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軍組建的事,其實並不複雜,也就是三方人碰一下可能聚結的兵力,接下來的戰役的攻防側重點罷了。沒有具體落實前序工作,也無法得出更細致的一些結論。

陸不棄自然沒有興致參與這種事情,在他看來,這聯盟軍即便組建成功,代表的也不過是雲澤派的意誌,隻不過涉及到多方的利益,才會可能扭抱成團,具體實施起來能造成多樂觀的結果,誰也說不上。

與其去耗費腦細胞琢磨那些事,陸不棄倒覺得跟解千愁討教一些關於煉丹的基礎更有意思。

對於陸不棄表現出來的興趣,解千愁自然也很樂意跟他說道說道。

原本在陸不棄從散修無痕的洞府中第一次看到鼎爐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西遊記》中太上老君的丹爐,心中就想,前世華夏國傳說中以煉製外丹的情況恐怕真的是屬實的。

隻不過在華夏國有記載的曆史中,無數曆史人物以煉丹之道尋求長生不死,恐怕都是因為誤入歧途,而不得善終。

而隨著陸不棄對這個世界的越發認知,在接觸了穀元丹、精血丹、百草丹和蟲骸鳴引丹等多種丹藥後,陸不棄更加對這種神奇的丹道之術產生過無數的遐想。

任何人的思考,都隻不過是在他所知曉的知識層麵上所做出的引申而已。

對於這個世界的煉丹術的想象,陸不棄所能想到的終歸還是前世從各種渠道所接觸到的一些模糊的概念,比如說《西遊記》中的一個老道在旁閉目養神,兩個丹童在旁邊充當鼓風機的角色……

有時候,陸不棄會在想,那煉丹跟熬粥有什麽區別?

在聽了解千愁的解釋後,陸不棄知道,這煉丹跟熬粥之間的區別還真的不小。至少,這個世界的煉丹術,跟陸不棄所了解的熬粥般的煉丹術,的確有不少不同之處。

當然,從一開始,解千愁就很謙虛,或者說很有自知之明地表示,他所理解的丹道,還隻局限於玄煉之道,並非是元煉之道。

所謂的玄煉之道,就是以念力設置鼎爐玄圖關竅,以特定的理法之數,輔佐於穩定的玄氣輸入,達到材料的提存、融合、聚變等多種目的,最終成功獲得擁有各種特性的丹丸或者藥膏。

每次接觸到一些他所不懂的東西,陸不棄就會像一個好奇寶寶地問著各種問題。而在這裏,解千愁很有耐心得給陸不棄解釋了什麽叫玄圖關竅,什麽叫理法之術……

像玄圖關竅,就是每一個合格的鼎爐上所擁有的一些積蓄並釋放能量的一些能量點,有些像武者使用血氣時會利用到的一些竅穴,而這些竅穴又以特定的理法規律分部,從而做到輔助煉丹師合理利用玄氣,並增強能量效果的作用。

而理法之術,倒是跟陸不棄前世在他那師父那偶爾聽到的一些神叨叨的易理之術很有些相似,也追求符合陰陽,天幹地支等多種自然規律。

隻不過解千愁說得比較簡單,遵循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等規律。像在華夏文化中的陰陽,則被說成朝夕……

“這些理法之術,我就不多說,畢竟深究其你會覺得很高深,一時半會搞不明白也不要緊。反正在實際操作中,你隻需要按丹方中的關竅理法布局去做,就不會有錯!”

解千愁根本不知道,他所擔心陸不棄所不能理解的一些沉屙之論,卻已經在陸不棄腦海中迅速跟他腦海中所了解到的一些華夏易理基礎相結合。

“那聽前輩你這麽說,煉丹無須用其他外力相助?比如說火焰?”當時陸不棄的思維還是停留在“熬粥”之上。

解千愁顯得很詫異,他並不知道陸不棄為什麽要有這種荒謬的想法,他當時的回答是:“你以為是熬藥湯和做菜啊?那是無法運用玄氣的普通人才會用到的方法!”

“即便是修出了法力,掌握控火之術施展那元煉之法,會在鼎爐內形成火焰,以火煉丹,可那也是煉丹者本身的所釋放出來的真火。”

“另外,如果你有一件好的鼎爐,也可以用來煉器的!”解千愁還不忘了給陸不棄的本行補充說明下:“在我印象中,煉器師可不像你那樣原始的錘煉,而是像我一樣,成日對著個鼎爐。不同的地方我說不上,可相同的地方,那就是都要累得像頭狗。”

陸不棄恍然,他這個時候才明白,鼎爐作為一件法寶,相當於一件半自動的機器。本身是擁有控製能量的作用的,隻要你按合理的方式輸入玄氣,它就能夠創造出你所需要的高溫、高壓等各種環境。

而煉丹術,就是借助這部機器,在合理調整運用材料、玄圖關竅、理法之術,穩定輸入玄氣後,耗費一定的時間,就能煉製出所需要的丹藥了。

初步接觸了煉丹術的一些理論,並不代表陸不棄就會煉丹了,需要印證技能,還是需要真正的實踐,而顯然,這個時候不是陸不棄實踐煉丹術的時候。

也就在兩人暢聊之機,陸洪山和陸泰兩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從聯盟軍的核心圈子裏走出了出來,顯然他們要談的事也談得差不多了。

那麽這次出差之旅也就結束了,如今是多事之秋,也沒有人有心思在京都多耽擱,陸不棄等人也就直接踏上了歸途。

這次京都一行,陸家竟然壓下皇室和海口侯,成為了禦外聯盟軍的盟主,另外還能獲得雲澤派的保護和一枚斷續丹加上一枚振骨丹,看上去收獲還是頗為豐厚的。

陸泰顯得還頗為興奮:“父親,我真的沒想到長公主和雲裏竟然同時支持我們陸家當這聯盟軍的盟主。”

“我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麽果斷!”陸洪山的表情就變得分外的凝重,顯然這些收獲,並不是一件會令他感覺到高興的事。

陸泰也感覺到了:“父親,您似乎並不高興?難道你和不棄的推脫並非在要條件,而是真的不想接這個茬?”

陸洪山重重點頭:“當然!如果沒有黑海羌國這個外敵,僅僅是端蒙侯這個內患,那麽我就是搶,也會努力將這個聯盟軍的盟主之位搶過來。畢竟這將是我們陸家日後更好立足雲澤國的最大本錢。可是現在……”

陸洪山頓了頓,看向陸不棄:“不棄年紀雖輕,恐怕也能看出這問題的症結所在。”

陸不棄頜首:“其實當我得知黑海羌國正在全麵攻打海口州時,我就知道我們陸家恐怕要被趕鴨子上架了。現今這個局麵,雲京州被端蒙軍拖住,海口州又麵臨最嚴酷的侵略戰,就算不組建聯盟軍,這兩邊也無法脫身,也隻有我們洪山州還屬於變因。”

“無論是皇室,還是海口侯,他們目前都隻會希望我們洪山州能盡快支援她們,緩解她們的戰略壓力,因此這個盟主才會這麽爽快地送給我們,這恐怕也是海口侯本人都不來參加這次會議的原因。”陸不棄細細分析著:“我們也不過是在沒有辦法推脫的情況下,盡力爭取一些有利的因素罷了,這要多謝藥王前輩,他為我們爭取到了最好的東西。”

“這不用謝,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們好我也好!”解千愁啜了口藥酒:“不過我有一點感覺有些奇怪……”

“什麽?”陸不棄劍眉輕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