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不棄臉色微變:“我真是太大意了,怎能忽視這一點,要是克裏斯汀把孤晴和星星抓走了,那不是白瞎了?”

“克裏斯汀不敢在紅島動手的。”烈焚說道:“這種犯眾怒的事沒人敢做!”

紅島,可算是幽羅島區域唯一的樂土了,再窮凶極惡的人,也不會願意破壞這有朝一日,會成為自己的庇護所的地方。

陸不棄輕輕點頭,他會將談判地點設在紅島,也有這個原因。但是事情沒有絕對,如果克裏斯汀突然發狂,要跟他們同歸於盡,那就真是失策了。

當陸不棄從包廂裏出來的時候,他依然還是包得嚴嚴實實的。

天炎孤晴詫異道:“丹藥沒效麽?”

“有啊!”陸不棄淡笑:“我已經恢複了,不過馬上要去見克裏斯汀,沒必要用真麵目不是?”

天炎孤晴笑了:“那倒也是。”

“他在哪?”

“在六號廂房!”天炎孤晴說道:“跟著他的,隻有湮婆一人。”

陸不棄點頭道:“那讓盧總管跟我去吧,你和星星就在這等我。”

知道陸不棄這是擔心她們的安危,畢竟跟一個心係兒孫安危的老人談判,是隨時有可能爆發出戰鬥的。

紅島雖然是有紅島的規矩,但是在紅島,卻也從來沒有少過戰鬥,雖然最後戰鬥雙方都討不了好,可是戰鬥同樣會在紅島爆發。

陸不棄並沒有帶著盧素祥直接去六號廂房找克裏斯汀,他隻是坐在了不歸酒窖大廳中一處小高台上,要了幾壺酒,自斟自飲起來,而盧素祥則去六號廂房請克裏斯汀。

說是請,其實也就是知會一聲。

現在的情況,是陸不棄為主導,克裏斯汀修為再高,在兒孫都被陸不棄擒獲的情況下,隻有被牽著鼻子走。

陸不棄的裝扮,在哪裏都會是一個吸引眼球的東西。

由於陸不棄將氣勢收斂了,整個人倒像是一個為了躲避仇家追蹤而遮頭蓋麵的家夥在這裏借酒消愁。

不過當克裏斯汀出現在不歸酒窖,並坐在陸不棄身前時,整個不歸酒窖躁動了起來。

克裏斯汀是什麽人?幽羅島區域隻要有點見識的,都認識他。雖然他連大乘境修為都沒有,可是作為萬魔宗宗主,幽羅十九方協議的倡導者,他的威望還是很高的,而且聽說他修為也就差一步就能達到大乘境。

能坐在克裏斯汀麵前的人,自然不會是易於之輩。

不少酒鬼想到自己之前還大放厥詞地議論陸不棄,膽都不由浮起一陣陰寒的感覺。

“火龍王?”

克裏斯汀是個青魔族老者,看得出來一些老態,畢竟魔族的皮膚也會因為蒼老而出現一些褶子。但是他那明亮的雙目,和那不怒自威的氣勢,卻讓這個世界沒有人敢輕視他。

此刻克裏斯汀雖然暗壓著怒火,可那股逼人的氣息卻是徹底壓在陸不棄身上。

“克裏斯汀!”

陸不棄淡笑,他的確能感覺到一些壓力,可是抗壓能力一直是陸不棄很大的一個優點。

將一個酒杯推了過去,陸不棄緩緩地斟了一杯酒。

此時此景,克裏斯汀如何喝得下酒?

在神識輕鬆將這一片區封鎖後,克裏斯汀雙手撐著桌子,狂怒的氣勢鋪天蓋地地往陸不棄身上壓:“把我兒和我孫兒都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哈哈……”

陸不棄大笑了一聲,將這種狂風般的氣勢黨當成了拂麵春風。

神威都見識過,陸不棄又如何會被克裏斯汀這下馬威震到?

輕啜了口酒,陸不棄輕笑:“克裏斯汀,你覺得這樣咆哮,能把你兒子和你孫兒咆哮回去?”

“你到底是誰?意欲何為?”克裏斯汀瞬間冷靜了下來,緩緩地坐了下來,甚至還喝掉了陸不棄給他斟滿的那杯酒,前後判若兩人。

陸不棄心頭微動,很顯然,剛才那種行為隻是克裏斯汀一種非常態的試探而已,他在試探陸不棄的底氣。

畢竟對於克裏斯汀來說,陸不棄完全是一個一無所知的人。

尤其是在發現陸不棄竟然真的看上去隻有煉道境的修為,克裏斯汀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後,自然得用其他的方式來更多的認識陸不棄。

陸不棄輕笑:“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條件你必須答應。”

現在陸不棄的身份就是綁匪,克裏斯汀問綁匪的身份,實在是太不專業。

克裏斯汀沉聲道:“說吧,你有什麽條件?”

“首先,把你的人從丹心島、鷹翅島和焚野島退出去!”陸不棄輕笑。

克裏斯汀眼睛微眯:“你到底是誰?”

“你要是老問這種問題,今天這事就沒法談了。”陸不棄淡笑道:“你實在想名來哦一個神風,就當我是一個維護世間和平的熱心使者好了。”

克裏斯汀臉色更沉:“說你第二個條件。”

“把你掠奪這三方的資源都給還回來,我也不要多了,三家,一家兩百億,六百億。”

“笑話!”克裏斯汀怒極反笑:“真是笑話!”

“很好笑麽?”陸不棄淡淡地盯著克裏斯汀:“你要覺得好笑,那等我走了那你繼續笑就是,隻要你不介意無後送終便好。”

“你……”克裏斯汀恨得牙癢癢:“這三家的藏寶一家我都沒有找到,去哪賠六百億給你?”

陸不棄聳了聳肩:“你把人的窩都端了,又殺了那麽多人,還跟我哭窮,這才是一件好笑的事好吧?”

“你這是打著天大的幌子黑吃黑!”克裏斯汀銀牙都要咬碎了。

輕輕揚了下酒杯,陸不棄笑道:“就算是吧,不過我更願意說我這種行為是管盡天下不平事……”

“就這兩個條件?”克裏斯汀緊緊盯著陸不棄。

“當然不是。”陸不棄輕笑:“三個人的性命呢……還有一個條件,是不管你有什麽王圖霸業的計劃,都不準再追殺鷹門、丹心宗和焚野旗的弟子,她們會因為你給的那些安家費過上點舒坦的日子。另外,紅蓮王跟我的理念很相同,他已經歸附於我,所以給個麵子,不管你接下來的計劃如何,都不要波及到紅蓮島了。一旦波及,我會認為你是要跟我撕破臉皮……”

“這些條件我若都辦到的話,你就把人都還給我?”

陸不棄點頭道:“為什麽不呢?其實……為了表示誠意,我現在就可以還一個人給你!”

克裏斯汀眉頭微挑:“誰?”

“你的寶貝孫兒!”陸不棄輕笑間,將依然昏迷的珩亂從鑫羅雷獄中揪了出來。

“珩亂!”克裏斯汀很是有些激動,想要伸手,卻是有些忌憚地看著陸不棄:“你……對他動了什麽手腳?”

“放心,他就是昏迷了而已。”陸不棄將珩亂丟給了克裏斯汀:“不過明的跟你說,為了避免出現你出爾反爾,或者一時不小心傷到了我的情況,我控製了珩亂的魂血。”

克裏斯汀臉色微變:“你……真夠無恥的!”

“是麽?跟你用一紙合約,約束其他所有的門派,並取得所有人的信任後,再暗中一個一個蠶食掉相比,我這已經很純潔了!”

克裏斯汀沉聲道:“我兒子和莎倫呢?”

“她們的肉身已毀,靈體被我控製在一個禁錮靈體的空間中。”陸不棄輕打了一個響指,一個神念影像出現在兩人的身側。

而在焱羅火獄中,依然狂躁不安的柊屠和莎倫眼前,也多了一個神念影像。

“父親!”柊屠驚喜莫名,靈體那猙獰的表情緩和了許多。

“宗主!”莎倫也驚喜不已,這簡直就是無盡的黑暗中突然開啟的啟明燈。

不過神念影像馬上閉合了。

克裏斯汀身子劇烈顫抖了下,深吸了口氣才控製住幾乎要暴走的氣息:“你確定我做到你所有的條件,你就放了她們?”

“我確定!”陸不棄淡笑:“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最好不要用任何手段來測試我的忍耐度。一旦讓我感覺有丁點不爽,她們三個一個都活不了。忘了告訴你,我控製魂血的方法,跟你們很不一樣,別指望能夠有什麽辦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