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要聽倪俊的?這也太抬舉那小子了吧?
仇海邦有些微微愕然,可畢竟是劉宇浩自己提出來了,他也不好怎麽反對,笑道:“那好,咱們就聽倪公子的,玩梭哈就玩梭哈。”
倪俊隻不過是仗著自己家世的花花公子,仇海邦今天能應邀而來其實還真是為了見上劉宇浩一麵,至於說倪公子三個字,在仇海邦眼中無非隻是個笑話,哪裏就真的是什麽公子了。
戚康是聽說過劉宇浩的一些傳說的。
見仇海邦臉色微微有了些變化,笑著說道:“海邦,你還不知道吧,劉老弟的賭骰盅的本事牛著呢,人家說玩梭哈其實是不願意欺負咱們。”
此話怎講?
仇海邦一臉詫異,百思不得其解。
劉宇浩笑著擺擺手,說道:“戚大哥,你就別在這危言聳聽了,朋友之間哪有欺負不欺負的說法。”
戚康脫下外套遞到旁邊侍者手中,順便又接過一杯波爾多的陳年紅酒,笑道:“海邦,你成天隻關心你那一畝三分地,怎麽就忘了去年發生在英國的孔老和賭王之間的大戰?”
一語驚醒夢中人!
仇海邦目瞪口呆的抬起眼來看了劉宇浩一下,半信半疑道:“劉兄弟真的就是去年大戰賭王的那個人?”
去年這個時候香港暴出孔老接受了賭王皮休爾的挑戰,引起港澳台華人一片嘩然。
而幕後則更有人私下議論,賭局的發起者其實是麥卡特男爵,賭局的真正目的其實是麥卡特男爵想謀求孔家在澳洲的鑽石礦股權。
當時,無數華人對那個賭局為之憤慨不平。
皮休爾是世界賭王,就算孔老找來賭術高超的能手也未必能戰勝的了他,這哪裏是賭局?分明是“赤果果”的搶劫嘛!
可三天後賭局還是照常開始了,孔老不僅沒有輸掉賭局,甚至隻開了三把骰盅便大獲全勝,當那個消息傳來,又使一大幫人跌破眼鏡。
可笑的是,有很多像仇海邦這樣的人嘴上支持孔老,行動卻私下買了孔老必輸。
結果自然是這些心口不一的人叫苦不迭,可又不敢告訴別人自己最少損失了上億的現金,生生上演了一出活鬧劇。
如果仇海邦沒記錯的話,當時以三把骰盅戰勝賭王皮休爾的人便是姓劉,當然,任誰憑空丟了一個億也不會記錯。
可仇海邦卻想不到,讓自己丟錢又掉麵兒的人竟然是坐在自己麵前這個笑吟吟的劉宇浩,兩者完全沒有關聯性嘛!
劉宇浩嗬嗬一笑,擺擺手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值一提。”
什麽不值一提嘛!
瞧人家有多大氣,贏了賭王居然還說不值一提。
在仇海邦眼中,劉宇浩身上的神秘感立刻又增加了幾分,“劉兄弟,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贏了皮休爾的嗎?”
仇海邦自然不是那種好奇寶寶,可他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畢竟賭王的名頭可不是蓋的,也不是什麽人都能誇口贏皮休爾那個不可一世的小矮子。
劉宇浩淡淡一笑,道:“直覺!”
其實劉宇浩最怕和別人解釋這件事,可他也知道,想堵住別人的好奇心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隻有用直覺兩個字來解釋了,恐怕這是最好的解說。
無它,運氣爾!
戚康也來湊趣,笑著把骰盅放到賭桌中間,道:“老弟,你不介意我試驗一下你的直覺吧?”
這話也就戚康敢說出來,換一個人,劉宇浩不說話藤軼也要在他腦袋上敲個爆栗。
切,把老子劉哥當猴耍麽?
劉宇浩也不好說什麽,笑著道:“呃,我試試吧,要是猜錯了點數你們可不許笑話。”
怎麽又可能猜錯骰盅點數?
劉宇浩這樣說無非是想把人們心中的好奇降低幾個高度,一,他不想成賭王;二,他不樂意在別人心中留下賭徒的看法;三,劉宇浩更不喜歡自己無論走到哪別人都拿異樣的眼神看自己。
戚康最會作怪!
別人的骰盅都是三個色子,可他硬是為劉宇浩準備了九個色子的骰盅,為的就是滿足自己心裏的好奇。
這不是難為人嘛不是!
當戚康費力的搖晃了半天,骰盅落地的時候,劉宇浩淡淡一笑,他看得出,不止是戚康,就連仇海邦和那個對自己一直不怎麽上眼的倪俊也是一臉渴望。
所謂什麽虎軀一震,一眾宵小紛紛納頭便拜!
那隻是不通世事的狗屁文人喝了二兩貓尿便在自己書中的胡亂杜撰,想要出手收拾寶龍拍賣,又令仇海邦這種香港青幫扛鼎大佬噤聲不拿出點真本事,還真有點難度。
劉宇浩裝模作樣的拿食指在賭桌上輕輕點了幾下,笑道:“三個一、兩個二、兩個四、一個五,還有一個六,唯獨沒有三點。”
倏然間,詫異、微愕、不屑......
三種表情分別流露在三人臉上,各不相同。
戚康的意思也就是想讓劉宇浩猜猜大小點,就算最後猜錯了也無所謂,反正大家無非就是閑得發慌玩玩而已,可人家竟然連色子點數都報出來了。
真有那麽邪乎麽?
“怎麽,不信麽?”
劉宇浩嗬嗬一笑。
真信了才出稀奇了呢!
倪俊第一個站出來表示自己的鄙視,冷哼一聲道:“劉先生,國內來的人和我們香港人果然不一般,自信的很呀!”
冷嘲熱諷不假於色!
可這一回,仇海邦卻沒有阻止,更沒有冷語相斥。
雖然大家都是黃皮膚很眼珠的華人,可大家從小接受的教育方式不一樣,生活的壞境也不相同,對於誇誇而談的人,仇海邦盡管不會當麵反駁,可更多的表情是無視與不屑。
劉宇浩很無辜,聳了聳肩,笑道:“戚大哥,把骰盅打開。”
你們不是不信麽?那就讓你們看一眼什麽叫做賭術!
前後三分鍾時間而已,可劉宇浩卻經曆了太多,好在他現在性子也逐漸鍛煉出來了,斷不至於為一兩句嘲諷而鬥氣。
戚康神色間有些躊躇。
他旗下有賭船,在澳門還有賭場的股份,要說聽骰盅辨點數的人有倒是有,可那些人最多的時候也隻能聽出三到四個色子點數,再多就不可能了。
那些人能練就一身本領是因為吃飯的需要,但劉宇浩從沒靠賭博發家致富啊!
骰盅裏可是實實在在九個色子,別等會打開了錯個亂套,無端掉了自家兄弟麵子,戚康自己臉上也須無光彩。
“我看就算了,咱們還是開始玩梭哈吧。”
戚康小眼一眯,嘿嘿笑了起來,揮手間便讓身後的美女荷官把骰盅撤掉。
這還了得?
倪俊皺了皺眉,老實不客氣地把那美女荷官退到一旁,哈哈一笑,道:“劉先生,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倪俊,別胡鬧!”
戚康頓時臉色一變,眉宇間冒出一股無名之火。
臭小子,連老子的話都不放在眼裏了,今天你敢打開那骰盅,老子就叫你知道港島中什麽樣的人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仇海邦看熱鬧似的端坐一邊,對眼前發生的一切視若罔聞。
這更是增加了幾分倪俊的底氣。
“戚叔,我隻是想跟劉先生開個玩笑嘛,您用不著生那麽大氣吧。”
倪俊雖然口口聲聲喊著戚叔,但眼中卻沒有幾分真正的尊敬,大有老子背後有人撐腰的意思,冷笑著看著戚康,腳下卻寸步不讓。
劉宇浩冷冷一笑,饒有興致的雙手五指交叉置於下巴處,道:“倪公子想打什麽賭?”
既然劉宇浩開口說話了,戚康也不好再怎麽阻攔,狠狠瞪了倪俊一眼,才氣呼呼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現在,戚康大概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往骰盅裏灌九個色子的魯莽做法了。
倪俊陰險的笑了笑,衝美女荷官打了個響指,道:“給我拿十萬港幣籌碼來。”
美女荷官一臉平靜,好像根本就沒聽到剛才幾個人之間的爭執,淡定的吩咐了門口侍者幾句,很快十萬籌碼便擺在賭桌上。
因為這裏是最豪華的貴賓房,沒有百萬身家的普通人怎麽也無法進來,而且,這種房間本來就有規定,隻要是客人願意,五十萬以內的籌碼可以不用先付現金。
“劉先生,我想跟你打個賭。”
倪俊得意忘形的呷了口杯中的頂級紅酒,放下杯子道:“就以這十萬籌碼為賭注,如果等會骰盅開了以後,點數如果和劉先生剛才說的一樣,這十萬就是你劉先生的,如果你輸了......”
劉宇浩笑吟吟的問道:“我輸了又怎麽樣?”
其實,剛才倪俊是故意停了一下,等的就是劉宇浩開口。
“如果你輸了,你身邊的那妞就送給我。”
倪俊輕佻的用食指對著奈子虛空劃了個圈,仰頭吹起了口哨,道“放心,我隻想讓她陪我一個晚上罷了,不管輸贏,劉先生你都很劃算的。”
奈子沒想到男人之間的爭執會落到自己頭上,頓時猛地呆住,臉色蒼白。
看到美女那副模樣,倪俊更得意了,骨頭都酥了幾兩。
可如果他看到了此時劉宇浩是什麽樣目光的話,沒準他會一輩子都後悔今天說出這種狗屁混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