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晃身子一哆嗦,差點沒當中出醜,不過他終歸還是穩住了:“不棄……這怎麽成?”

純陽寶器,絕對堪稱無價之寶!

“有什麽不成?”陸不棄輕笑:“此劍本就在這鍛造而成,更何況我將之贈出原因有三:一是為證明我陸不棄曾在司空家學過鑄劍之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司空家未入我龍門,但卻將與我龍門休戚相關,寵辱與共……”

司空晃身子再次一哆嗦,這是感激的一哆嗦。如果是一個普通的鑄劍子弟說這些話,他作為司空家家主估計隻是很欣慰,然後繼續勉勵。可是陸不棄說出來,他卻很自然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而這一哆嗦,猶如會傳染一樣,讓司空家諸人都跟著一哆嗦。陸不棄這一次表示,無疑是正式昭告天下人,如果想要動司空家,就要承擔龍門的壓力。

可以說有陸不棄這一句話,司空家再無亂戰之憂慮。

“其二,則為見證司空家第一屆鑄劍大賽的成功舉行,希望以後司空家能越發多且成功地舉行規模更大的鑄劍大賽,培養更多的鑄劍煉器人才……”

“其三是希望此劍,能更好地激勵司空家的鑄劍子弟、與司空家有緣的鑄劍弟子,讓他們取得更好的成績,感悟更多的技巧。”

有這三點原因,司空晃也沒有再矯情,從陸不棄手中接過了這柄純陽寶器。

也正是因為歐冶劍,日後風靡整個鉄獄洞天的煉器大賽都被命名“歐冶英傑賽”,完成最讓陸不棄想不到的是,他沒有提過任何關於“歐冶子”的故事,可是“歐冶英傑賽”的冠軍都將被稱為“歐冶子”。

“能夠恰逢其會地見證你們的拚搏,我在此還有一個打算。”陸不棄含笑著環視了諸人一眼:“這次煉器大賽的冠軍,我承諾在賽後贈送他一把元器級別的鑄造錘!”

陸不棄的話,讓所有參賽選手頓時為之瘋狂。

元器級別的鑄造錘,那完全不是他們這個檔次的人能夠接觸到的,可以說平常看都根本看不到,這些參賽選手中,或許有出身較好,或許運氣非常不錯的,也頂多擁有一把玄器級的鑄造錘。

這個時候,許多原本隻把這次比賽當成一次玩樂而沒有報名參賽的鑄劍師,這個時候後悔得腸子都青了,這無疑就表示,他們將無緣元器級別的鑄造錘。

司空家諸人倒是見怪不怪了,陸不棄如今闊綽的出手,他們無疑是習以為常了。

對於陸不棄來說,元器實在不是什麽太貴重的東西,畢竟純陽寶器他都可以說送就送,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的。

再次誠摯地環視了眾人一眼,陸不棄朗聲道:“言盡於此,我就不打擾賽製的進行了,希望大家能賽出水平,賽出風格!”

“謝謝陸掌門的慷慨大義!”司空晃上前一步接話間,紅光滿麵地朗聲道:“現在……由我三弟司空晟宣讀比賽章程……”

隨著時間的推移,鑄劍大賽開始熱火朝天地進行著,叮叮當當的密集敲擊聲,讓陸不棄心頭不由再次浮現一分追憶。

在果檻鎮鐵匠鋪的日子依稀還在眼前,可如今自己卻是站在如此角度上看到許多當初的自己,這種感覺實在是奇異。

鑄劍大賽的章程定的是三日,這第一日通過兩場比拚,角逐出了二十個水平較高的鑄劍師,其中司空玄儼然在其中。

一直到入夜,無論是厲天、還是梁霆和白無垢,都依然沒有出現。

而接著教司空念祭器之法的陸不棄,卻是等到了司空玄。

“我想拿冠軍!”這是司空玄開口的第一句話:“請姐夫幫我!”

“司空玄!”司空念咬牙切齒地等著司空玄。

司空玄拍了下額頭:“我總是反應不過來……那我該叫他什麽?”

“叫我名字吧。”陸不棄輕笑。

“噢,不棄,你幫幫我吧!”司空玄目光熱切地看著陸不棄。

“想拿冠軍?”陸不棄笑了笑,他能感覺到司空玄那份執念。

司空玄重重點頭:“我好歹也是司空家未來的家主,要是在這區區百多人的鑄劍賽事上都拿不到冠軍,我們司空家的顏麵往哪裏擱。”

“爺爺就不該讓請你去參加!”司空念在旁輕哼道:“勝了,別人或許還會懷疑有什麽內幕,而不會覺得你有多厲害,可是敗了,整個家族名譽都要受損。”

“但是我從小學到大的鑄劍,總得有機會給我表現一下吧?”司空玄說道:“何況這次賽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兵刃的高低評判並非某一個人來判斷,而是用事實說話,哪來什麽內幕。何況你們常說我什麽成績都沒有做出來,如果我拿到這次鑄劍大賽的冠軍,至少表示我在鑄劍這一塊還是沒有丟我司空家的臉是吧?”

“司空玄,我支持你!”陸不棄深以為然地點頭道:“不過你想讓我怎麽幫你呢?”

“我觀察了下今日入圍的其他十九個鑄劍師,他們其中,水平真正能跟我一較高下,也就是四五個人。明日是第二天比賽,要角逐出最後八強,我自認沒有問題。”司空玄說道:“但是後天的三場連決賽,我不敢打包票……”

陸不棄輕笑:“你要對自己有信心,真正的強者應該是無懼挑戰的,而且應該說,有挑戰才有可能把你的潛力發揮出來。”

司空念在旁說道:“沒錯,不棄就是在無數次挑戰和考驗中,無數次壓榨了自己的潛力,才有今日的成就的,司空玄,你學著點!”

“姐,我這不是正在學麽?你還非得總打擊我?要不是我從小心態就不錯,老是被你這麽打擊,說不定現在這麽點自信也都沒有。”司空玄白了司空念一眼。

司空玄愣然,她也才意識到,平日裏似乎對自己的弟弟太過嚴苛,沒有幾多鼓勵,這樣或許還真是有打擊到司空玄自信的情況。

司空玄並不知道他這麽一句半帶撒嬌的話,卻是讓司空念觸動頗深,他再次看向陸不棄:“不棄,我爹他們都說你的鑄劍煉器水平是天下之最,如果你願意指導一下我,那冠軍肯定非我莫屬了,而且我也希望拿到你送的鑄造錘,這樣我相信,對我自己也是一個莫大的激勵。

司空念輕吐了口氣:“不棄,我也請你教教我弟弟吧!”

“教他……”陸不棄沉吟著。

“不棄,教我嘛,就當是看在我叫了這幾年姐夫的份上咯?”司空玄眉頭連抖,讓司空念哭笑不得。

陸不棄輕笑:“你還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連這一招都用出來了,我又沒說不教你,我剛才是在想怎麽教你,畢竟鑄劍並非是一種能夠速成的技藝。”

司空念和司空玄紛紛點頭,他們是鑄劍世家出身,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其實陸不棄心頭已經有一個點子,那就是用虯須灌頂之法將司空玄的修為提上去,那麽他在兩夜一天的時間裏初步掌握氣動法印的技藝還是沒有問題。

掌握了氣動法印,基本上就能鍛造出法器,跟那些隻能鍛造出絕品武器的鑄劍師對決,勝率自然很高。

不過陸不棄覺得這樣很有些勝之不武,既然是鑄劍大賽,比的不應該是修為之下的優秀,而應該是純粹的技藝。

所以陸不棄心頭有了打算:“兩夜一天的時間,時間並不長,你能學的東西真不多……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教你一種樁勢,再教你一種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