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不離輕笑:“放心,如果那活了兩百多歲的老頭是死在那的話,就肯定會有你想要的。不過事先說好,那丹皇的修煉手劄和丹術經驗,是我們共享的,而且你的修煉手劄和丹術經驗,丹方什麽的也得拿出來共享。”
“你一個寶藏獵人要丹術經驗和丹方幹什麽?”解千愁不置可否,隻是有些詫異。
龍不離柳眉輕揚:“我用不上,不棄他也用得上啊,我這裏丹鼎都給他準備了一個。這不就準備進去淘寶麽,然後出來就讓他勤練丹術,到時候你就看你的藥王位置不保吧!”
解千愁卻是仰頭灌了口酒:“不棄小子,你也有興趣煉丹?”
陸不棄笑應道:“接觸一下嘛,如果沒有這方麵的悟性和能力,自然也會放棄的。”
解千愁當下一拍手:“行,隻要你有興趣,想學什麽,我都丟給你,反正我也沒有弟子,就當你是我半個弟子了。”
龍不離卻是在旁揶揄道:“藥王,你少往臉上貼金。可不是阿貓阿狗都能做我們不棄的師父的……”
解千愁表情耷拉了下來:“你是說我是阿貓阿狗麽?要不是中了這鬼勞子寒毒,我他娘的早就修出法力了,還會窩囊到殺一個麻矮子,還要追出個十萬八千裏?”
“那就等你修出法力,再來當我們不棄半個師父,你說是吧?不棄?”龍不離俏笑看著陸不棄。
陸不棄幹笑了下:“說不定我們這次尋寶成功出來,藥王前輩就是元修者了,而我從他身上學了煉丹術,自然也就是我貨真價實的師父了,還說什麽半個不半個?”
“還是不棄小子說話中聽,我喜歡,我喜歡!”解千愁朝龍不離做了鬼臉:“不像你這個丫頭,沒大沒小,說話噎死個人。”
“要是能把你噎死,我龍不離的名號也能響亮一把了。”龍不離嘴皮子依然鋒利:“好了,既然已經確定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內堡吧。”
“恩,爺爺恐怕還在擔心陸彰的安危。”陸不棄點頭:“不過陸彰這個樣子,無法適應舟車勞頓,還是我抱著,一起乘緋雲螭回內堡吧!”
龍不離輕笑:“天風很強,你得用玄氣保護著他,這一路會很累。”
陸不棄輕笑:“這點累怕什麽,就當是修煉玄通,我正想早日修出紫府,突破到府成境呢。”
解千愁讚許額首:“不棄,你們這種大世家,兄弟能有這麽和睦,還真是不易。”
陸不棄輕輕一笑,沒有說什麽。在他看來,家庭就應該和睦。像他上輩子,經常耳濡目染一些家庭因為經濟啊,感情啊等等原因四分五裂,他就覺得很可笑。為什麽那些有家庭的人就不懂得珍惜?像他們那種人,對於家庭有的隻有幻想和渴望。
如今上天給陸不棄一次新生的機會,還給他一個比尋常人要大得多的家庭,他能做的,就是珍惜每一個人,盡可能地去保護每一個人,讓這個家庭越發的蓬勃而強大。
可是世事總是會讓人很無奈,無論你多麽努力,一樣會失去。像陸雲、像王雙巧……
又像陸奇偉、陸紹輝、陸文遠、齊太簇……這些熟悉的,或者不是很熟悉的,都在一個個離去。在這樣的亂世之中,每個人要生存都不易,而陸不棄能做的,就是盡量讓這種失去的可能逐漸減少,直至沒有。
而那需要的,就是更強大的力量。
這個道理,在這個世界,陸不棄從生下來就懂了。所以他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努力地練習五禽仿生拳,才能在十二歲的身後沒有勇力也能打敗勇力七重的大戶頭安澤。
陸不棄很拚命很拚命,才能在王勃那樣的紈絝少爺手中獲得一個出外的機會,才會擁有更好的煉體和學習的環境,才有後來發生一切的契機。
陸不棄很堅持很堅持,才能以十五歲的年齡,在數萬私兵中殺出重圍,更是橫穿大洪山……
當然,陸不棄的運氣也是很好的,老天是眷顧他的。在他踏上他這一世的家鄉時,這片土地也是眷顧著他的,就連在家鄉這片沃土上孕育的千年血闕,最終都還是落入了他的腹中……
這才有了玄武大會之後的厚積薄發,熱血九重、嫋渡境……
一切宛若夢中,可卻又是那樣的真實。
懷抱著陸彰,陸不棄緩緩地輸出著玄氣,保護著陸彰,把他當成一個乖寶寶的同時,卻是看著浩渺的天際,思緒飛轉九天。
當陸洪山看到保住了一條命的陸彰時,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而陸安更是激動得嚎啕大哭起來,一會兒有大笑著寬慰著自己的兒子。也是,早兩年他才失去女兒陸凝,如今他兒子要是又有個三長兩短,他恐怕也就活不下去了。
雖然陸不棄幾人這一行並沒能如願將麻不二擊殺,但是能救回陸彰,還能把麻不**進魔境,陸洪山這顆心也算是安定了一半。
就如同解千愁的理念一樣,陸洪山也認為麻不二誤入魔境,就算不死,一年半載也恐怕是出不來了。等過了這段時間,整個洪山州地界也要更平穩,到那時也更好防範一些。
而當聽說陸不棄和解千愁等人打算趁這段時機,出去尋寶,陸洪山顯得很有幾分顧慮:“丹皇池中麟的煉丹洞府?那應該會很危險吧?要不然等日後不棄你修為達到府成境再做打算?”
陸不棄微微一笑:“危險肯定是有的,而且就算是我增加這點修為,達到府成境,一樣不能保證。而這個時期,無疑是比較適合的一個時期,據不離說,這距離也不算很遠,如果順利的話,來回兩個月就能搞定了。”
解千愁在旁笑道:“洪山公你就無須擔心,安全問題就交給我吧。這次去尋寶,有我的私心在,我再此向你保證,真有危險,我豁出命去也會保你孫兒無慮。”
見解千愁如此擔待,陸洪山自然不好再以此為由說事:“有藥王在,我自然心中稍安,隻不過在昨日,剛收到了雲澤派的邀請,要在半月之後於京都聖雲館舍舉行四方會談,共同探討雲澤國局勢。”
陸不棄愕然:“不是說玄修門派不能介入國事麽?”
“這也就是一說,你權且一聽就是!”解千愁在旁撇了撇嘴:“這些玄修門派最重視的是利益,如果他們看好的一方能夠安穩地奪得皇權,會繼續服務於她們,她們自然連屁都不會放一個。可要是她們發現,整個國家利益的歸屬是她們所掌控不了的,易蒼山也是會親自跑出去砍人的。”
陸洪山重重點頭:“從之前的形勢來看,雲澤派也肯定是樂見雲澤國易主的,畢竟之前雲獅跟範弼設立榮耀堂一事,讓她們明白皇室已經想自立,有脫離她們掌控的嫌疑。而在原本的三大侯府中,她們很有可能是比較支持龍淵侯雲震的。”
陸不棄劍眉輕揚:“這話怎麽講?”
陸洪山冷笑了下:“龍淵侯兩個兒子雲嘯和雲雷都是雲澤派弟子,而這些年跟雲澤派的聯係也很是頻繁,一向就是雲澤派的忠實擁躉。而且你九叔這些天也跟我說了個事,在雲震準備攻打我們之前,就秘密上了一次聖雲山,也正是那一次,雲嘯跟著他從聖雲山下來了。而紀陶和鍾法柏先後能參與到這場戰鬥來,也看得出雲澤派的偏向。”
微微一頓,陸洪山聲音漸低:“而且聽說,雲澤派都做好了擦屁股的準備,準備做中間人,讓我們陸家臣服雲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