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困住一個人,陸不棄是很拿手的。

應該說烈焚是很拿手的,鑫羅雷獄就是困人的最好手段。

隻要將鎏祖困於鑫羅雷獄中,然後再等到海地空他們過來了,將他們也拖進來,到時候就是一個圍殺之勢。

隻不過,七大巔峰高手在鑫羅雷獄中鏖戰,就不是烈焚能支撐得住了。

但是走一步看一步不是?

所以,當陸不棄神念跟烈焚一交流,它馬上會心過來,並將鑫羅雷獄的力量放了出去。

以陸不棄現在的神念之力,幫助烈焚,全力施為下,雖然有些吃力,卻還是將鎏祖給成功拽到了鑫羅雷獄中。

可是當鎏祖一進入鑫羅雷獄,他卻沒有驚慌,相反卻是狂笑出聲:“陸雲不棄,你憑這種小伎倆就想困住我?”

陸不棄心頭咯噔了一下,他猛然意識到,這鎏祖可是先天雷屬的巔峰靈物,而且它在裏世界中就擁有隨意開啟跟洞天聯通的空間裂縫的能力,顯然對於空間能力頗為擅長。

那麽,它完全有可能擁有對付鑫羅雷獄的辦法。

事實上,烈焚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同時它感覺到了鑫羅雷獄的力量正被一股極其霸道的力量侵略著。

烈焚死命地運轉靈識之能,可是卻發現它根本控製不了,鑫羅雷獄被生生撕開了一個口子。

這是烈焚第一次碰到鑫羅雷獄被破開的情況。

鑫羅雷獄不是萬能的,卻也有人從鑫羅雷獄中逃走過,不過都是利用一些特別的手段,比如說遁屏符之類的輔助道具脫困,卻從來沒有被這種方式破壞的。

鑫羅雷獄一被破開,烈焚根本撐不住這麽一個被其他能量攪動的空間,隻能放棄困住鎏祖。

於是乎,鎏祖和陸不棄不過是恍惚間,又重新回到了這片追逐的天空。

這個時候,海地空等人雖然追進了一些,卻依然還沒有追過來。

陸不棄劍氣依然在傾瀉,可是根本不與他正麵碰撞的鎏祖,卻是躲閃得並沒有太大壓力,同時他那幽幽的紫眸中閃爍著得意的神色:“狂神,真是多謝你的提醒了,我差點忘記了,作為九天祖神液,我還擁有借用雷光聚散法則,控製空間聯通的能力。”

話音落下,一道閃爍不斷,極其不穩定的空間裂縫驟然在不遠處開啟。

數十丈的距離,鎏祖幾個閃身就到了跟前,然後一閃而逝,進入了這個空間裂縫,隻留下一句挑釁意味十足的話兒猖狂的大笑聲。

“我要走了,你敢追來麽?”

陸不棄願意相信,鎏祖製造那個空間裂縫其實是很吃力的,而且陸不棄還願意相信,這鎏祖也很有可能不知道對麵是什麽。

這種認知,加上腦海中另外一個念頭,讓陸不棄在感受到那空間裂縫隨時可能消散時,毅然決然地鑽了進去。

“人崽子!”

烈焚驚叫了一聲,陸不棄的勇氣讓它嚇了一大跳。

那可是未知的世界啊,陸不棄也敢跟過去?

不需要用腦袋想,也會明白,在陸不棄過去之後,那個空間裂縫肯定會消失的,那也就是說真正能讓陸不棄有足夠勝率的幫手們,一個都過不來。

就算陸不棄追上了鎏祖,那也是孤軍奮戰啊。

先不說陸不棄是否能搞定這個占據了奡的軀體的鎏祖,就算能搞定,那如果是一個死空間呢?

所謂死空間,其實就是不適合生靈生存,並且沒有固定出入口的空間,甚至乎,就算是一些高階修士,如果進入裏麵長時間不能脫困,也是死路一條。

像一些剛能運用一點空間法則力量的人,經常xing地胡亂開啟的空間裂縫,很有可能聯通的就是一個死空間。

在軒乾洞天的休息,就不會像這荼神洞天的這樣,見到空間裂縫都敢往裏鑽。因為裏麵不僅有可能是未開荒的寶地,同時還有可能是死地。

這個觀念,陸不棄並非不知道,烈焚曾經跟他討論過。

可是陸不棄依然選擇追擊出去,是因為他突然發現,眼前這家夥並不是鎏祖,而是奡!

陸不棄之所以有這個認知,是因為剛才這家夥說的話。

不是那句挑釁的話,而是之前那句。

鎏祖,是不會喚陸不棄為狂神的,即便它擁有了奡的記憶,這是習慣問題。

鎏祖,也不可能會忘記自己是九天祖神液的身份,甚至把自己拿手的本事都拋諸腦後,要被bi到腦門前了才會使用出來。

除了這兩點之外,另外有一點,也是讓陸不棄心頭明悟。

鎏祖有一個習慣是雷打不動的,那就是他會用來消耗的液靈傀儡都是二次生產出來的,本尊基本上都會被他保留下來,因為它知道,這些傀儡來之不易,隻要本尊在,他就可以不停地複製跟消耗。

這次沒有見到兩個天炎辰東,沒有看到任何一對“孿生傀儡”,陸不棄可不認為,鎏祖是沒有時間弄複製體,畢竟天炎辰東被它侵蝕了可不少天了吧?

一旦這個家夥歸位成奡,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

隻有奡,才會認知並痛恨陸雲不棄作為狂神的這個角色;

也隻有奡,會對作為九天祖神液頂級狀態下的一些能力表示陌生,甚至是連一些最實用有效的能力他都會“忘記”。

有了這個認知,陸不棄就不想喪失這次擊殺奡的機會。

在陸不棄的心頭,對於奡的恨意,絕對比鎏祖深許多許多。殺鎏祖,或許還會有一點點高於普通人的意願所在,比如說多少有為了荼神洞天的安危著想,也不想荼神洞天所有的獸人和異獸人都淪為液靈傀儡。

而殺奡,那就真是打心底的恨意。

如果這次被奡逃走了,那等到他徹徹底底和鎏祖完成了融合,並且在吃一虧之後真的玩起蟄伏,那就真的很恐怖了,想要為龍不悔報仇,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有機會了。

而且陸不棄其他珍視的人,也要因為他而平添許多風險,畢竟在陸不棄看來,奡比鎏祖要險惡得多。

當然,如此多的念頭,也不足以證明這家夥就是奡。

而現在,這個身份不明的家夥,極其錯愕地盯著陸不棄:“你……真敢追過來?”

“有何不敢?”陸不棄冷冷地盯著奡:“失去了神之力,你又能強到哪去呢?奡!”

雖然那空間裂縫在他穿梭過來後就直接消失了,可是陸不棄一點都不怵,因為他發現,這裏還是荼神洞天,而且,似乎還是雁南帝國。

“哇哈哈……”奡突然狂笑道:“狂神,你沒說錯,沒有神之力,我的實力是變弱了許多,可要殺你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樣的回應,無疑真切地告訴了陸不棄,他就是奡。

陸不棄咬了咬牙,內心瘋狂湧動的恨意,讓他戰意跟著瘋狂攀升。

“你以為我不與你交戰是因為畏懼你麽?”奡的戰意同樣在向上攀升,紫氣和銀芒交錯間將他的金身法相包裹成了一個雙色繭子,他那嗡然的冷笑聲響徹天地:“真是笑話,如果不是你們人多勢眾,我堂堂神殿殿主,未來真正的神祗,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

“你還會再逃的,但是你逃不了的!”陸不棄緊緊地盯著奡。

“是麽?那就看是誰連逃都逃不走吧!”奡冷笑道:“你,終會為你的輕視而付出代價的!”

其實,這個時候,就連烈焚都有些懊惱:“人崽子,你這次確實太輕率的,現在的你,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

陸不棄卻是深吸了口氣:“大叔,我心中有數的!”

陸不棄從來就沒有輕視過奡,從他為了去殺奡,做了無數準備工作就可以看出。

但是重視不等於畏懼,敢獨身打虎之人,也並非不知道老虎之猛。

陸不棄這個時候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要靠自己一個人的能力,殺了奡。

陸不棄知道這很難,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做到。

這就是,陸不棄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