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可悲的是,餘飛卻還沒有意識的一些東西。

有這麽一個說話不動腦子的家夥,餘芳也就沒有多此一舉地再問陸不棄,而是靜靜地看著陸不棄,還有些興趣陸不棄會怎麽個沒完法。

陸不棄壓住了龍不悔那就要射向餘飛嘴巴的柳葉刀,而是淡淡地看著餘芳:“我不悔妹妹午時前說過,如果再有人來打擾我們,可沒有像之前那樣簡單!”

“那會不會太複雜?”餘芳皺眉,開始積蓄著剩餘的玄氣。

“我不喜歡複雜,但不怕複雜!”陸不棄淡笑:“至少,我不希望有人覺得我不悔妹妹說話不算話。所以……如果老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希望你身邊這個曾經辱及過在下爺爺的男子,留下點東西來。”

“芳叔……”餘飛心頭開始擔心了。

餘芳抬手,製止住餘飛的話語,按捺住心頭的怒火,看向陸不棄:“你想要他留下什麽來?”

“一隻眼睛或者一條舌頭,當然也可以是一條手臂。”陸不棄如同在菜市場買豬內髒:“當然,他有自己選擇的權力。”

餘飛已經跳將了起來,在這一刻他都要忘記身上的傷痛了:“臭小子,你是在說笑話麽?”

陸不棄淡然一笑,輕捏鼻尖:“我不會跟你這種人開玩笑的。老先生,我覺得為了餘大人壽誕著想,你會同意的!”

“笑話……真是笑話……”餘飛怪笑了下,臉色卻是陰晴不定地看向餘芳:“芳叔……”

餘芳沒有去看餘飛,暗咬銀牙:“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區別也不是很大,隻不過選擇權就在於我們了!”陸不棄輕笑。

龍不悔在旁輕笑道:“如果我來選的,那麽我大哥剛說的都留下外,再加一條腿吧!”

見鬼般地看著龍不悔,餘飛臉色變了,腦海中一點的景象都沒有了,他突然不敢說話了。

餘芳的臉色也變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餘飛,然後想象了一下,餘飛丟了一個眼睛,一條舌頭,一隻手和一條腿之後的樣子。

內心顫抖了下,沉吟了一會,餘芳能感覺到牙齒被他咬到有些發酸:“餘飛,你自己選擇一樣吧!”

“不……”餘飛驚怒,他內心的那第三尊雕像徹底的轟塌,留下一片廢渣。

餘芳暗歎,看向陸不棄:“我幫他做選擇,如何?”

陸不棄點頭:“客隨主便!”

喧賓奪主到如此客隨主便,餘芳內心的屈辱簡直把他的尊嚴全部淹沒,但他還是忍住了,然後他主動出手了,在餘飛的右眼滿是不解的時候,一道玄刃指氣點破了他的左眼。

在餘飛痛得撫住眼睛叫喚間,餘芳又一手拂出,一股渾厚的玄氣將他擊昏,然後長袖一卷將他帶上了馬車:“現在,完了麽?”

陸不棄點了點頭:“完了,可如果再有人不想將這頁揭過去,那麽沒完沒了可是光腳的人的專利!”

餘芳點了點頭,躍上了馬車,然後在一刀坊眾弟子遠遠的驚愕目光中揚鞭離去。

“這是個什麽情況?”銼刀不離手的那個弟子一臉的不解:“為什麽餘芳餘大爺被那小白臉說幾句話,就把他大侄子的眼睛給點瞎了?他吃錯藥了?”

這個疑惑無疑是讓眾弟子都很不解的,有人推測道:“難不成那叫不棄的小子,會蠱惑人心的妖法?要不然怎麽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一定是,一定是!”那個長得還人模狗樣的弟子說道:“要不然那麽漂亮又厲害的女人還對他百依百順的?我一定要想辦法解除……”

“你就別做英雄救美的夢了!”最年長的弟子白了那弟子一眼:“你們難道還看不明白麽?這對年輕男女的實力,完全震懾住了餘芳,才讓餘芳做出壯士斷腕的舉動的。”

“啊?他們不是平手麽?”

“平手?”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新奇:“陸不棄那小子還沒有出手呢,你們不會真認為那小子是個單純靠臉蛋吃飯的小白臉吧?”

眾人無言,這些天,他們就沒有見過陸不棄出手,自然很難想象陸不棄能有多強。然後驟然回首,卻發現楚一刀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們的身後,眾人連忙恭敬招呼施禮:“師父,您不是還在午休麽?”

“雖然隔著個院子,可是殺豬聲還是會把我吵醒的!”楚一刀單手負在身後,一副老秀才氣派:“我似乎錯過了一場好戲?”

在眾弟子七嘴八舌地給楚一刀介紹剛才發生事情經過時,陸不棄和龍不悔兩人也正從外院退了回來。

“楚大師,打擾了你休息,在雕刻的時候手不會哆嗦吧?”陸不棄一臉打趣地看著楚一刀。

楚一刀打了個哈哈:“不會不會,今兒個夢並不長,兩刻鍾已經足夠讓我睡個好覺了……想不到,你們兩小東西還有些能耐,連餘飛都被你們趕走了,看來我今天可以安心地做事了,他餘家若再要來人可就是餘大人他本人了!過了子時可就是他的壽誕之日了,他該不會樂意親自來找你們的麻煩。”

陸不棄輕笑:“那看起來我這個門神還挺稱職,那麽就請楚大師繼續趕工吧!”

“放心,說了明日戌時交貨,我就不會食言!”楚一刀朗笑了下:“你且看好吧!”

而當餘芳帶著餘飛回到餘家內堡,見到餘年後,在路上已經醒轉過來的餘飛,自然是睜大著一隻無辜的獨眼,痛哭流涕地向餘年哭訴著。

在餘飛和餘芳兩人之中,毫無疑問是餘芳更重要,可是餘芳在敵人的語言脅迫下就把餘飛的眼睛給弄瞎一個,餘年也很有些震怒。

不過當餘芳將事情的經過細細地說將了出來後,餘年的注意力無疑被瞬間轉移,大驚:“你說那不滿二十歲的丫頭,實力竟然跟你不相上下?”

餘芳額首:“論基礎實力,她比我會弱上幾籌,不過至少也有嫋渡三重左右的實力,關鍵是她擁有很強力的護體法寶,我根本傷不了她分毫。”

“不滿二十歲的嫋渡境,這樣的人……找遍我們故宋國,也找不出一個!”餘年表情陰沉。

餘芳雙目微眯:“可是更厲害的人,雲澤國卻能找到!”

餘年眉頭一揚:“餘芳,你是說……那單挑雲震父子,擊斃黑白雙煞,擊殺金蛇箭金鴻,救走雲澤國長公主雲琴的陸不棄?”

餘芳重重點頭:“我敢肯定,今日跟我們餘家起衝突的就是此子!”

“這就難怪了!”餘年恍然大悟,同時看向餘飛:“小飛,你也不要哭號了,你芳叔這也是為了救你。如果他不那樣做,你今日恐怕就真的廢了,而現在,丟一隻眼睛也不過是敗壞點皮相罷了。”

餘飛本就沒有太大聲號叫,而現在他更是沒有表現出太悲慘的味道,因為他依稀記有龍不悔稱呼那年輕人為‘不棄大哥’來著,而聽著餘年和餘芳父子的對話,無疑是這個叫陸不棄的人非常的厲害,他們餘家最好不要招惹的那種。

可是餘飛終歸不想放棄最後一絲報仇的可能,他弱弱地問道:“那個叫陸不棄的小子就這麽厲害?”

“雲震你總知道是誰吧?他和黑白雙煞都是嫋渡境的玄修高手,而金蛇箭金鴻更是實力堪比父親的巔峰玄修強者!”餘芳在說金鴻的實力的時候,無疑是捧了下自己的父親:“而這次我從故雲隱市回來的路上,還聽說他新的戰績。”

在餘飛震驚的目光中,餘年頗為好奇地問道:“那小子又幹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