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身脆響,護體鬥氣被拍散,金穹苑摔倒在地,嘴皮子都被抽裂了。
裂合期的高手,抽晶魂期的耳光子,力道能控製住,也算是雷雲嬌有些顧慮。
披頭散發的金穹苑,則是徹底被抽懵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惹雷雲嬌生了這麽大的氣。
木雨千柔和雷雲絕麵麵相覷,她們怎麽也沒想到,這雷雲嬌明明是金穹苑叫來找場子的,怎麽突然之間卻是那麽狠辣地對付金穹苑?
對了,一定是星河龍狂手中那杆閃著奇異光芒的幡杖,雷雲嬌是看到那幡杖時,如同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情一般。
就在木雨千柔和雷雲嬌對星河龍狂投以更加好奇的目光時,雷雲嬌卻是一臉賠笑看向星河龍狂:“不知尊上蒞臨,嬌沒能親迎,還讓這等無知之人衝撞尊上,實在是罪過。”
這還是雷雲嬌看到身邊有其他人,給自己稍微圓點麵子。要不然她肯定會跪伏下來,聲稱主上。
雖然不認識陸不棄此刻易容之妝,但是隻要看到聚嬰幡,雷雲嬌就已經知道對麵的人是誰,何況陸不棄已經用聚嬰幡通過魂血相控傳遞了他的威嚴。
“這次過來,我也沒打算打擾你。”既然雷雲嬌聽話,陸不棄也不介意給她留點麵子:“不過像這樣會慫恿你當槍使的商賈,還是不要信任得好。”
雷雲嬌恭敬頜首:“嬌這就撤去跟金乾商會的合作,改有千羽商會來負責。至於這個人……任憑尊上發落。”
金穹苑這個時候才幡然醒悟,她這是得罪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連雷雲城的領主大人,一個突破了裂合期的強者,竟然都完全以屬下之姿,那這星河龍狂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麽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
“她的死活我沒有什麽興趣,要殺她在剛才我就已經殺了。商人逐利可以理解,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落井下石,而且事後還想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做了biao子又立牌坊,那就著實讓人討厭。”陸不棄淡然道:“既然她一錯再錯,必要的懲罰還是要的。雷雲嬌,把她的財富留下,命就丟出去吧!”
雷雲嬌哪能不明就裏,在金穹苑哭喪著臉之下,將她的儲物戒指摘下,抹去了上麵的神識鏈接,畢恭畢敬地交給了陸不棄。
金穹苑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明明陸不棄已經給了她一個機會,之要了她一千萬,非得自己再撞上來。
“要不是看在金乾圼的麵子上,就你今天衝撞尊客的事,我定讓您不得好死!”雷雲嬌冷哼了一聲,一腳將金穹苑從一旁的窗戶踹了出去。
緊接著,雷雲嬌馬上一副賠笑的姿態邀請陸不棄去王宮小憩,好讓她略盡地主之誼。
陸不棄卻是婉拒了,對於這雷雲嬌,他還是很滿意的。在三年前,想到蘿閔島會有不少人進駐雷雲城,他就有跟雷雲嬌招呼過,讓她對那些外來人多些照顧,被執行得很好。這雷雲嬌甚至轉為為此從管理戶籍方麵的機構分出了一個新的辦公室,用來處理那一年新遷徙進來的異獸人。
至少在這三年裏,還真沒有出什麽簍子。
雖然滿意雷雲嬌,陸不棄卻也不會輕易將魂血交換給她,畢竟一定的震懾力還是需要的。
雷雲嬌當場重新擬好了授權書,遞給了木雨千柔,然後就告退了。
在雷雲嬌走後,木雨千柔才從巨大的幸福和震驚中反應了過來:“星河龍狂,你到底是什麽人啊?怎麽雷雲嬌這堂堂一脈領主,竟然對你如此畢恭畢敬?”
雷雲絕也是極其錯愕,從剛才兩人的對話能聽出來,星河龍狂和雷雲嬌這種主次關係在幾年前就已經定下了,可幾年錢星河龍狂才是晶魂中階,但是那個時候雷雲嬌已經是晶魂上階了。
陸不棄微微一笑:“這種時代,拳頭大就是老子,有什麽好驚歎的?”
木雨千柔瞬間恍然:“也是哦,就算你不是什麽特別的人,隻要拳頭比雷雲嬌大,她就會老實的。不過說回來,你們星河一脈好像是挺神秘的,你和不棄都是那麽讓人看不透。”
“看不透就多仔細看幾眼,回頭看透了別失望就行。”陸不棄心頭暗笑:“好了,本就說要走的,被這事一鬧又耽擱了。耽擱了也好,我差點忘了些事。”
陸不棄忘記的事,卻是木雨千柔心念深重的事。
純淨血丹,二十萬顆,這無疑是能夠讓木雨商會重振聲威的東西。
這次,陸不棄卻也沒有再說什麽,收下了木雨千柔那一千塊五品洞晶石,這是二十萬顆純淨血丹一半的成本。
在木雨千柔鬥誌複燃的時候,陸不棄飄然而去。
事實上,這次雷雲嬌要是沒有被金穹苑拉過來當槍使,陸不棄隻要仔細想一想,肯定也會想起去找一下雷雲嬌的。
要是早知道千羽商會會因為天炎孤晴的不告而別陷入窘境,陸不棄肯定早在三年前就會跟雷雲嬌招呼好。
雷雲嬌的實力,陸不棄現在是看不上眼,但是人家好歹是一方領主,她至少能保證千羽商會在雷雲城範圍的利益,同時還能保證蘿閔島的那些異獸人。
時隔三年之後,異獸人的易耳之術其實已經不能算是秘密,至少荼神神殿其實已經聽到了這方麵的風聲,甚至各地荼神戰會已經有了檢查耳朵這種手段來甄別是否是異獸人。
但是荼神神殿沒有辦法讓所有的城市每日進出城,都來檢查耳朵,這不現實。
沒有人喜歡進出個城還要被揪個耳朵,修為越高,地位越高的人越不願意如此。如果強行執行,隻會出現亂子,有不少地方就因為這個,出現了城衛兵被殺的事件。
其實地方上,並不反對有異獸人生存,這一點數千年來一直是如此。畢竟異獸人絕非洪水猛獸,她們進城同樣是來給城市帶來繁榮,帶來稅收的。
除了荼神戰會和荼神工會的人外,有誰會天天把神殿的利益掛在嘴邊?神殿又沒有給他發饅頭片,就像雷雲嬌。如果荼神戰會的人來找她,讓她幫忙做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她二話都不會說,一定會去做,因為神殿她得罪不起。
但是如果神殿隻是一紙通知,而且還是會對她利益產生影響的通知,她自然懂得如何混過去。就像每年都有的搜查,她都是走走樣子,然後上報一個沒有發現,或者呈上幾個平日裏被人抓到大牢裏的異獸人,也就算是交差了。
雷雲嬌不蠢,她如何會想不到三年前那一批兩萬人左右的人之中很有可能都是異獸人,但是陸不棄開口了,她自然沒有二話去做,畢竟小命被陸不棄捏著呢。
而這三年裏,這些人沒有鬧出一件出格的事,也上繳了不比別的人少的稅。這樣的百姓,再來十萬,雷雲嬌都會笑納。
今日再見到陸雲不棄,雷雲嬌更是慶幸自己沒有因為陸雲不棄多年沒露麵,就忽視了他的要求。
要是自己是那種鼠目寸光的家夥,今天恐怕就是小命玩完的時候了。
雷雲嬌原本以為自己突破到了裂合期,在陸雲不棄麵前會更直得起腰板,可是當她看到陸雲不棄,發現陸雲不棄也完全已經達到了裂合期的層次,而且那股不經意表現出來的氣勢,就會讓她有種無法超越的無力感,卻是讓她很自然地接受了命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