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陸不棄四人基本都在靜修,每天也就是抱著放放風的目的,在故雲隱市內逛逛街活動活動,也都是以易容後的麵貌活動的。

煉情宗整出的這次小型拍賣會,影響力竟然很不小,越接近這日的到來,故雲隱市顯得越發的熱鬧。

陸不棄已經先後在經意和不經意間碰到了不少熟人,同時也發現了好些個沒有見過的元修好手。這些人顯然並不都是為鳳肆蓉和烏伯潭的遺產而來的……

這一會,在另外一家叫匯品閣的交易所,拉著陸不棄等人出來的龍不離也同樣看到了熟人。這個熟人讓她恨不得當場就衝過去將對方撕了,噢……是在問清楚龍不悔的下落後再把他撕了。

這個熟人正是易蒼山,與他同行的還有淩立,以及他兒子易天行。

陸不棄卻是拉住了龍不離:“這裏是故雲隱市,衝動的後果隻會暴露了我們,而失去殺他的機會!”

龍不離內心恨意洶湧,但是她還是理智地忍了下來。

陸不棄不動聲色地看向一旁的解千愁:“易蒼山我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掌門!”解千愁會心點頭,卻是不著痕跡地朝一邊走去。

陸不棄可是見識過解千愁分影蟲的功效,他相信解千愁就算不好將分影蟲弄到易蒼山身上,可那易天行無疑是個最好的載體。

“嘿……你的老朋友!”龍不離把玩著手頭一副手甲類的法器,目光卻是掃過剛進來的兩人。

陸不棄看去,卻正好看到寧才辰和那紫衣美女,陸不棄突然反應過來他為什麽會有熟悉感,因為那個女人身上穿的衣服跟那件不知如何找不到的披風顏色十足相似。

陸不棄的目光不由又在曼珠紗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正好看到了曼珠紗那掃過來的清冷眸光。

“當家的……被人鄙視了吧!”龍不離在旁脆笑。

陸不棄苦笑,在剛才那一刻,他倒沒有被鄙視的感覺,而是被無視了。

同樣被曼珠紗無視的,還有整個匯品閣一眾被曼珠紗的美麗所驚豔的男人,這些男人中,還包括易蒼山和易天行父子。

易蒼山顯然認識寧才辰,跟身旁淩立和易天行低語了句什麽,就迎了過去,臉上掛著很是熟絡的笑:“貴宗在新齊天國的都城門口,狠狠地打了他們幾記重的,擊殺他們多名元修者,連鳳肆蓉都被寧宗主給殺了,真是讓人佩服啊!”

寧才辰臉上帶著恰如其分的笑:“說起來還是易掌門更厲害,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獨孤博和吳天給殺了,這份戰績也是少有人比得上啊。”

易蒼山臉色絲毫不變地應道:“還是你們厲害啊,畢竟我要是碰上鳳肆蓉,卻也隻有跑的份了。”

“我也一樣,那鳳肆蓉實力的確很強,也是靠家母實力超群,這才能夠將之擊殺。否則還是要放虎歸山,後患不淺。”寧才辰輕笑:“不知易掌門在這作何啊?身旁兩位怎麽稱呼?”

耳邊聽著雙方不避諱旁人的寒暄,陸不棄突然發現,那寧才辰跟易蒼山交談的時候,根本沒有一絲自大狂妄無知的樣子,完全是很得體地應對。難不成真就把雲澤派的地位,放得比龍門要高那麽多?

龍不離在旁嗤笑道:“那易蒼山臉皮厚得跟城牆一樣了,倒還真就把殺獨孤博和吳天的功績往身上攬……”

陸不棄輕捏鼻尖:“讓他去吧,這本就是你我的目的。他要抗下這虛名,也就得抗下這虛名所帶來的後果。”

“是啊,我可以想象得到,騰獸門後續的報複,我們龍門所要承受的不會超過三成了吧?”龍不離輕笑:“不棄,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好陰險!”

“是麽?我怎麽覺得我好純潔?”陸不棄看向龍不離,兩人會心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笑什麽笑?很好笑麽?”一個帶著幾分抓住的聲音響起。

“笑話,我們笑我們的,關你這個草包屁事啊?”龍不離轉首就罵了出去,麵對的正是不遠處的易天行。

陸不棄也很有些莫名其妙,這易天行吃錯藥了?閑著蛋疼找旁邊的人麻煩?

其實,陸不棄剛才要是有注意他們雙方在說什麽,他就會明白這易天行為什麽要這麽狂躁得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了。

易蒼山給寧才辰介紹了淩立和易天行,處於禮節,寧才辰自然也將曼珠紗介紹給了他們認識。那自命風流的易天行,還算很有風度地讚美了曼珠紗的美麗,表示他的夢中情人就是曼珠紗這樣的美豔動人,氣質不凡的女人。

可沒想,曼珠紗並非是那種喜歡跟人虛以委蛇之人,她冷若寒霜地應了一句:“那我真為我們這種女人感覺到悲哀,老得成為一些不知所謂的人的夢中女人,還不知要被你們意多少次呢!”

也就在這個時候,陸不棄和龍不離兩人正好放肆地笑了起來。

易天行無法將火氣發到煉情宗少主寧才辰的身上,更沒辦法徹底放下風度把火氣發到曼珠紗的身上,可自尊心又受到強大打擊的他,無疑是找到了一宣泄口。

卻沒想,龍不離的暴脾氣可不比任何人好,回口一句“草包”讓易天行的俊臉漲得通紅。

要不是易蒼山一隻有力的手放在了易天行的肩膀上,他很有可能會犯禁出手。

“男人要有風度,不要跟女人一般見識!”這是易蒼山說的話,無疑是把曼珠紗和龍不離都囊括進去了,很有水平。

易天行深吸了口氣,也把怒火強行壓了下去,但是從他那眼神中狠辣可以看出,他顯然已經記仇了。

然後易蒼山又很有當爹的範,朝陸不棄和龍不離平淡卻威嚴地說道:“下次笑,請找對場合,要不然惹上麻煩,有你們受的!”

“是麽?”龍不離突然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撲到陸不棄身上:“當家的,這姓易的竟然威脅我,我好怕怕啊!”

一旁一直如一幹標槍一樣站著的刃心都忍俊不住地噴出了半口氣,而陸不棄卻是極其有默契地輕拍了下她的後背:“哦,不要怕不要拍,我聽說有個姓易的都被人打得跟條狗一樣縮起來,連哭笑都不敢隨意,到處提醒人跟他一樣,恐怕就是這個,你就別跟狗一樣的人一般見識了。”

龍不離眨巴著大眼睛,挺直了身子,不再害怕,一臉恍然:“也是,跟狗一樣的人一般見識,那我不也成小狗了麽?”

這下易蒼山那岸然的樣子維持不住了:“朋友是哪路英雄,竟然如此糟踐易某人?”

“我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什麽英雄!”陸不棄淡然應道:“我隻是一個來匯品閣淘寶的小人物,隻不過不爽有人自以為是,專橫跋扈慣了,跑到我們頭上來拉屎放屁罷了。”

龍不離紅唇一撅:“就是,有我當家的在,姑奶奶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怎麽滴?有脾氣?有本事裂雷台上見?”

“裂雷台就裂雷台,難道我們雲澤派……”易天行也火大發了,雖然雲澤派這幾年的確有些落魄,可自從易蒼山“擊殺獨孤博和吳天”以來,雲澤派的名氣又有恢複的趨勢,他易天行也終於享受到了幾分大派少主的感覺。可現在,這種感覺正遭受嚴重的挑戰。

易蒼山卻是法力一壓,把易天行的話給生生壓回了肚子裏。

旁邊淩立見易蒼山要下不來台,連忙開口道:“易掌門,如果為這麽點小事就跟人上裂雷台,未免顯得太沒有風度了。你都說了不跟女人一般見識,就索性當這些人是個屁,給放了吧!”

有人架梯子,易蒼山自然大鬆了口氣,可是淩立是自己人,這梯子有些不實在,當下說道:“淩供奉,可我要是不應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易蒼山怕事呢。何況寧少宗主在這,弱了我雲澤派的名頭沒什麽,要是弱了煉情宗的名頭,我豈不是罪過大了?”

“易掌門言重了!”寧才辰也在旁說了句:“些許小事過了也就是了,想唱出好戲,明日裂雷台上再說吧!”

想到明日裂雷台上風無極和寧煉情都在,易蒼山的腰板兒直了許多,目光掃向陸不棄三人:“今日看在寧少宗主的麵上,就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如果你們真打算跟我易某人較量這口氣,明日裂雷台上再見吧!”

陸不棄淡淡一笑:“明日麽?那好……那就明日裂雷台上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