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小蠻,雷雲風暴生命都可以豁出去,何況壽元和精血?

所以他接連施展出了十次狂刃風暴,整片大地被他犁出了一條長達十餘公裏的溝壑。

草木源一路追著雷雲風暴,心頭開始犯嘀咕,如果雷雲風暴這麽一直以狂刃風暴行進,說不定真要被他跑了,因為草木源一直沒有想到任何辦法阻攔雷雲風暴。

可是施展完第十次狂刃風暴的雷雲風暴,他的臉已經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

壽元還扛得住,可是精血已經扛不住了!

這還是雷雲風暴平常十分刻苦,即便修為達到神覺、心晶和晶魂期,他對於煉體方麵一樣沒有鬆懈,要是換了其他的異獸人,別說十次天賦鬥技,可能六七次就已經扛不住了。

再施展下去,雷雲風暴不等壽元耗盡,他的身體直接會被強大的天賦力量給撕裂,然後直接消失在風暴之中。

草木源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狼嘴咧成了一個得意的獰笑:“異獸人,怎麽不繼續轉下去了?”

雷雲風暴沒有繼續轉下去,他不會找死的,在沒有把地脈靈藤送到,他死不瞑目。

而當草木源再一次擋在了他身前,將本就快要散架的雷雲風暴擊打得將地麵撞出一個大洞時,草木源進一步的攻擊突然僵住了。

因為在不遠處,一股絕強的能量爆發了出來,然後草木驚風的慘叫聲劃破蒼穹。

草木驚風原本是在高速追擊,他一門心思就是想著趕緊追上,在擊殺這個異獸人的戰鬥中多出一分力,這樣草木源也能夠多分給他一些洞晶石。

可是草木競賽風怎麽也沒想到,有個人卻是一直以極快的速度在地底遁走走,一直在跟隨他的飛掠頻率,伺機將他擊殺。

草木驚風到死都不知道,那股帶著滅絕氣息的血色劍氣是怎麽突然從地底射出,要了他的命的。

殺草木驚風的,自然就是隨後趕來的陸不棄。

他其實很是有點蛋疼這雷雲風暴不停地施展狂刃風暴,因為這狂刃風暴的速度,即便是他,想要以土遁跟上,那也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等到雷雲風暴停下來了,這草木驚風的速度微降,而防範也最低的時候,陸不棄斷然不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破地而出的那一刹那,陸不棄已經施展開了狂雷爆元,並且立即加持了燮蛇魔氣,然後才施展嗜血四劍中,遠距成型最快的血劍無極。

即便是正麵相對,草木驚風準備妥當,恐怕也擋不住這一劍,何況除了基本護體鬥氣外,沒有絲毫其他防護措施的他?

血色劍光呼嘯而過,草木驚風連同肉身和晶魂,被無情地切割了開來,他隻來得及慘呼半聲,然後在漫天血氣間,他的兩片身子還因為慣性而朝撲了出去。

殺了草木驚風,陸不棄甚至都沒有去收屍,提著霸道的嗜血魔劍,人已經以焱羅天焰瞬接連閃爍了出去。

耳中那慘叫聲戛然而止,草木源驚愕看過去時,就看到一團火光忽閃忽閃地,由遠及近迅速逼了過來。

人未至,那衝天的煞氣已經讓草木源明白,來者不善。

草木源是個謹慎的人,在不知道對方底細時,他沒有輕舉妄動,畢竟能一劍擊殺草木驚風的人,絕對不是什麽垃圾貨色。

尤其是在草木源以一對爪刃擋下陸不棄揮劈過來的劍氣時,她明白,來者的實力隻比她強,不比她弱。

看著眼前這雙眸閃著魔化般的紫色光芒,草木源的眼中有了幾分驚詫:“是你?”

雷雲風暴也同樣詫異,他有想過跟他同桌的陸不棄是一個強者,可是沒有想過他會這麽強,更沒想過他會來救自己。

“是我!”陸不棄淡然應著,他看了眼雷雲風暴,心道還好,趕上來了。

“我們是草木一族之人,同為沃爾夫族,你為何對自己的族人下此毒手?”草木源緊緊地盯著陸不棄,對於這個能輕易擊殺草木驚風的沃爾夫人,她感到深深的忌憚。

“我並非沃爾夫族!”陸不棄冷笑道:“隻是借用了你們沃爾夫一族醜陋的肉身罷了。”

“啊?”草木源突然意識到什麽:“你……你是陸雲不棄?”

“才反應過來?”陸不棄其實很好奇,為什麽這草木源在交易戶上沒有認出自己呢?是因為跟草木枯榮不熟,還是因為自己身上還因為憊懶而沒有摘下的繃帶?

“該死的,還我兄長命來!”草木源驟然狂態畢露,同時那雙佩戴著一對青紅色利爪的雙手輕柔地揮動著,卻是再次釋放出一個風火之球,攢射向陸不棄。

“天龍翔空!”陸不棄血劍揮動,一道血色巨龍呼嘯而出,輕易擊散了那帶著高溫的風火球,而在血龍依然呼嘯而出之際,陸不棄卻錯愕發現,草木源腳下抹油一般,已經逃出了一段距離。

不得不說草木源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如果重傷之後再逃,那就會是像草木傑一樣,想逃都逃不了。

雖說在聽到草木源是草木淵的妹妹,陸不棄動了殺心,可是在這一刻他卻是沒有追出去。

一個晶魂中階的晶魂高手,全盛狀態鐵了心要逃跑的話,陸不棄還真不認為自己能夠徹底把她留下,畢竟一個多時辰的狂雷爆元狀態,在追殺的角度來看,是不夠用的。

要是五獄焚神爐的鑫羅雷獄能用,那他就會追出去。

“你的精血虧損很多,如果不及時補充,恐怕他日修為無法存進。”人之精血是根本,精血虧損嚴重,會影響到氣和神,那麽想要修為再進,就很難了。

陸不棄遞給雷雲風暴的,是烈焚煉製的純淨血丹,這比什麽凝血丹和玄血丹在治療精血虧損方麵要強大得多。

雷雲風暴接了過來,沒有絲毫猶豫地吞服了下去,畢竟他清楚得很,陸不棄如果想殺他,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陸雲不棄,你為什麽要救我?”雷雲風暴很詫異地看著陸不棄,這個素未謀麵的家夥,在一日裏先是讓藥,然後是救命,他都有些搞不明白了。

陸不棄咧了咧嘴:“你欠了我的人情,你要是這麽就死了,這人情誰還?”

感受到精血迅速恢複,雷雲風暴心頭更加輕鬆,而忍不住輕笑:“那倒是,現在你又救了我,我欠你的就不是人情了,還有恩情。”

“是啊,你購置地脈靈藤是為了救人,我救下了你,也算是間接救下了你要救的人,這麽算來,你可是欠我兩條人命呢。”陸不棄怪笑:“而如果他日你們再生下一個或者幾個小孩,那欠我的更多了。”

聽著陸不棄這種奇特的計算恩情的方法,雷雲風暴卻沒有絲毫的抵觸,而是坦誠點頭:“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恩人有什麽吩咐,但請說來,刀山火海,絕不皺眉。”

這樣的話,很多人都會說,不過陸不棄卻並不覺得雷雲風暴所說有什麽虛偽之處,陸不棄輕笑:“我還沒想到有什麽要你的做的呢。不過,我倒是有興趣跟你一起回你的住處,看看你要救的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這……”雷雲風暴卻是猶豫了。

陸不棄皺眉:“怎麽?你的愛人是不能讓別人看見的麽?”

“不是這個意思!”雷雲風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是異獸人,我所居住之地,是我們異獸人的避難所,關係著萬千異獸人的安危。”

“異獸人?”陸不棄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雷雲風暴的耳朵,然後有些本不屬於他的記憶適時浮現。

然後陸不棄恍然間,朝雷雲風暴點了點頭:“如果你是擔心我可能泄露你們的秘密的話,那大可不必,我真不覺得異獸人應該在這個世界消失。相反,我覺得有一天,這個世界會是你們異獸人的世界。”

“啊?你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雷雲風暴極其詫異地看著陸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