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可能的放鬆心情,希望我的猜想不會變成現實,要不然這簡直就是甕中捉鱉,我們死都不會掙紮一下。在這種嚴實的棺材裏,想掙紮都不可能。

連轉頭都是不可能的事兒,還怎麽掙紮?

這時候估計離鬼官也到了,這地方實在太黑,什麽都看不見,更讓人心懸。

好比一個瞎子走在坑坑窪窪的道路上,手裏還沒有拐杖,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偏離要走的路,拐到溝裏,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踩到一個坑,摔一跤,不過此刻的情形顯然更危險,這是生與死的差距。

四下裏靜悄悄的,有腳步聲由遠及近,非常的緩慢,估摸著是離鬼官快要接近了吧,希望別拿我們當祭品真下手給吃了,現在隻能祈求上蒼,看在我還算個善良的人的份上,饒了我一命,各位閻王爺啊,千萬別收留我。

不知道陳川那幾個人怎麽樣了,可千萬別鬧出什麽亂子,一緊張再來個午夜尖叫,他娘的肯定露餡,到時候我們都裝不成,這裏麵誰也不能看見同伴死了還能選擇自保的,反正我是不能,那就隻有死的下場了。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又為他們擔心起來,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這腳步聲很沉重,估計是離鬼官走路還不太適應,所以才會這樣。

越近,越讓我心懸。

他娘大夥千萬得裝的像一點啊,最起碼演技得騙過這些離鬼官,我在心裏祈禱著,頭一回感覺到等待也是這麽難熬,又想這麽繼續熬下去,因為未來的未知,更讓等待顯得漫長而短暫,這是種很矛盾的感覺,說不出口,卻能親身感覺到。

近了,終於感覺到離鬼官的腳步聲近在咫尺了,我的心突然間繃緊到了極點,盡量的使自己的呼吸平緩下來,最好做到沒有呼吸的狀態,可是這不可能,誰知道離鬼官什麽時候離開,他娘的要是一直憋氣,到時候憋不住了更難堪,唯一能做的隻是盡量放緩呼吸的頻率,等等罷了。

我應該是最後一個,既然離鬼官都來到我身邊了,估計其他人也都碰上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我閉著眼睛,生怕出現一點紕漏。

不過許久,都沒有了什麽動靜。

離鬼官走了?

距離腳步聲停止到現在大概也有一分鍾了吧?我這樣想著,這一分鍾如果離鬼官要下手的話早就下手了,不用等待,可是現在還沒有動靜,怎麽回事?

這種等待更難熬,我發現短短的時間,簡直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四周還沒有動靜,我忍不住睜開了眼睛,這一下,等待許久的狀況終於發生了。

突如其來的光打破了剛才的沉寂。

我不知道這光是從哪來的,不過想來應該也是在哪裏燃燒起一團鬼火,光很昏暗,就在我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才有了光,這是個預兆,下麵肯定會發生什麽,到底會發生什麽,隻有耐心等待了,我的神經一直緊繃著,就是為了應付這種突發狀況,以不變應萬變。

可是還沒等我往四周看有沒有離鬼官的蹤影呢,突然發現棚頂上出現了一副奇怪的浮雕,這浮雕,更讓我毛骨悚然。

那是一口石棺,裏麵躺著一個人,正雙手抱在胸前,摟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我距離棚頂大概有兩米不到,可以模糊的看到,似乎那上麵雕刻的躺在石棺裏的人也睜著眼睛,而且正和我四目相對,這一下讓我想到了,他娘的這個方形的東西,不是我正在抱著的旅行包嘛!

又是我的浮雕!

我頭皮一陣發麻,卻不敢有任何動作,撇著眼睛往其他的地方看,這棚頂上一共有五具浮雕,他娘的似乎正對應著下麵的五口棺材,而且可以看見,陳姝躺下的正上方,那浮雕分明就是個女人!

他娘的連這步都料到了!

這幾具浮雕,分明就是刻畫的我們自己!

離鬼官呢?!

我斜著眼睛想觀察離鬼官在什麽地方,突然之間,上麵的浮雕像是掙脫出了石壁一樣,一下子砸了下來,還沒等我反映過來,就把我蓋在了裏麵,“轟”的一聲巨響,封個嚴嚴實實,驚得我這一刹那腦袋裏一片空白,等一切都平靜了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他娘的上麵不是浮雕,那人形也是凹陷下去的,這是我正躺著的棺材的蓋子。

不對!我記得當時棺蓋砸下來的瞬間,我看見了離鬼官正走過來!而且那具離鬼官,是個人!

這下我肯定了,那絕對是個人!他娘的邪門兒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有人混在離鬼官裏麵?!

這實在太詭異了,誰這麽能耐,竟然可以混進離鬼官裏麵?!我不由得想到了陳姝的哥哥,是他麽?如果是的話,他應該有這個能力救我們脫困,可是在我們沒躺進棺材裏之前,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麽動作。難道他還有什麽其他的發現?非要混在離鬼官裏?不對,還有一種可能,這是在我們之外另外一個人,我們並不認識,這時候也進了這個墓。

總之,這是人無疑了!

難道他是引我們進來的那個神秘人?

頭緒越來越混亂了,先是滄村的詭異命案,後又是強子陰魂現身送自家人的人皮,又是邵春的失蹤,這整件案子都牽扯到了滄山深處,也就是這個墓,這個墓裏到底有什麽東西,可以威脅到外麵?

真想象不到,這中間有什麽聯係。

滄村的命案,肯定不會是這些鬼東西幹的,它們不可能離開這裏,況且也沒這個智商離開,而且走到滄村那麽遠的距離。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離鬼官之類的鬼東西幹的,也不可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覺,之前的案子到處都充斥著離鬼官的影子,這顯然是個假象,真正的凶手是個人。

可又是什麽人呢?為什麽要製造這麽殘忍的命案,不圖財隻害命,估計隻有變態能幹的出來。

整件案子,都牽扯到這個墓裏了,這恐怕不是一個單純的墓,就連道士和陳姝他們幾個的動機都不單純,甚至有凶手的嫌疑。

想起道士的那隻手,我還是感覺心裏怪怪的,不過這時候也不能起內訌了,在這裏我們沒有衝突,隻能合作。

更讓我困擾的是,我現在怎麽出去?估計陳川他們也遇到和我一樣的狀況了,這幾個人都被關在石棺裏麵,這簡直就是為我們量身打造的,根本不存在一絲縫隙,想使力都使不上。

不好了,我感覺到了呼吸困難,這裏是密封的啊!

他娘的躺在這裏果然沒好事。

我的喉嚨幹的發疼,感覺一咳嗽就會裂開一樣,身體狀況實在很糟糕,真不知道能支撐多久。

在支撐一會,等離鬼官走了吧。

這樣想著,我盡可能的大口呼吸,等了約莫有五六分鍾,我實在支撐不住了,幸虧雙手還抱著旅行包,為我騰出了一絲空隙,還能用力試試。

“啊!”我使勁的推棺材蓋子,終於感覺到了一絲鬆動,再加把勁!

就要開了,就要開了!

這棺材蓋子比我想象的要輕許多,估計是這樣設計能掛在棚上,要不然沒等千年呢,剛掛上去就得砸下來。

棺材蓋子在一點點的鬆動,我可是不能一點點外移,要不然我也得被碾成肉末,隻能拚命一搏了。

我醞釀了許久,使盡了吃奶的力氣,猛地往上一推,借勢將棺蓋像旁邊撇去,終於成功了,我坐起來,發現沒有人的蹤影。

累死我了。

給讀者的話:

兄弟們不好意思。。咳咳。。更新遲了點。。今晚上九點的章節準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