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把二胡,劉宇浩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一家人吃完晚飯後,自己和大哥坐在樹下聽父親拉二胡的幸福時光。直到母親在房裏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喊父子仨回家睡覺,自己和大哥才戀戀不舍的抓著父親的衣角回家。後來父親把二胡送給了劉宇浩,為這事大哥劉宇傑可是傷心了好一陣子呢。

擦拭完二胡,調了調音。劉宇浩信手拉起了孫文明先生的《流波曲》。這首曲子是孫文明先生當年流落他鄉時的自我生活寫照,上大學的那幾年,淒苦孤獨的劉宇浩想家時就經常拉這首曲子以解思鄉之情。

一首《流波曲》被劉宇浩拉的高低起伏,如泣如訴,激揚舒緩,聽後總有一種與心靈對話的感覺。正在陶醉其中的劉宇浩被一陣電話的聲音打斷了,拿起電話一看,居然會是周錫那小子打來的。

苦笑著搖搖頭,劉宇浩接通電話,“周哥,這深更半夜的您有什麽吩咐不能明天趕早啊,非要這時候打來。”

“兄弟,今天周哥算是栽到姥姥家了。上午遇到一個叫上彬拓齋的日本小矮子跟哥哥我賭石,哥哥輸了個七葷八素的,讓那小矮子出盡了風頭。誰知那小矮子居然還說明天要去二哥那找人對賭,我就想兄弟你是賭石的高手,明天咱哥倆一起去會會那小矮子,叫那日本人知道我們的厲害。”

劉宇浩總覺得自己好象在哪聽過上彬拓齋這個名字一樣,皺著眉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在秦衛先的廣藏閣取出琉璃瓦裏那翡翠玉扳指時,就是這個叫什麽上彬拓齋的要出兩千萬和佟繼祖爭來著。

“周哥,賭石我那都是瞎貓逮上了死耗子,完全是瞎蒙的。不過賀二哥那裏的佐師傅和任師傅都是高手,小矮子想找快感去錦繡園怕是找錯了門吧。”

劉宇浩從**笑著站了起來和周錫開起了玩笑,不用去想,劉宇浩就能猜出現在周錫那一臉的苦。

“誰說不是啊,那小矮子就是身披麻戴,頭頂鍋蓋,還以為他自己是東方不敗,其實就是一傻b二蓋。我不管了,反正明兒我是要拉上兄弟你的。千萬記得手機要開著啊,去之前我和二哥給你打電話。”

也不管劉宇浩願不願意,嘰哩吧啦的說完了一大通話後,周錫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聽著嘟嘟響的手機聲,劉宇浩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周錫還真是活的越大越抽抽兒,賀旭東形容的真沒錯,都快是上市公司總裁了還這樣的成天逮誰跟誰扯皮,誰要是惹了這主還真是倒了黴了。

掛掉周錫的電話,劉宇浩心說,這賀旭東要是知道這事怕是也要打電話來的吧?

還正在想著這事劉宇浩的電話就又響了起來,摸起電話一看,果然是賀旭東。本來齊老說了不讓劉宇浩跟姓賀的人交往的,但猶豫了一下,劉宇浩還是接通了電話。

“二哥,您今天怎麽也這麽有空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劉宇浩笑著在電話裏說道。

“你可別跟周錫那小子學,一聽你這口氣我就明白了,剛才是不是那小子給你打過電話了?看來啥事在他小子那肚子裏都過不了夜。”賀旭東在電話那端笑著罵了一通周錫的不是。

劉宇浩笑了,賀旭東這人身材高大威猛,一張國字臉上無時不刻的透著威嚴,再加上他的身份潛意識中大家都不敢親近。熟悉了以後才發現,這世上很多人和事都不能光從表象上去判斷,譬如賀旭東,劉宇浩就覺得他很真實,最起碼不像有些人,用虛偽的外表掩飾著自己內心的邪惡。

“周錫上給我打了電話了的,他說他和那日本人約好了明天要對賭,想我讓我也一起去。”

對賀旭東,劉宇浩想也不隱瞞什麽,直接把周錫的意思告訴了賀旭東。

“既然是這樣,那明天一起來吧,我讓那小子去接你。昨天又有兩個賭石俱樂部跟我這裏合並加盟到一起了,多了很多原石,正好你也來看看。”賀旭東沉吟了一會說道。

既然賀旭東已經開口相邀,劉宇浩就不好再推辭,隻得應承了下來,說是明天等周錫來了就一起去錦繡園。

二人又聊了些齊老的事情,劉宇浩總覺得賀旭東自稱家裏的老爺子和齊老是多年的好友,這件事很奇怪。

因為但他從沒聽齊老爺子提過和姓賀的人家有來往,而且聽說劉宇浩和賀旭東在一起時還發了脾氣。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老爺子是認識賀旭東的家人的。又和賀旭東含含糊糊的講了一些不重要的事,才掛掉電話。

把電話丟在桌子上,劉宇浩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六年多來,自己老師的好友也就那麽幾個人,大部分都是劉宇浩認識的,不認識的那幾個他也知道個大概。老師也從不跟他講自己以前的故事,也沒有和什麽賀姓的老人交往過。但看賀旭東的樣子又不象是說謊,這點讓劉宇浩很納悶。為什麽老師不讓自己跟姓賀的人交往呢?說這些的時候老師好象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搖頭笑了笑,劉宇浩也懶得再想這些事,反正老爺子不說,自己是永遠不可能會明白的,瞎琢磨廢神不是?

看看時間也是自己大哥值夜班的時候了,劉宇浩就撥通了大哥辦公室的電話。大哥在一家小型的對外商貿公司上班,老板有時會有些業務在晚上進行,所以就安排員工們晚上輪流值夜班。

大哥劉宇傑接到弟弟的電話很高興,兄弟二人有一年多都沒見麵了,上次見麵還是大哥跟著老板來京城洽談一筆業務時匆匆見過一次。當時大哥的老板急著趕回北湖省,兄弟間也就隻說了半個多小時的話,就分手了。

聽自己弟弟說要給自己匯三百萬,劉宇傑一個勁的詢問弟弟別不是做了什麽違法的事。大哥和父親一樣一輩子都是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壓根就沒有那種一夜暴富的覺悟。生怕弟弟在外麵出了什麽事,小時候他是最疼這個聰明的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