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連劉宇浩和南邵也不知道,在他們兩人都專心致誌解石的時候,有一個滿臉陰霾的男子在不遠的地方滿懷心事的盯著他們。

“老戚,你說劉宇浩和南邵之間究竟誰會贏得今天的勝利!”

高吉心裏很矛盾,說實話,他其實更願意相信南邵技高一籌,可戚康的意外到訪讓他開始猶豫了。

昂山家族和戚李家族在很多年前就已經不來往了,可溯本求源,昂山家族在三代以前還是和戚李家族有很大的淵源的。

這一切都在過往的那些時光中漸漸銷蝕,若不是戚康親自前來拜訪的話,高吉現在應該和井田貞子在一起商談他們之間的“重要議題”。

戚康摸了下本來就不是很多的頭發,嗬嗬一笑,指著劉宇浩那邊說道:“少將軍,你有見過這樣的解石手法嗎!”

“呃......蘇,蘇巴昂的父親好像使用的是這種三快兩慢的刀法!”

高吉愣了愣,看到劉宇浩那粗獷但又精準的刀法,他回憶良久後終於還是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和戚李培還有戚康在一起的日子。

戚康歎息了一聲,道:“是啊,可劉宇浩的解石手法卻完全是自己總結的,這點你恐怕沒想到吧!”

“自己總結的,不可能!”

高吉瞪大眼睛一點都不相信地盯著戚康,似乎想在老朋友的臉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戚康淡淡一笑,道:“你什麽時候發現過我騙你了!”

“這倒是沒有!”

高吉也不再掩飾了,憂傷的點點頭,道:“戚康兄弟,對不起了!”

終於,高吉承認了自己這些年一直在戚康麵前偽裝過去的做法,作為兒時的夥伴,他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

戚康笑著說道:“少將軍,據我所知,在賭石方麵南邵可能比劉宇浩略強,但南邵這麽多年有賭出過翡翠礦嗎,!”

“好像劉宇浩也沒有吧!”

高吉並不認同戚康的說法,所以才反唇相譏。

戚康點點頭,說道:“是,劉宇浩的確沒有賭出翡翠礦,但他賭出的那個和田玉礦卻是當今儲量最大的其中之一,這你應該知道吧!”

“那又怎麽樣,這說明不了問題!”

高吉的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幻想,如果井田貞子給他的信息是正確的,而自己家族投入很少的錢就能發掘到新的礦坑,那麽昂山家族的確可以一雪前恥,成為緬甸第一家族。

任何人在這樣的**之下,他不得不首先考慮家族的利益。

“漲了,又漲了!”

“這次可是大漲啊,......”

戚康剛要出言勸解,可馬上被一陣興奮的叫喊聲引了過去。

誰,這次又是誰解漲了。

這個問題同時把戚康和高吉都絆住了。

別人不知道,可他們兩人心裏卻是非常有數,劉宇浩和南邵現在正在解的兩塊毛料都是由高吉提供的。

但作為毛料的主人高吉也未必就知道結果,他是想借用這次劉宇浩和南邵之爭看清楚,究竟那個人在賭石方麵的眼光更勝一籌。

當然,這樣的賭注對於高吉來說未免太大了一些。

可想想昂山家族,這又能算得了什麽,高吉現在的一個決定就有可能會引起三大家族之間的戰爭呢。

“少將軍,劉宇浩買的咱們那塊洋芋皮毛料又解漲了,藍水玻璃種沒看到任何雜質!”

雖說兩人離解石區隻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但阿慶仔還是幾乎是氣喘籲籲的跑回來把自己看到的情況回報了一遍。

“南先生那邊呢!”

高吉皺了皺眉頭追問道。

阿慶仔笑了笑,說道:“南先生的第二刀沒有看到綠,很有可能他們那個高冰種的鸚哥綠會有色澤的變化!”

高吉一愣,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在一旁聽得真真切切的戚康嗬嗬一笑,扭頭跟自己的夥計說道:“快,快去買鞭炮,咱們要搶在前麵點燃鞭炮為劉先生慶祝!”

“是的先生!”

賭石解漲以後點鞭慶祝是古老傳襲的一種慶典方式,不管是自己和解石的一方關係如何,隻要在公盤上解石一方的毛料解漲,觀看解石的人大部分都會買來鞭炮點燃以示慶賀。

其意思不僅是為了雙方之間的友誼,更重要的是前三位點燃鞭炮者會受到神的祝福,和解石者共享好的運氣。

“阿慶仔,你也去,最好是把能買到的鞭炮都買回來!”

那邊戚康剛把人派出去,這邊高吉也不示弱,派出自己的得力幹將阿慶仔親自去買鞭炮。

戚康嗬嗬一笑,道:“少將軍,你想通了!”

“現在和剛才說的那個事沒關係,劉先生解漲了毛料,我昂山家族沾點喜氣也是應該是嘛!”

高吉老奸巨猾概不承認自己安排阿慶仔買鞭炮的用意,隻是拿了個大家都無法拒絕的理由來搪塞戚康罷了。

“劉哥,還是藍水的玻璃種!”

藤軼幾乎興奮的要跳起來,使勁揮動著雙臂大聲呼喊。

切麵上那一汪綠的誘人的綠意再加上湛藍將翡翠沁得水汪汪的,似乎要滴出水來。

“還行!”

劉宇浩神色淡然的笑了笑,可內心深處還是禁不住的暗自讚歎了一番。

能在翡翠公盤上第一家解出玻璃種翡翠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而且,那水汪汪的誘人溫澤比他在透視狀態下看起來要溫潤許多,這些都是劉宇浩之前沒想到的。

“什麽叫還行,你是想氣死南邵嗎!”

藤軼沒理解透劉宇浩為什麽語氣中帶有的異樣,一臉壞笑看著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

“劉兄弟,這塊賭石已經漲了二十倍了,還解嗎!”

戚康可是費了老鼻子勁才擠進來的,所以,來不及歇口氣就迫不及待的叫嚷了起來。

以戚康的經驗來說,一般能切出這樣的玻璃種藍水綠來說,賭石的人都不會再繼續下去了。

就現在這樣子,隻要劉宇浩肯點頭說是把毛料出手,現場大把的人等著爭搶。

再怎麽說,劉宇浩也能穩穩當當的賺一筆好。

但賭石就是一刀漲、一刀垮,誰也說不得以後還會發生什麽。

戚康擔心再切下去,誰也不能肯定百分百就擦出價值過千萬的翡翠來,既了一大筆財,又把風險轉嫁到別人頭上,何樂而不為呢。

劉宇浩回頭看了眼是戚康過來了,笑笑道:“戚大哥,你真覺得不能再解了嗎!”

“呃......兄弟,南邵那邊切開的不過是高冰種而已,咱們沒比要賭這個狠吧!”

戚康也無話可說了,這個時候即便是再要好的朋友說什麽都是犯忌諱的,如果朋友的毛料解垮了自己勸的正是時候,可萬一解漲了呢。

那豈不是斷人財路嗎。

當然,戚康相信劉宇浩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可麵對南邵那樣的賭石界公認高手,戚康寧可現在得罪劉宇浩,也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讓自家兄弟顏麵掃地。

劉宇浩淡淡一笑,說道:“戚大哥,我想在毛料的背麵再切一刀,你覺得如何!”

我擦,你老弟不會真的為一個女人和南邵較真吧。

“那,那好吧,兄弟你自己看著辦!”

當時戚康的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刷的一下變成了通紅的顏色。

好歹戚康也是香港知名珠寶世家,可劉宇浩似乎一點都沒考慮他在眾人麵前建議的意思,這的確讓他有點有失顏麵。

“小夥子,戚先生說完全是為你好,你這毛料我出一百八十萬買下來怎麽樣!”

但凡是翡翠公盤就不乏一些珠寶公司等著撿漏的人,一個五十上下的男子趁機伸長脖子嚷嚷著。

旁邊一個瘦猴般的男子露出不屑的神色,嗤聲冷笑道:“老夏,你走眼了吧,你喊的小夥子可是我們國內後起之秀,翡翠聖手劉宇浩劉先生呢!”

“呃......對,對不起劉先生!”

人的影樹的名,聽說自己無意中稱呼人家翡翠聖手劉宇浩為小夥子,那老夏頓時滿臉漲紅一個勁的道起歉來。

不知道劉宇浩的人可能有很多,但不知道翡翠聖手的人卻是很少。

在此次公盤之前,許多境外的珠寶公司都向國內自己的合作夥伴打聽了近年來賭石界的行情,無一不震驚的是,國內出了個賭石傳奇性的人物,那就是翡翠聖手劉宇浩。

在這一古老行當,有實力的人不管走到哪都是備受尊崇的。

劉宇浩絲毫沒有計較那老夏剛才的話,笑著擺手說道:“戚大哥,我對這塊毛料很有信心!”

戚康微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好吧,我來給兄弟你打下手!”

雖然戚康的出發點是有心化解劉宇浩和南邵之間的矛盾,可他看得出來,劉宇浩到現在還依然堅持把毛料解開就不可能是為了輸贏那麽簡單了。

哪怕平時戚康性格溫和,但此時他也能體會到,劉宇浩其實並不是單純的就想在賭石上贏南邵了,有可能,劉宇浩是在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茲茲......茲......

架好解石機,劉宇浩連線都沒有劃,直接朝毛料的中間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