了……那小子,絕對沒有能力再發揮出第一把飛刀的威力不可能那種層次的飛刀攻擊,他能夠發射一次,就已經很了不得了,他絕對沒有能力發出第二擊我被騙了我TM被騙了”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一下,而後,一名打手從外麵打開門走進來,恭敬道,“胡子哥,東興的人過來了。”
“讓他進來”胡子翹著二郎腿說道。
不多時,一個老者從外麵走了進來。他戴著大大的墨鏡,唇上有一撮白胡子。
“胡子。”老者一進屋,就把墨鏡摘下,並且,他唇上的胡子也是假的,他又撕掉那抹白胡子。
這老者,竟然是東興的五爺他竟然喬裝來到了花市來到了正邦的地盤上
“那個,上次的行動,失敗了?我草你當時不是信誓旦旦的表示,絕對會幹掉劉楓的麽?”胡子“呸”的一下,一口口痰直接吐到五爺腳下,自言自語道,“草,我都不知道,是吃屎長大還是吃什麽長大的,一把年紀了,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五爺在胡子麵前,便如一隻溫順的鵪鶉一般,絕對不敢說一句大聲的話,他微微欠身,“胡子,計劃是很妥當的,一切都很順利,結果,關鍵時刻,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耀輝和劉楓,竟然都沒死”
“你的意思是,蠍子倒是死了?”胡子從茶幾上,拿起一杯咖啡,“號稱從沒失過手的槍手蠍子,反而被殺死了?”
“是的,胡子,蠍子死了。事後,我去看過蠍子的屍體,喉嚨上,被利刃直接刺穿從傷口上看,絕對不是槍傷。有點像是劍,又有點像是長矛造成的。”五爺摸了摸頭上的白發,“也有可能是飛刀之類的。”
“噗……”胡子一口將嘴裏的咖啡噴了出來,“飛刀?媽的,又是飛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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