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起身趕來的秦衛先見劉宇浩並沒有直接進入王師傅的房間,而是退了出來,越發的奇怪了,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發覺自己這會完全是一頭的霧水,不知所以然。

“沒什麽,我隻是來找王老有些問題想谘詢他。”

劉宇浩擺了擺手尷尬的笑了笑,說話時的聲音不算大,他怕自己聲音大了會吵到裏麵正在工作的王老,剛才已經很唐突了,劉宇浩可不想再給王老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

和秦衛先說完話,劉宇浩吸了一口氣,正了正神色,仔細把身上的衣服整了整,看看沒有什麽要注意的了,這才謹慎的敲了敲王老的房門。

“我可以進來嗎?”劉宇浩問道。

“請進。”

屋裏傳來王老的聲音,其實王老早就猜到劉宇浩可能是又發現了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所以才會那樣失態。

王老對劉宇浩這種尊重他人的認真態度十分的滿意,在劉宇浩重新敲門的那一刻,王老放下手中的放大鏡,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

一直以來,王師傅對劉宇浩都是抱著愛護新秀的心態,其實剛才老人並沒有責怪劉宇浩的意思,隻是那會劉宇浩突然推門而入,打斷了王老的一個思路,所以才會皺了皺眉。沒想到,劉宇浩誤會到是王老有些不滿意,所以就又退了出去,重新敲門,不過這也證實了這個年輕人的確很有教養,這點讓老人很高興。

“王老,您好!剛才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子太冒昧,打擾到您了。”

進了門,劉宇浩先微微彎腰,就剛才自己的所做所為向王老道歉,一臉的恭謙。

在和齊老學習的六年時間裏,齊老教誨劉宇浩最多的怕就是做人的道理了。齊老一直認為,做人就要勇於承擔自己的過失和錯誤,並能迅速改正錯誤,這樣才是一個合格的有修養的人。

記得齊老爺子還說過:“如果一個人連麵對自己錯誤和過失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這個人就是一個完全失敗的人,不管這個人曾經做過多偉大的事業也不能饒恕。”這一切劉宇浩都時刻銘記於心。

一直以來,劉宇浩都是認為齊老那些話是在用來教育自己的。這段時間齊老說了許多他以前從不說的一些話,劉宇浩覺得,齊老的話可能是有所指的,那個所指的人究竟是誰,現在劉宇浩就不得而知了。

聯係到那天齊老對賀旭東的偏見可以想象,說不定,這個所指的人會和賀旭東也什麽關係也說不準。不過,這個不是現在劉宇浩要關心的,現在劉宇浩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手裏的虎符究竟是不是象自己用八錦之術看到的那樣,是秦朝大將軍蒙恬的虎符。

“剛才沒什麽,我看這畫早就看的眼花了,也正想找人聊聊天呢。”

王老笑著拍了拍劉宇浩的肩膀,安慰著他。劉宇浩感激的看了眼王老,老人那花白的胡須,淺淺的皺紋,還有那一雙永遠笑眯眯的眼睛,都讓人覺得他是個和藹可親的人。

“王老,我今天本來是準備來找秦大哥的,很意外的在外麵的攤子上發現了這個,當時我覺得這物件十分有意思,就買了下來,想請您給掌掌眼。”

“哦!是什麽物件?拿來我看看吧。”王師傅笑嗬嗬的說道。

成天介在潘家園裏擺攤賣貨的小販何止成百上千,每日裏在潘家園裏閑逛琢磨著撿漏的人又何止成千上萬。總不能每次你劉宇浩來都能撿個漏吧!王師傅他老人家還記著那個羊脂玉扳指的事呢。

“您瞧,就是這個物件,我瞧著這好象是個虎符吧。”

劉宇浩不敢說是自己看出這虎符裏的秘密,隻能說是自己看著好玩,想請王老來掌掌眼。雖然這個說法也很笨拙,但能說得過去不是。

王老拿過劉宇浩遞過來的虎符蹙眉看了足有二十多分鍾才直起身來。看王老一直在不停的輕捶自己的腰,劉宇浩趕忙搬來凳子,請王老坐下。

“浩哥兒,據我初步估計,你說的沒錯,這應該是個虎符。”

王老閉著眼享受了半天劉宇浩的免費捶腰服務,滿意的笑著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既然這個是虎符的話,為什麽要刷著一層黑糊糊的油漆呢?”

劉宇浩當然知道那個是虎符了,但是他弄不明白為什麽這虎符外麵刷著一層油漆,而且也不能分開。

“在多年前的那場浩劫中,有一些人對文物打、砸、搶、燒,使很多有研究價值的古董都被無端的破壞掉了,於是,在我們這一行裏就出現了一些有心人,想了一些辦法把自己手裏的古玩保護了起來,這種在老物件上漆上油漆的方法是其中最常見的一種。”

王老微微歎聲,眼睛看著遠方,仿佛是對往日的回憶,也仿佛是對那些被破壞了的古董的惋惜。

“不管它是什麽,我們先把這層厚厚的油漆去掉就知道了。”

說完這些,王老起身吩咐小夥計去買幾個山芋回來,又在自己的操作台下拿出一些麩皮和一塊幹淨的布以及一瓶鬆節油來。

不大一會,小夥計就買來了山芋,另一個夥計就要機靈很多,看見師傅拿出鬆節油便知道找一個幹淨的盆子,盛了些水端來。

秦衛先和劉宇浩都好奇的看著王老的舉動。隻見王老最後找出來的居然是早已不見了的一個老式的熨鬥,還是需要燒碳後才能加熱的那種。

“王老,您這個本身就是一個老物件吧。”劉宇浩笑著指著王老拿出的那個熨鬥說道。

“可不是,這是有些年頭了,還是我不久前花了兩百塊錢收到的。”

說起自己的熨鬥,王老的臉上顯出一絲得色,這熨鬥一般都是賣一千到三千不等的,兩百塊收到一個完整的熨鬥怎麽說都是屬於撿漏的一種吧。

點燃碳火,王老把熨鬥放在火上烤著,轉頭又吩咐把山芋拿到廚房去煮。

聽王老這般吩咐,秦衛先笑這說:“王師傅,您這是要吃鐵板燒山芋還是想吃清煮山芋啊,怎麽一會燒熨鬥,一會又煮山芋的。”

“待會你自然就明白了。”王師傅神秘的看了看自己的這個老板,笑著扶了扶老花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