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不離心中一震,恍然道:“難怪她們要抓我了……那就以我為引,再引出她們來,查出真相!”
“不行,如果你被抓了,恐怕你們這九條緋雲螭就要死在一塊了!”陸不棄表情凝重:“不離,你不能出事,隻要你沒事,不悔和你爹娘她們都不會有死。可一旦你出事了,不管這背後是誰,要做什麽,我都不會有時間和機會救你們的。”
龍不離心頭一震,明悟道:“我明白了……三十年了,爹娘被抓,都沒有被殺,看來她們是真的需要九頭緋雲螭才能夠達成某種條件。隻要她們沒有抓住我,爹娘和不悔就不會死……”
“還有你們緋雲螭一族其他五個成員!”陸不棄沉聲道:“因此,以後你最好少以緋雲螭的形態出現。”
龍不離那巨大的螭首在空中輕點,然後驟然化作人形,渾身閃著一圈火紅的光芒:“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繼續蟄伏,伺機而動!”陸不棄眼中閃著獵豹一般的隱忍之光:“黑海羌國和新齊天國跟故宋國有開戰的嫌疑,一旦打起來了,雲澤派和天風樓都必然傾巢而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而我們就要當這個漁翁!”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麽?”龍不離眼中也閃著希冀的光芒:“當初黑海羌國方麵的元修者能夠依靠突襲擊殺國師範弼。那我們也可以借鑒一下,尋個機會將易蒼山擒下,找出離魂柱的位置。”
見龍不離並沒有因為焦慮和仇恨而迷失她的冷靜,陸不棄很是欣慰:“恩,現在我們回龍門,加強自身實力的提升。如果你我能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提升到更高的修為,那麽一切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是的,如果現在陸不棄擁有丹皇池中麟的實力,他完全可以以一人之力,跑到星雲劍派去,逼迫對方釋放所有的緋雲螭。
可是,現在實力不夠,陸不棄就不能做這種傻兒巴嘰去送死的行為。
雖然陸不棄如今實力並不弱,堪比一些凝神境的元修者,可是像星雲劍派這種六大門派之一,凝神境元修者的數量恐怕都有十數個,何況至少還有兩三個聚頂期的老鬼在坐鎮,去招惹這種門派,不是找死是什麽?
“可是實力豈是那麽容易提升的?”龍不離那巨大的螭目中多了幾分憂鬱:“不悔她和爹娘她們也不知道還要吃多少苦……”
雖然沒有身臨其境,可陸不棄也能感受到,龍不悔被鐵索透體的痛,當下緊了緊牙關:“不離,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讓她們等太長的時間。最多十年,我一定會把她們救出來!”
十年,這個時間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有些事,在十年裏可以做成千上萬次,比如吃飯拉屎。而有些事,十年卻恐怕連邊都摸不著。
要從星雲劍派的手中救出龍不悔,如果換了是別人,恐怕一生都無望的。
陸不棄敢說十年,一是對自己的努力很篤定,二是對自己的天賦有著強大的信心,三是他相信簡直是無所不能的烈焚要是能夠有機會恢複一些實力,肯定能幫助他。
基於這三點,陸不棄才敢說這十年之期。同時陸不棄繼續說道:“而且,很有可能都不用十年,隻是你不能急,在這件事上,必須完全聽我的,好不好?”
龍不離也明白,如果她冒然行動,而被抓了的話,沒人可以給陸不棄這麽長的時間。當下重重點頭:“我聽你的!”
雖說陸不棄再給自己訂了個十年計劃,卻並不是表示,他就會埋頭呆在藥王穀苦練十年八載。在跟龍不離回到龍門後,他給天龍飛信堂下達了一個長期的任務,那就是搜尋關於星雲劍派和“離魂柱”的一切信息。
龍不悔的心病暫且告一段落,陸不棄決定去一趟故雲隱市。
作為一個掌門,要遠行,必然是要知會理事會的。在陸不棄闡述了他要處理的幾件事情後,理事會一致決定,讓陸不棄去。
這次,除了負責暖床的龍不離外,一直期待跟陸不棄重溫兩年前的煉丹舊夢的解千愁,也表示要出去曬曬太陽了。
原本陸不棄還有些擔心龍門沒有一個元修者級別的人物坐鎮,可是在其餘八位堂主都表示沒有問題之下,也就同意了。
而為了安全起見,不讓人摸索出藥王穀的方位,陸不棄更是給三人都易了容。
陸不棄自己習慣性地易容成一個中年男子,蓄著一臉齊整的半寸長絡腮胡,顯得粗狂而豪放。而龍不離則被陸不棄易容成為一個濃妝豔抹,風韻猶存的女人,跟易容後的陸不棄在一起倒也顯得像是一對。
至於解千愁,因為他那一大把胡子實在不能剪掉,陸不棄隻能略改他的容貌,然後好好打理了下他的虯髯,將他易容成了一個美髯公。
易容完畢,三人相視大笑,自問無人能夠認出她們,心頭大定。於是乎,龍門三**oss就這樣結伴而出,朝故雲隱市一路飛去。
“掌櫃的,在想什麽呢?”
耳邊傳來夥計的聲音,何京州無奈驅散了某人的笑臉:“沒什麽,怎麽?有事麽?”
“沒事,不是您說要是見您發呆,就把你叫醒麽?”那年輕夥計應道。
何京州點了點頭:“謝了啊……我這是給店裏勞心勞力太多,未老先衰,容易走神。”
“可我聽大掌櫃的說,您是在懷念您的舊友?”那年輕夥計好奇道:“什麽舊友啊,是女的麽?”
“你個死小子,我是那麽花癡的人麽?”何京州做事抽他:“趕緊去做事!”
在那年輕夥計躲閃著離去後,何京州眨巴了下眼睛,輕輕摩挲了下那長滿了胡渣的微翹下巴:“不棄兄弟……我怎麽每次想到你的死,就那麽恍惚呢?轉眼這一年的年慶交易會都過了好幾個月了,原本今年可是有兩種你要的藥材,隻可惜……唉……”
就在何京州忍不住又一次走神之際,一個拉長的大嗓門在萬寶天州記那連同的回廊裏震響:“老何,接客了!”
何京州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接客,接客,豬頭三,你真當我他娘的是biao子呢?再說,又是什麽客人要我來接待啊?”
“你要是biao子,我第一個時間去捧你的場,媽媽的!肯定又是你外麵拉來的客人,非得指名道姓要見你!我跟你說,再這麽把自己這個外掌櫃的跟店裏分得這麽清,回頭就給老子散夥!”從下邊的櫃台轉過一個矮胖的男子,頂著個標新立異的豬鼻子,正是萬寶天州記的大掌櫃朱園賬。
“懶得理你!”何京州雖然心情並很有些不爽,但是客人上門,優秀的商人素質讓他還是很快浮起分笑容,帶著他那招牌式的嘿嘿笑聲,朝外走去。
一出來,何京州就看到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對他投以那種極其曖昧又怪異的笑,而在她身旁,有一個彪形壯漢和一個美髯公,也用一種極其怪異又似乎很有深意的眼神盯著他。
何京州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在說書的人口中聽過,那似乎是嫖了人家老婆,別人追上門來的感覺。可是這幾個人很眼生啊,這女人雖然有幾分姿色,可是他何京州一表人才,也不至於……
重重咳了下,何京州將自己這種荒謬的感覺驅逐了出去,笑問道:“幾位朋友今兒個來得挺早啊,不知找老何我是要出手點寶貝呢還是要買點什麽物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