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發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發飆更不是鬧著玩兒的,特別是正處於護犢子的時候,從女人眸子中迸發出的那種怒火就好像一柄鋒芒四色的利劍,足可以殺死在場的每一個人。
現在,夏雨晴就發飆了。
渾圓的肩膀因為心中的憤怒而微微顫動,其眉、眼、臉、唇無一不美的炫目姿容杏眼怒睜,柳葉倒豎,低聲冷斥。
“呃......”
什麽時候溫柔賢淑的夏雨晴也變得這麽彪悍了。
劉宇浩搞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似乎被夏雨晴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一時忘了回話。
葛大師苦笑著搖搖頭,上前勸解道:“夏姑娘,好歹別把孩子嚇著,有什麽事咱們還是等回去以後再說吧。”
把劉宇浩約出來是葛大師的主意,現在發生了這麽一件事,老頭心裏自然有點過意不去,更別提那什麽北宋官瓷了,恐怕這會子早從葛大師腦中丟到爪哇國去了吧。
可葛大師卻沒發現,劉宇浩從最開始的驚愕已經回過神來了,現在眼中的愣怔已經被不解的神色取代。
夏雨晴是囡囡的母親不假,可劉宇浩同樣也是囡囡父親啊。
除少數人以外,哪有父親不關愛自己女兒的。
既然劉宇浩已經出頭,完全用不著夏雨晴再發飆啊!可她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麽。
種種可疑跡象表明,這裏麵一定有故事。
劉宇浩微微皺了皺眉頭,迅速地在心中想著所有可能發生的一切。
認識夏雨晴那麽久,雖然她偶爾也會向劉宇浩撒嬌,卻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女人,當街撒潑的悍婦行為更不是夏雨晴那種嬌可人兒能幹得出來的。
這一點從劉宇浩與賀嘉怡結婚在即,夏雨晴主動避讓就能看出來。
想通了這些關節,劉宇浩心中大定,反倒成了“旁觀者”,一臉淡然地觀察著在場所有人臉上的表情。
既然是老牌兒拍賣公司,董事們哪裏會有庸手。
當大家看清楚從夏雨晴手中飛出去的那枚古埃及金幣價值後都愣住了,多數人眼裏精光閃爍,像是蒼蠅見到了臭雞蛋一樣,眼睛都不帶眨的。
艾瑪,一百多萬歐元說扔就隨手扔了。
這也忒“大方”了點吧。
“劉先生,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既然......既然那位先生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您要是想離開的話我們也不會為難您,您看......。”
埃蒂克幾乎是一字一句斟酌著斷斷續續才把心裏的話說完。
人家劉宇浩可不是一般人。
埃蒂克以前隻知道李璐梅那個神秘的女人很有錢,而以他的經驗也不難看出李璐梅與劉宇浩之間的關係頗為曖昧,這是其一。
其二,埃蒂克再沒想到劉宇浩竟然就是香港寶龍的實際控股人。
如此算來,劉宇浩不僅是他公司的董事,而且還是未來埃蒂克心中計劃的寶龍拍賣重點戰略投資的重要合作夥伴。
倘若與這麽一個“身份複雜”的大股東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埃蒂克豈不是要氣的跳腳。
現在知道了事情發生的始末,就算劉宇浩不找那名安保人員算賬,埃蒂克恐怕也再不會用那個人了。
靠,差點壞了老子大事,這樣的人怎麽能繼續留在公司。
但埃蒂克很聰明,他知道現在想與劉宇浩溝通和解似乎是不可能的事,要想得到劉宇浩的原諒,隻怕還要費點功夫。
好在劉宇浩此行目的已經跟威廉講明,埃蒂克倒不擔心沒有機會解釋。
誰知道,劉宇浩竟然神情漠然,對埃蒂克的話充耳不聞,既沒說自己要走,更沒表示自己會留下,單單擺了擺手,走到張維的身邊去。
“劉......”
埃蒂克待要說話,可見劉宇浩神色冰冷,也隻好把後半截強行咽了回去。
“張先生,我記得剛才你說過想要和我賭石,是有這件事吧。”
劉宇浩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張維,一刻也不肯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沒等張維說話,又說道:“既然是這樣,如果我說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死不瞑目豈不是太欺負人。”
“你,劉宇浩,你別太放肆。”
張維臉色陣紅陣白,差點被劉宇浩的咄咄逼人氣了個半死,可想要反駁卻又一時間找不出比劉宇浩剛才更惡毒的話。
劉宇浩嗤聲一笑,嘲弄的眼神盡是譏誚,輕輕一揮手,冷冷地說道:“張維,機會隻有一次,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這個人是瘋了嗎。
本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劉宇浩身上,現在他說話又那麽大聲,沒有一個人沒聽清楚他剛才那些話,大家在感到意外的同時,心裏也開始漸漸不太認同劉宇浩的為人了。
哪有這樣逼人就範的。
就算你以前和張先生有仇也不至於在眾人麵前張狂叫囂吧。
這種作為有違紳士風範嘛。
連葛大師也看不過眼了,微微蹙眉,說道:“宇浩小友,張先生是著名的古玩專家,也是我以前的故人,他剛才隻是在和你開玩笑呢?”
開玩笑。
劉宇浩可不這麽認為。
通過剛才的觀察劉宇浩發現,當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上那枚古埃及金幣上的時候,張維做為一個深蘊其價值的古玩專家不僅沒有正眼去瞧,更反常的是,當劉宇浩的眼神與其接觸的瞬間,張維似乎目光躲躲閃閃,並不希望與劉宇浩對視。
這他娘地也太不合邏輯了吧。
張維若是想騙別人大概沒什麽問題,可劉宇浩那一關他卻怎麽也逃不過去。
劉宇浩的異能其中很少使用的是天眼,而其功能是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中了解對方即時的心理狀態以及腦海中的想法。
劉宇浩不“看”還罷,催動異能開啟天眼後,他差點沒氣的要當場把張維生吞活剝嘍。
原來,囡囡脖子上掛的那枚古埃及金幣是張維第一個發現的,他知道若是自己上前盤問囡囡肯定不妥,於是乎,這家夥竟找來了兩名安保人員,慫恿那兩個人去打聽囡囡脖子上那枚古埃及金幣的來曆。
如此行徑、如此卑鄙小人,劉宇浩怎肯容他。
有葛大師在一旁打嚓,張維似乎是找到了台階,嘿嘿幹笑一聲,道:“劉先生,剛才我的確是在與您開玩笑,賭石就不必了,您不是有事要辦嗎?那您先忙您的去吧。”
做賊心虛大概說的就是張維現在這種心態。
其實他若是堂堂正正麵對劉宇浩,有可能劉宇浩並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來,更不會輕易開啟天眼去察看他心中正在想什麽。
可壞就壞在張維被劉宇浩剛才的那種不計後果的做法嚇到了,竟連正視劉宇浩的勇氣都沒有,孰不知,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露出了馬腳。
這件事,張維自己心裏清楚,劉宇浩知道,囡囡也把經過告訴了夏雨晴,但別人卻不知道,所以大家才會對劉宇浩的所作所為產生了看法。
可劉宇浩哪裏在乎別人是怎麽看他的。
既然敢欺負他女兒就必須付出代價,現在張維必須要為他自己的行為負責。
劉宇浩正眼都懶得看張維一眼了,對一直在不遠處的威廉說道:“威廉先生,不知道貴公司庫房中還有賭石沒有,我現在非常期待和張先生賭一局。”
“貴公司”三個字被劉宇浩咬的很重。
現在劉宇浩心裏滿腔的怒火沒處發泄,根本就不認同自己也是寶龍拍賣的股東,所說之話也把自己放到了寶龍拍賣的對立麵。
“這......”
張維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臉鄙夷之色的劉宇浩,心裏打起了小鼓,直到現在他也還不知道自己的陰謀已經敗露,心裏正在猜測劉宇浩為什麽不肯放過他呢。
威廉似乎有一種預感一般,在沒有征得埃蒂克的同意就點點頭,說道:“劉先生,公司裏隻有這些賭石,但我自己有一些,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
遊泳池旁邊的那些賭石大部分已經被解開了,有小漲的,也有完垮的,但若是用與兩人之間賭石定勝負肯定不適合,就連威廉也沒考慮它們。
劉宇浩點點頭,道:“遠嗎?帶我和張先生一起去看看。”
“不遠,就在那邊。”
威廉淡淡一笑,舉起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房子。
劉宇浩點點頭,跟在威廉身後朝那棟房子走去,張維不顧自己的身份居然欺負一個小女孩,這樣的人品劉宇浩實在看不上,他已經失去了和張維說話的興趣。
至於賭石,張維想逃也逃不掉,劉宇浩有的是辦法和手段讓張維就範。
威廉打開房門,劉宇浩瞥了一眼庫房內威廉所謂的賭石當場呆住,訝聲道:“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樹化玉。”
有林而化之碧色美玉為“琳”,琳石,民間俗稱“樹化玉” “木變石” “矽化木”。
樹化玉是地質學所稱矽化木中的極品,是大自然奉獻給人類的遠古瑰寶,她光彩奪目,神秘莫測,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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