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突然一個激靈,腦袋猛的清醒了,好像有莫名的危機接近了我,這一刻腦袋裏突然無比清明,睜開眼睛的刹那,我就看見河水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急速下沉。

我突然有了種被盯上的感覺,想起道士所說的人臉,難道是有人盯上了我?剛才許是因為太疲憊,所以睡著了,刑警對危險的直覺都非常敏銳,剛才肯定有什麽東西接近我,而且明顯帶著敵意,如果我不是及時醒來,恐怕會遭到襲擊。

想象就一陣懊惱,他娘的這個時候怎麽能睡覺,應該看著陳川他們的身體才對。

河水裏麵肯定有什麽東西,而且見我就逃,那也不是善類,就算是人也很可能是敵人,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在我們之前來的人,不過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如果沒錯的話,在我們之前的就應該是陳姝的哥哥,那麽就不應該對我們有敵意。

但如果是滄村案子的凶手呢?這麽怪異的殺人手段,還有這麽怪異的舉動,會不會是滄村命案的凶手?我敢肯定滄村的案子和這個墓有什麽關係,如果是凶手的話,那肯定也和這麽墓有關係,來到這裏也不是什麽怪事兒。

突然之間,我後怕了起來,想起原本推斷出來的,在我們之前來的人是陳姝的哥哥,如果完全推斷這個結論,將之換成在我們之前來的人是凶手,那會怎麽樣?我們時時刻刻都處在危險之中!

水裏麵的動靜很快就消失了,我沒看清是什麽東西,但腦子裏已經想象了是個人,要不然不可能這麽機靈,還有道士所說的,已經讓我的潛意識裏以為這是個人,完全沒有想到,這會是其他的什麽東西。

我忍不住有些擔心陳川三人,轉頭看了一眼,還沒醒,但是看的出來表情很安詳,應該是熟睡了。臉上還掛著水珠,尤其是陳姝的模樣更顯出幾分嫵媚之色,不過現在實在是無心欣賞。

不對!

他們的臉上怎麽都掛著水珠?估計我睡的時間也不短了,就算是很短,他們幾個人在吃完烤魚之後根本就沒洗過臉,要說冷汗就更不可能了,而且這水煮像是剛洗完了臉弄上去的,還在順著他們的臉頰流淌。

我心裏突然緊繃了起來,他們的衣服,現在已經濕透了!尤其是陳姝,還能隱約的看見玲瓏的身材,看樣子在我睡著之前這裏肯定有什麽東西來過!

難道是剛才想要襲擊我的人?應該不是,如果他能悄無聲息的接近陳川三人,那也應該很容易就接近我,畢竟我就在他們身邊,如果想下手隨時都可以,這麽一想我冷汗就流了下來,難道除了水裏麵的那個人之外,還另有一個人?

不可能,想著我又推斷了剛才的想法,三人上麵明顯都濕透了,肯定是水裏的東西搞的鬼,不然不可能會這樣,那這麽說,剛才襲擊我的假設也不成立?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太奇怪了,水裏的人處處透著邪門兒。

還有,他是怎麽在水裏呆這麽長時間的?難道這水裏另有出路?還是他背著氧氣瓶什麽的,可以在水裏停留這麽長時間?

我還是覺得這水裏也有古怪,我們幾個人就我一個清醒著,呆在這裏太危險,想著我先拖著陳川離開了這裏,走出約莫有十多步遠就折返了回來,走的太遠我不放心道士和陳姝。

接著是道士,我實在不怎麽敢碰陳姝,雖然腦子裏沒有什麽歪念,可就看著她現在渾身濕透那惹火的身材心裏就毛毛的,生怕自己真的生出什麽歪念。

我閉著眼睛,努力想這不是個女人,隻是個木頭箱子,可是抱起來的時候還是感覺雙手像是有螞蟻在爬,癢癢的。

我趕緊小跑了一通,把陳姝抱出了十幾米遠,陳川和道士這時候已經遠離河邊了,就算是有什麽危險我也趕得上。

這三人著實讓我好一頓折騰,直到抱到了我們烤魚的地方才鬆懈下來,他娘的這可都是人啊,三個人加起來差不多三百斤了,我這一口氣抱出去二十多米,不累才怪。

這下總算讓我放心了,在這裏不怕被偷襲,我也精神了不少,索性就在這裏給他們放哨,等醒來之後一定要下水看看,這裏麵肯定有古怪。

我隨手拔了根草放在嘴裏,回想著自從來到滄村之後的所有經過,首先是那恐怖的殺人現場,倒是夠可以的,沒想到作為刑警也會幹毀屍滅跡的這行勾當,不過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任由村民們看到殺人現場,肯定會引起所有人的恐慌,這絕對不是我們想看到的。不知道猴子在滄村怎麽樣了,是不是已經聯係上了當地的派出所,如果估計的不錯,他們也應該到達這裏了,弄不好全都得葬送在離鬼官的手裏。想著我不禁有些感慨,很可能又平白無故的增加了幾條性命。

不過可以想象的出來,隻要有一個人逃走,外麵的動靜絕對小不了。

在積屍坑的旁邊,立著的墓碑上寫著十天子墓,當初誰都不會想到這裏真的和陰曹地府有關,他娘的古墓裏的凶險,真的堪比地獄了。

尤其是我自己的浮雕,現在想起來還後怕的很,實在是太邪門兒了,古代的人說不準真的掌握了什麽先進的科技,比如說預言。

雖然很難讓人相信,可是卻由不得我不相信,似乎我們的每一步都在被算計著,被已經死了幾千年的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這又讓我和古代的明聯係在了一起,會不會這裏是什麽古代遺失的明?聯想到詭異的石棺,我的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莫名的想到了原始社會的石器時代,不過這種說法實在連我自己都不可能說服,第二陰殿的楚江王兵墓明顯有青銅器皿的存在,而且還有金子打造的棺槨,顯然不可能牽扯到那麽遙遠,石器時代,對於人來的發展史來說是最神秘的,因為沒有多少東西可供研究,關於石器時代的獻少之又少,不過那時候別說是這種程度的明了,估計連字都沒發展起來呢。

我們經曆過了第二陰殿和第三陰殿,餘下八殿,都沒見著影呢,想起這一點,我就心驚肉跳,恐怕真如道士所說,石棺不會這麽輕易的送我們出去,那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我站起來在周圍繞著圈,這裏明顯是個很寬敞的洞穴,洞頂是石頭,而且距離地麵能有十米左右,很高,估計距離地上的距離也不短,上麵是什麽岩石就算拿著手電筒也看不清,但應該是鍾乳石,四川這一代石窟不少,都是這種岩石,而周圍的距離就不知道了,在我的身後能看見石壁,距離大概也就五六米左右,我走過去,摸了摸,很涼,而且很潮濕,這也難怪,畢竟有一條地下暗河在這裏,又常年照不到陽光,潮濕是必然的。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看了看周圍稀疏的鬼火,這東西自從進了墓裏就沒斷過,雖然邪門兒了點,不過也正好給我們提供了照明工具。

想想來的還真是倉促,什麽都沒帶,我,陳川和蠍子裏麵就隻有我帶了點幹糧,最主要的是誰都想不到會遇到這種事兒,被困在古墓裏出不來了。

這裏的確夠凶險的,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遇見,尤其是宋帝王的墓裏那具蛻皮的屍體,越想越讓我毛骨悚然,如果當時在我們來之前的人沒有下手幹掉那東西,真不知道我們幾個人怎麽辦,說不定全都得掛在那裏。

最讓我想不通的就是那屍體怎麽會蛻皮,就算想要重生,難道過了幾千年還能活過來?而且是以這種詭異的形式?實在讓人費解,不了解之後的結果就是更加後怕,他娘的現在想想那具屍體躺了幾千年的石棺,我就感覺我們躺進去的石棺也邪門兒,不由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兩者的材質都是石頭,這不由得不讓我將之聯想到一起,不知道這石棺的用處是不是都他娘的一個樣。

現在隻能等他們醒來後再做打算了,我肯定會下水看看,裏麵或許會解開一些謎團,這水不知道有多深,不過應該不會太深,畢竟是有一條地下暗河,就是不知道裏麵有沒有暗流了,我現在實在是後悔把繩子仍在外麵了,當時本來是打算依靠那根繩子再爬出去,現在他娘的回到那裏都成問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誰能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呢。

我心裏有些苦悶,伸進兜裏摸了摸,掏出已經快要弄得稀巴爛的煙,拿出一根還算完整的叼在嘴上,再一翻打火機,這才想起來打火機還在陳姝的身上呢,暗道不妙,弄不好打火機得被她身上莫名其妙染上的水弄壞了,這樣想著我心裏一急,蹲下身子就要翻出來打火機,可是眼看著她這惹火的身材,又有點卻步了。

這怎麽辦?他娘的要是唯一的打火機都不好使了,那以後還怎麽生火?回去的路程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結束的,沒有了打火機,會徒增很多麻煩。

我左右為難了起來,到底是摸出來還是不摸?

想了想孰輕孰重,我一咬牙一跺腳狠狠的吐出了兩個字:“摸吧!”要是讓我用這隨處可見的鬼火那我肯定不敢,這東西溫度太低,而且就這麽詭異的磷火,誰敢用?

她這時候是昏迷的,反正也不知道我幹了什麽,再說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把我怎麽樣,畢竟我是為了大局著想。

這樣想著,我總算給自己猥瑣的行為找到了個堂堂正正的理由,可是還忍不住心跳加速,手有點不停使喚的顫抖,他娘的以前就算看見**美女也沒這麽樣啊,今天這是怎麽了?

我看準了陳姝衣服上的兜,一隻手迅疾的伸進去,這一下忍不住罵出聲來,靠!沒有打火機!

裏麵空空如也。

我又轉到另一邊,看了看裏麵鼓鼓的,是一把槍的形狀,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槍還在陳姝的手裏,這下心裏更燎了起來,這槍被水一泡,可就真不好使了。

不過想想沒有子彈,這警槍好使不好使也都一樣了,我順手把槍掏出來,噎在了我的腰間。

陳姝衣服上的兜都翻過了,他娘的連打火機的影都沒見著。

到底在哪裏呢?

陳姝難道給弄丟了?想到這裏我不禁暗罵了起來,這小丫頭也太不長心眼了!

我跌坐在地上,為一個小小的打火機犯起愁來,生活資源緊張到這種地步,也他娘的夠可以的了。

不對,陳姝點火的時候是和道士在一起的,打火機會不會在他身上?

這麽想著我又生出了一絲希望,走到道士的身邊,摸個男人當然無所顧忌,我在他上下仔細摸了個通,終於在褲兜裏找到了我的打火機。

這下我終於放下心來,甩了甩沾了點水滴的打火機,點了一下火,還能用,順便點著了煙,坐在地上抽著。

突然感覺有些無聊了,我無意間想到了道士那一隻看起來老的不像樣的手,心裏生出了好奇感,看著他睡的挺香,心裏想著就算現在看看他也不知道,於是瞧瞧的靠近了道士身邊,輕輕的翻看了左手的袖子。

道士的袖子很寬,這當然是穿著的道袍的緣故。我拿手電筒一照,我頓時觸目驚心,這隻是露在外麵的手看起來異常蒼老,而手臂上,竟然青絲彌補,而且整個手臂都是鐵青的,好像是整個皮膚都脫離了血肉一樣,皮膚上的血液都不流動了,甚至說是已經凝固了!

我連忙放下了挽起來的袖子,驚得心驚肉跳,這他娘的哪是一隻人的手?!

道士這隻手到底是怎麽了?看起來像是中了什麽可怕的毒,可是都成這樣了,為什麽還不截肢?難道是心裏不忍,又或者截肢沒用?!一瞬間我聯想到了道士來這裏的目的,可能就跟這隻手有關係!道士說過,來這裏是要找鬼畜的心髒,這東西我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如果他說的話可信,那鬼畜的心髒一定和這隻手有關係,或許是什麽藥引也不一定。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同情道士,這左手肯定帶給他很多痛苦,他原本或許不是這樣的,如今生性苦悶,估計也跟這隻手有關。

更多的還是感到可怕。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見周圍有什麽動靜,更像是有人潛伏著,慢慢的像我們靠近,這種聲音絕對錯不了,因為我就是幹這個的,對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是水裏的那個人嗎?

我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抽著煙,時時戒備著,聽聲音應該是從左邊傳來的,那地方是我們點火時取材的地方,有一顆折斷的樹。

突然之間,這聲音消失了,周圍又變得無比寂靜,寂靜的讓人心發慌,我沒敢向那個方向看,生怕驚動了這東西,有這麽一個人時時刻刻在暗處跟著我們,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受,絕對是寢食難安,在剛才水邊的時候就是這樣。

又過了一段時間,還是什麽動靜都沒有,我隻能聽見三人的呼吸聲,看樣子他們已經沒什麽大事了。

我最擔心的就是黑暗處的人,所謂欲擒故縱,先靜觀其變,等著他上鉤,以我的功夫,估計逮到一個人還是可以的,隻要那人不像蠍子那麽厲害。

三人還沒有醒來的意思,這個時候可千萬別醒,要不然我的心思都白費了。

我的心一直緊繃著,可是那人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應該是沒走,沒聽見遠去的聲音,肯定還在埋伏著,說不定還要等我上鉤。

我心中冷笑,等我上鉤,我就上鉤給你看。

反將你一軍。

想到這裏,我站起身來,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過去。順便拽起一根草放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