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炎千帆的笑容凝固了,他會笑,是因為他以為陸不棄的劍是被雷神劍給打壞了,要不然激戰中他收什麽劍?

可是當陸不棄的手竟然如同鐵箍一樣扣住了他持劍的右手時,天炎千帆自然是笑不出來了。

陸不棄扣住天炎千帆的手,不是為了空手奪白刃,這雷神劍是天炎千帆認主過的劍,除非殺了對方,否則是奪不過來了。

陸不棄接著一招是“狐媚猿攀”,在天炎千帆臉色劇變之際,陸不棄虛晃一招,竟然如同猴子一樣竄溜到他身後,纏上了他的身體。

再接著,天炎千帆眼中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因為在陸不棄尖嘯一聲,一頭狠狠撞在他太陽穴方向,撞得他頭昏眼花時,他不但甩不掉陸不棄,而且他的重心突然找不到了。

“猿啼虎噬”

“柙虎樊熊”

再加上一招“逐鹿中原”。

五禽仿生拳中,五大雙形絕殺之招出了三招,天炎千帆雖然傷勢並不重,但是卻極其狼狽地被陸不棄如同一團破布一樣甩了出去。

做完這些的陸不棄,並沒有繼續追擊,因為他明白,即便沒有事先答應天炎孤晴,在今天這種情況,要擊敗天炎千帆不難,但是要殺他就不容易了。

“千帆!”這邊看到天炎千帆受挫的天炎映寒呆不住了,掣出武器朝陸不棄後背招呼過去。

天炎孤晴豈能坐觀?她出手了,以一對利爪擋住了天炎映寒的藍色長劍。

天炎千帆穩住了身形,臉色陰晴不定,卻是再沒有攻擊陸不棄。

陸不棄都沒打算繼續欺負他,他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打不過還去打,那是傻子,自找罪受。

天炎千帆深深地看著陸不棄,眼中滿是屈辱的仇恨:“你叫什麽名字?”

這次是徹底把這小肚雞腸,娘們般的男人給得罪了。不過麵對這種明顯是要事後報複的眼神,陸不棄還真不能慫包:“陸雲不棄!怎麽?打算出了長白金尊府,找一幫子人來收拾我?”

“要是出了長白金尊府,對付你,我需要找人麽?”天炎千帆冷笑道:“到那個時候,恐怕你連我三招都擋不住吧?”

陸不棄輕捏了下鼻尖:“是麽?你這是要提醒我,在這裏先把你解決?”

天炎千帆瞳孔劇烈收縮了下,他突然發現,在剛才那一刹那,他竟然心生恐懼?

這是從跟著師父修行一樣,第一次產生恐懼?因為實力被壓製,而被打破了多年不敗的經曆所形成的壓力導致的?

不過多年的修行,卻是讓天炎千帆擁有迅速調整心態的能力:“笑話,你的體魄戰力雖然不錯,可要殺我,還是癡人說夢吧?”

“是麽?”陸不棄回以冷笑:“你這是聽到了我說今天給孤晴麵子,不殺你,才敢這樣說話吧?”

天炎千帆臉色如土,他發現有時候辯解還真是無力,畢竟陸不棄這話的確是一開始就說了的。

隻不過一開始,天炎千帆根本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他根本不認為陸不棄有威脅得到他的能力。畢竟他實力比陸不棄強,在受到同樣的陣法壓製的情況下,他的基礎戰力應該也是要強的。

有雷神劍這樣的超凡級融靈道器相助,以血魄期上階要壓製血魄期中階和下階,那不是跟玩兒似的?

天炎孤晴和天炎映寒這個時候也停止了無謂的交手,她走了過來:“千帆,不棄,你們倆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動輒殺來殺去的有意思麽?”

“有意思!”天炎千帆瞪了天炎孤晴一眼:“孤晴,我明的跟你說,錯過今天,我一定會讓這小子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天炎孤晴眼中浮起一抹厭惡:“千帆,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我是什麽人?”天炎千帆憋著一股悶氣:“倒是我想問問你,你處處維護這陸雲不棄,你出於什麽心態?”

“他是我的朋友,而你這是無理取鬧!”天炎孤晴懊惱應道:“我還能有什麽心態?”

“好吧,我是無理取鬧,我是你什麽人?我是你未婚夫,別人的未婚妻要是知道未婚夫想殺什麽人,恐怕還要幫忙吧?你呢?不但阻攔我,還要保護這家夥,拉這家夥的手還拉上癮了是吧?”

天炎孤晴輕撫了下額頭,怒叱道:“我懶得跟你說了,你就是個瘋子……不棄,我們走!”

陸雲不棄暗暗搖頭,卻也心頭篤定,徑直朝她們的既定方向走去。

天炎千帆胸脯起伏著,是個人都能感受他那暴漲的怒火,尤其是當陸不棄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雷光再閃,近距離的朝陸不棄捅刀子。

“媽的,你還給臉不要臉了!”並沒有放鬆警惕的陸不棄身形一側,左臂幾乎貼著雷神劍的劍鋒,毫毛甚至能感覺到那股雷電的麻痹感,但是卻再次成功扣住天炎千帆的手。

在這一招“軒鶴冠猴”的架封攻擊後,陸不棄沉身衝撞,肘擊膝撞,近身短打間。

“癡熊掏蟻”加“籠鳥檻猿”。

然後在天炎千帆驚怒於陸不棄的金身攻擊的狂熱,急忙全力掙脫時,陸不棄卻以“老熊當道”直接撞在天炎千帆身上。

在天炎千帆痛呼暴退間,陸不棄再次施展“熊經鳥曳”加“鳧脛鶴膝”的追擊踢打,生生將天炎千帆踹飛了出去。

“啊……”天炎千帆身形有些不穩地落在地上,嘴角一甜,一縷沒能抿住的鮮血從嘴角滑落。

在陸不棄一連竄行雲流水的五禽仿生拳地連擊中,天炎千帆至少挨了一次肘擊、一次膝撞、兩次掌擊、六次拳集和四次腿擊。

跟前世是內家拳宗師的陸不棄玩近身肉搏?找死?

玄氣破不了你的防禦,但是暗勁總能破得了吧?連接受到十幾次陸不棄的暗勁攻擊,就算是天炎千帆,也不可能不受傷。

“千帆……”天炎映寒驚呼出聲,連忙飛躍過去扶住了天炎千帆,同時心頭極其震驚這陸雲不棄的近戰強擊能力。

“別給臉不要臉,你既然把狠話都撂了,有本事就真靠你自己的能耐來找我晦氣。”陸不棄輕拍了拍手,每日的勤練,這拳腳功夫可不會落下。

在天炎千帆臉色連連變幻間,陸不棄冷冷地加了一句:“不過你聽好了,下次異地碰到你,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了。”

“那……走著瞧!”天炎千帆恨恨地抹了把嘴角的血漬,再深深地看了天炎孤晴一眼,然後憤然轉身離去。

天炎映寒也同樣深深地看了天炎孤晴一眼,然後急忙跟上了天炎千帆的步伐。

“事情弄成這樣,我想我應該對你說聲抱歉!”陸不棄微微苦笑。

天炎孤晴搖頭道:“你沒有做錯什麽,錯的是千帆。以前我還以為他隻是高傲一些,自負一些,不擅長跟人交往,有些強勢蠻橫。卻不知道,他竟然如此蠻橫無理……”

“或許他是因為愛你!”陸不棄嘴角微翹:“都說愛情會讓人偏執。”

“愛我?我可不認為他對我有多少愛,要說占有欲,倒是更實在些!”天炎孤晴表情冷了下來:“不說這個了,陸雲不棄,你的體魄戰力……很強啊!”

陸不棄輕輕聳肩:“隻能說我比她們要紮實一些吧,像我這種草根,每一個階段都是打過來的,可沒有一點水分。”

天炎孤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啊,我們這些人……剛體、血魄和神覺基本上都是混過來的,一直到心晶期才算多一些曆練,跟你們還真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