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難想象,這東西是不是在蛻皮?!我看了眼陳姝,發現她似乎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心裏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會這麽不顧一切的打開石棺,難道怕這裏裝的是他的哥哥?

“你們怎麽了?”陳川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我這才發現,陳姝也心不在焉,大概隻有我和道士看見了這具屍體的詭異之處,想想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這時候陳姝突然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了,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順手一把抱住她,這時候又後悔我衝動的舉動了,他娘的說不定又得挨上一巴掌。不過這個擔心顯然是我多餘了,陳姝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看起來隨時都會昏過去,隻聽她嘴裏念叨著:“如果是詛咒……就讓我承受吧……”

憑著這句話,我大概猜出了陳姝擔心的是什麽,恐怕是擔心自己的哥哥被詛咒,從而像牆壁上的浮雕一樣,被大石頭壓個稀巴爛吧。這也難怪,畢竟都是至親之人她做出這樣的舉動也在情理之中,但畢竟是個小丫頭,雖然身手不錯,腦袋也很靈感,但畢竟太感情用事了。

暈過去了。

我看了眼陳川,說道:“你沒發現這具屍體有什麽不對勁麽?”既然此刻陳姝已經暈過去了,還是先把這具屍體的詭異狀況告訴他,畢竟一個大男人的承受心裏還是比一個女人強。

“發現了。”道士有走到了這具屍體的身邊,我輕輕的放下陳姝,站起來看著陳川的動作。

“這似乎是一張人皮包裹著的一個人,而不是一個人被剝了身上的皮。”陳川說著,伸手輕輕的剝了一下包裹屍體的皮膚,然後拿出一把手術刀,仔細的刮著。

“我靠!你不是沒有刀嘛!”我的火氣騰的就上來了,剛才記得還問過陳川,他娘的竟然騙我說沒有刀,一想起這個,我就渾身一個機靈,生怕他真的拿這把刀幹出什麽事兒,玩意真的像雕像裏預言的那種,他拿著小刀自殺……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拿來!”我不由分說,一把搶下了陳川的手術刀,好在他沒有反抗,事實上他的功夫不如我,反抗也反抗不來,而我們現在都沒有什麽精神出手了。

“好吧。你先幫我保管著。”陳川說了一聲,話題一轉道:“這張人皮很明顯,不是人為剝下來的,你們看,人皮的裂痕不是被刀或者鋒利的東西劃開的,而很像是硬生生撕開的,這就說明,這張人皮不是裏麵這具屍體的,很有可能是被人包上去的,還有。”

陳姝又翻出來一小瓶酒精,這些東西是他經常帶著的,就像是警槍一樣,不會離身,因為他的職業就是法醫。

陳川在屍體的臉部滴了幾滴酒精,而後用手在上麵擦了擦,結果漏出來血液下麵的部分,我一直拿著手電筒給他照著,這明顯是皮膚組織!

“裏麵的屍體雖然全身都是血跡,但他自己的皮膚並沒有損毀的跡象,看樣子,這張人皮是被人包裹進去的。”

我一時間陷入了疑惑中,難道自己的想法錯了?這張人皮不是裏麵這具屍體退下的皮,而是另有人包裹上去的?可是那個人為什麽這麽幹?我看向道士,本來想問問他的意見,可是他看我的眼神……那麽凝重,還是不要問了,道士的想法似乎和我一樣,這具屍體似乎真的有蛻皮過。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我在想象這具屍體到底是誰的,看相貌肯定沒見過,看陳姝的反映估計也不是他哥哥的,那就奇怪了,這裏麵還有另外一股人馬來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或許可以找到他們,請求支援。不知道這個墓裏到底有什麽東西,這麽多人都對這裏感興趣,道士和陳姝兄妹也是,我沒必要問他們的目的,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過這事情越想我越覺得不對勁,如果真的有其他人來過這裏,那麽我們推斷的這五口石棺不是專門為我們準備的?還有,這裏為什麽會擺上一口空棺材,難道真的又預言出來會死人了?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人既然被殺死,為什麽還會包裹上人皮?

不對!

我又會想到了蛻皮這個事情上,現在的一切解釋都行不通,隻有這一點,如果按照蛻皮的觀點來解釋的話,那麽,這裏麵原本就有一具屍體,而且這具屍體還活著!到這個時候,它開始蛻皮,可是中間似乎出現了些什麽問題,它沒蛻皮成功。

我又仔細的看了看屍體,上下都觀察了個遍,打算找出什麽線索,終於,讓我看見了!

這屍體的頸部,有一個刀痕。

而且這地方的血液量也是最多的。

是誰幹的?我苦苦的思索著,如果這東西真的蛻皮,那進來的人必然阻止,這裏有五口棺材,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個人進來過,那麽這個人估計就是陳姝的哥哥。

試想一下,陳姝的哥哥在看見了這裏的東西正在蛻皮之後,拿刀給幹掉了,就像現在這具屍體頸部的一道刀痕,而且那麵石壁上也記載著,陳姝的哥哥會扒著石棺,最後被大石頭壓死,如果確切的話,這就是陳姝的哥哥幹的不會錯了,要不然,我實在找不出第二個理由。

我不知道要不要把心裏的想法告訴他們,看著陳川拿著酒精擦拭著自己的手套,而且還伸手向我要手術刀,心想他的來路是我最清楚的一個人,於是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把手術刀還給了他,就是基於信任。

這些事情,還是必須告訴他們,也好讓他們有個準備。

我正想著,突然渾身一個機靈,我記得陳川在屍體的額頭上清晰出來一塊,可是剛才……

我慌忙的拿手電筒照了一下屍體的額頭,他娘的這具屍體的額頭又充滿了血跡!而且還是新鮮的血液!

這下子我更肯定了這東西的確是蛻皮的,他新生的皮膚還不夠堅固,又可能是為了蛻皮才分泌出血液,用來潤滑!

“陳川!再補上它一刀!”我指著棺材裏的屍體道。

“呃,怎麽回事?”陳川沒有立即按照我的話去做,還是道士突然蹲下身子,把陳姝腿上的刀卸了下來,隨後一把插進了屍體的腦袋上,當時血液就從那裏噴湧了出來,他娘的這是真的!我越加的肯定了,要不然不會噴出來新鮮的血液!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陳川還是不明白狀況,我看著他,有些不忍,可這個時候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了。

“這具屍體正在蛻皮!”我死盯著陳川,說道。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