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

孔老爺子推門而入的時候,房間內的老友們也都紛紛笑嗬嗬地站了起來表示自己的歡迎,可馬上,笑容在三位老者的臉上凝固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露出意外的神色,

“三位老爺子好,小子姓劉,今兒個是跟孔老爺子出來見世麵的。“本站域名就是全拚加,請記住本站域名!””

劉宇浩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朝每個人都拱了拱手,

在劉宇浩想來,造成這種尷尬的場麵,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出現讓大家覺得有點唐突了,要不然,麵前這三位老人絕對不會表現出如此無禮的驚訝,

上了歲數的老人大多喜歡“講規矩”的人和事,

劉宇浩也知道,在這些老人們的眼中,象今天這樣特別私人的小規模聚會,他們通常都不會歡迎有“外人”出現,

但事實卻沒像劉宇浩想象的那樣,居然沒有一個人理會劉宇浩的出現,

最先說話的那位戴金絲邊眼鏡的老者伸長脖子朝孔老爺子身後瞧了一眼,然後伸手扶住眼鏡框,微微皺了下眉,道:“孔老,您請的法師呢。”

孔老爺子哈哈一笑,朝劉宇浩招了招手,道:“你別管他們,誰來他們都這樣兒,我第一次來這也是一樣沒人理。”

劉宇浩笑了笑,知道孔老爺子說的是實話,也不客氣,照著孔老的安排坐在了他的下首,

等拿毛巾淨了手以後,孔老爺子才又嗬嗬一笑,說道:“阿讚法師看不上咱們這些俗人兒,昨個跟這小子聊了一天,招呼沒打就走了。”

“啊,走了。”

在劉宇浩對麵坐著的一位老者聽說阿讚法師已經走了頓時愣住,沒忍住喊出了聲,

“小徐,你又不信佛,幹嘛那麽大反應。”

孔老爺子見那老者一臉惋惜之色也是好奇,跟著就問了一句,

這這小徐也未必太名不副實了吧,

看著足有七十歲上下的老者,劉宇浩差點沒憋出內傷來,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狂笑的衝動將頭扭到一邊去,細細打量起房間內的擺設,

不看倒罷,隻瞥了一眼,劉宇浩就已經呆若木雞怔愣在了那裏,

我了個去的,

劉宇浩倒吸一口涼氣,驚聲呼道:“孔,孔老爺子,那是易武同興號老茶。”

幾位老人正在為阿讚法師的突然不告而別深深惋惜呢,突然聽到劉宇浩說了這麽一句話,頓時滿臉錯愕地看了過來,

“小夥子,你認識易武同興號的老茶。”

被稱為小徐的徐老眯了一下眼睛,仔細看了劉宇浩很久,才慢慢吞吞地問話,臉上神色也很是疑惑,

易武是一古鎮,在西雙版納州猛臘縣西北,距猛臘縣城約110公裏,

而易武茶山則是六大茶山之首,距今已經有1700多年的種茶曆史,同時,易武也是茶馬古鎮,千餘年前就有貢茶之鄉的美稱,

劉宇浩所說的同興號是易武山最早創辦的茶莊,普洱江湖四大家族之一,

同興號創辦於清雍正十年,創辦人是誰今天已不可考,

後人所了解的僅僅是到了抗戰前夕,這家茶莊的江湖領袖地位仍然不可撼動,如果不是侵略者手長,可以肯定的是,同興號的壽命延續至今不成問題,

在很多人眼裏,大家都以為隻有正宗母樹上采摘製成的大紅袍是國內最貴的茶,

其實不然,

據劉宇浩所知,僅是一片百年頂級同興號老茶如果放在國內,最起碼也要10到15萬元之間,這樣算下來,易武同興號的老茶不知要比大紅袍貴了多少倍,

而且,即便如此,易武同興號的老茶也不是什麽人隻要拿著錢就能買到,還要看個人的機緣和綜合地位怎樣,

這也就很容易解釋劉宇浩剛才為什麽會失態到驚聲大呼了,

在對麵徐老的桌上,竟然擺放著足有二兩易武同興號的老茶,這怎麽叫劉宇浩看過以後還能繼續保持淡定,

齊老爺子一生嗜茶如命,所以劉宇浩才能看一眼就能對其來曆脫口而出,但究竟說的對錯,麵對徐老的提問,他又有點不敢保證了,

“老先生,我隻是在老師那裏聽說過這種茶,但真正見到實物卻還是第一回。”

劉宇浩笑著回答,

莫說是齊老爺子,即便是以賀老爺子如今地位之尊崇怕是也找不來二兩易武同興號的老茶,所以劉宇浩的回答非常誠懇,

徐老微微點了一下頭,道:“小夥子,我雖然不知道你老師是誰,但想必應該是個茶道高人。”

喝茶的人並不一定愛茶,而愛茶的人卻也非什麽茶都懂,

但能把易武同興號老茶的故事講給學生聽,而且教的學生也能一眼就分辨出從未見過的老茶,這種老師一定是學識淵博之士、茶道高人,

或許是因為愛屋及烏之意,徐老此刻對劉宇浩的態度比先前要和藹了許多,

“前輩過獎了,茶文化博大精深,愛茶、愛喝茶的人雖多,卻少有如前輩茶、器俱佳者。”

劉宇浩臉上露出謙遜的笑意,可目光卻一直在徐老三人麵前的紫砂壺上來回巡梭,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心中的驚羨,

三位老者各自所用的紫砂壺其實也讓劉宇浩深感驚訝,

單說徐老,他所用的是一款黑紫泥圓福井欄,

整器如同被壓扁的傳統井欄,器型較矮,且有自己獨特的地方,壺身上窄下寬,中間微微凹進去,卻顯得彎曲有致,

值得一提的是,徐老的圓福井欄圈把圓中藏方,與壺身形成強烈對比,但卻不失美感,整個壺泥料溫潤調和,壺身更是如同點綴滿天星,

雖然沒有催動異能對壺進行鑒別,但劉宇浩已經敏銳地感覺到,徐老的那把圓福井欄紫砂壺絕對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器,

“孔老,這位小友跟我很對胃口,以前怎麽沒聽你提起過還有這麽個朋友。”

徐老滿是讚賞地衝劉宇浩點點頭,可話卻是對孔老爺子說的,

孔老爺子心情極好,有點故意使壞,促狹朝劉宇浩笑笑,壓根就不解釋,隻是道:“你們仨成天欺負我不懂壺,今天我就帶來個玩壺的行家來,怎麽樣,漲眼吧。”

說完,孔老爺子自己倒先哈哈大笑起來,

劉宇浩頓時大汗,滿臉苦笑著,心說:“一看器皿就知道這些人都是玩紫砂壺祖宗級的高手,老爺子您這是把我往火堆上架起來烤呀。”

可能是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

還沒等劉宇浩解釋,一直沒有說過話的一位老者忽然笑了笑,說道:“小夥子,既然來了咱們就是有緣,要不你幫我這把壺掌掌眼。”

“這位是葛大師。”

孔老爺子插空在一旁粗略介紹了一下,但沒有提及葛大師究竟是什麽身份,

這回是被逼梁山了,

劉宇浩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說道:“葛大師您太客氣了,掌眼一說真不敢當,紫砂壺的鑒賞沒有一個固定的標準,這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特別是您手裏的那老物件,小子就更不敢胡言亂語了。”

話是這麽說,可劉宇浩目光卻停留在了葛大師麵前的紫砂壺上,如果真躲不過,說不得劉宇浩也隻好催動異能,再在“行家”麵前冒充一次“裏手”了,

俗話說得好“情人心裏出西施”,每個人所喜歡的的標準不一樣,所鑒賞的標準也有區別,

就像一千個人眼裏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般,也許你認為是特別寶貝的一把壺在別人看來不一定是最好的,劉宇浩深知,對於紫砂壺的鑒定這一塊沒有一個特定評判體係,

果然,葛大師並不罷休,擺手笑道:“我們倆也算有眼緣兒,你盡管說,對錯都無妨。”

看大家把目光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劉宇浩知道如果再一味回避就顯得落了下乘了,隻好笑道:“那小子就冒昧了。”

葛大師微微一笑,將自己麵前的壺向前挪動了一點,道:“請吧。”

紫砂壺是很私人的物件,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一般是不會有人輕易去拿手直接觸摸的,即便是得到了許可,但也要講究適當的方法,

劉宇浩又那征詢的目光看了眼孔老爺子,在得到肯定的點頭後才戴上隨身的白手套,小心翼翼掂起葛大師的紫砂壺裝模作樣端詳起來,

紫砂壺的第一功能是使用,因此首先要用得順手,所以沒上過手的壺,即使看的再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劉宇浩輕輕用手拿起壺把,先根據自己習慣用一手指按住蓋看是否舒服,又試了試看其他手指不會觸及壺身,

別看劉宇浩僅僅隻是一個小動作,但立刻贏來了葛大師讚賞的目光,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如若劉宇浩不那樣做,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把紫砂壺是否會因燙手而拿不住壺,沒有紫砂壺鑒賞經驗的人不可能在第一步就做出如此專業舉動,

“好壺呀,好壺。”

在鑒賞了一番後,劉宇浩暗暗催動異能,以很短的時間對葛大師的紫砂壺做了一次甄別,放下壺忍不住讚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