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不棄突破到嫋渡境的事跡,並沒有大範圍的傳揚出去,因為絕大多數人都支持暫且保密,也算是麵對麻衣門的一張底牌。

陸洪山一收到麻衣門的消息,自然是將一幹人等召集或邀請地叫到了議事廳商議事情。

除了還沒有按時回歸的龍不離之外,其他一幹人等都聚集一堂。

“麻不二以雲兒性命要挾,讓我們在卯月二十九於端蒙州囲山觀日坪相見,否則他會殺了雲兒先行祭奠茂實和茂彥的鬼靈!”陸洪山眉宇帶著幾分煞氣地表露處這一信息:“還有不到十九天的時間,沒給我們多少時間。”

柳伯於一臉淡然地頜首:“我觀大家已經準備妥當,完全可以即刻啟程。”

陸洪山微微額首:“此次讓大家相聚一商,也就是為了確定啟程時間,還有一些要注意的細節,畢竟此次我們前往,目的是救人,還是以和為上……”

“父親大人,在囲山觀日坪相見,我們恐怕還需要知會一聲端蒙侯!”做事沉穩得體的陸揚開聲提醒到。

陸洪山點頭應道:“自是應當,我會即日修書一封與端蒙侯,不圖他幫什麽忙,至少不要給我們找什麽麻煩……我最頭疼的是,就是誰留守洪山郡的事!”

眾人表情驟然一凜,的確,這是一個大問題,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問題。

在前些日子,所有的人基本上都在暗暗對比洪山郡對上麻衣門的實力比對問題。可當真正定好了談判時間地點的時候,這個重要的問題也就暴露出來。

現在的時局很微妙,即便不用太擔心麻衣門會來個聲東擊西,也要提防一直隱忍未發的龍淵候趁虛而入。

“爺爺,我看還是您坐鎮洪山吧!”陸不棄率先表態:“麻衣門談判方麵,有柳前輩在,當日至少不會有太過激的行為,倒不至於就是撕開嘴臉的拚殺!”

司空昊點頭道:“不棄說得沒錯,老鳥,這大本營還是得你居中調控……”

“不行!”陸洪山驟然搖頭:“麻衣門挾持的是我的孫兒,我陸洪山要是不能親身去救,我都無臉當他的爺爺。”

陸泰微微皺眉:“那依爹你的意思?”

陸洪山看向一旁:“陸揚,你留下吧!”

陸揚並不意外,隻是凜然點頭:“放心吧,父親大人,這段時間,郡防安穩,士氣高昂,就算是侯府來犯,我也定能守住一月以上,直到你們凱旋!”

陸洪山讚許點頭:“對你,我很放心。如有突變,穩紮穩防就行,而這段你時間,你也可以安心修煉玄法之術。”

陸揚再次凜然領命,而陸康也在旁沉聲道:“爹,你放心吧,我雖然沒什麽作為,這段時間卻也會輔佐好陸揚,將洪山郡打理好的。”

陸洪山欣然頜首:“很好,還有陸安和陸平,你們倆不用有心理負擔,好好幫你們大哥處理好內務,我們定然會將陸雲安全救回!”

陸安和陸平轟然應是,陸平表情顯得有些激動,可以說這段時間他一直就沒有平靜過。他可就是陸雲這樣一個兒子,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他真不知道這日子該怎麽過下去。

陸不棄微微凝眉,雖然他隱約感覺這樣有些不妥,可是他也明白陸洪山是個真性情之人,既然他都將自己是否前往,上升到了有沒有資格當爺爺的高度,自然是沒有誰能左右於他。

出發時間定在了三個時辰後的傍晚,看起來有些倉促,但是眾人可謂是都準備妥當。

去的人並不多,陸家三代也就三個人,陸洪山、陸泰和陸不棄,然後相陪同的是柳伯於柳傲師徒,司空昊、司空念爺孫,還有就是龍不悔。

原本以司空念的修為水平,她是不該跟去的,畢竟連熱血都沒有達到,真要有衝突,絕對就是累贅。但是她將未婚妻的身份丟出來,表示一定要跟陸不棄患難與共,誰不準她跟隨,她就跟誰急,加上司空昊表示會保護好她,也就沒有人表示什麽疑義。

而就在眾人即將登機的時候,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何京州又回到了陸家內堡,在得知陸不棄等人要前去囲山談判時,也趕了過來。

“何老板,你這是來給我們送行的麽?”龍不悔的聲音很有點龍不離那種揶揄人的清冷味道。

何京州微微苦笑:“不悔姑娘似乎很不想看到何某!”

龍不悔扁了扁嘴:“哪裏,隻是如果你不突然出現,我都差不多要忘了你了。”

“不悔,你就不要難為何老板了!”知道龍不悔是在氣惱何京州很不仗義,陸不棄在旁調解道:“何老板,給你安排了館舍也就住了一天,這些時跑去何處了?”

“各處轉轉,收點心核什麽的,畢竟出一趟門不做點買賣,可不是我的風格啊!”何京州嘿嘿一笑,然後看向周圍眾人:“這些朋友,有些麵生……”

由於馬上要啟程了,眾人自然是就在一起,並沒有分開,原本是在交流一下玄法之術的運用。

事實上,何京州作為一個後來者,而且一來就被龍不悔擠兌了幾下,早已是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陸不棄會心一笑,將柳伯於師徒和司空昊等人介紹給了何京州。

無論是柳伯於還是司空昊,無疑都是何京州所想認識卻又不認識的人,有這種機會,自然是頗為高興,臉上堆砌著一個商人看見主顧的時候最常有的笑容,雖然有些假,但是熱情啊。

就如同龍不離所說,神秘商人也算是不容小覷的職業,無論是柳伯於還是司空昊,對於何京州那也是表現了相對適度的熱情,畢竟認識一個商人,隻會有好處而不會有壞處。

不過介紹到柳傲的時候,柳傲一句話讓何京州差點沒被嗆死:“司空當家的過來助拳也就罷了,這麽一個小商人也跑來助拳,就不怕攤位都被人給砸了?”

“傲兒,怎麽說話的!?”柳伯於一陣氣惱,這柳傲,成日教,可怎麽教也就是教不會說幾句像樣的人話。

龍不悔原本是非常不爽柳傲這人的做派的,但是這個時候卻是應和了一句,讓何京州直接被嗆得半晌沒有話說。

龍不悔是這麽說的:“他就是怕攤位被人砸了,所以不來助拳,隻是來送行罷了!”

陸不棄暗暗苦笑,卻是輕拍了下何京州的肩膀:“老何,她們都不懂事,說的話你也不用太在意,你能來給我們送行,我已經很高興了。我們離開之後,你也可多在洪山郡呆一些時日,我父親他們一定會好好招待於你,待我……”

“不行!”不等陸不棄說完話,何京州已經搖頭拒絕。

陸不棄原本是指望何京州在洪山郡多呆一段時間,如果有什麽突發事件,他即便就算是有他的商人原則在,總也會幫襯一下。

可見何京州回答的得這麽堅決,陸不棄唯有輕笑:“那何老板要是有事需要忙,自然隨意,這段時間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何京州突然咧嘴一笑:“不棄兄弟總是跟我說見外的話,這讓我想說打算跟你們一起去湊湊熱鬧,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什麽?”龍不悔愣然!

陸不棄也愕然:“何老板,你的意思是?”

何京州笑得越發的賤,還有意無意地看了眼柳傲:“我些天瞎逛了下,想了不少,覺得我那小攤位也賺不了幾個錢,就算是被人砸了其實也沒什麽的。”

陸不棄恍然:“你是說要跟我們一起去和麻衣門談判?”

“談判是你們的事,有柳長老和司空當家的在,我這個小商人純粹就是一湊熱鬧的主!”何京州嘿嘿一笑,同時不著痕跡地抬了下柳伯於和司空昊二人。

在柳伯於和司空昊謙虛一笑之際,龍不悔狐疑地看著:“何老板,你的商人原則哪裏去了?不是說隻賺輕鬆錢,不惹黑白事麽?”

“嘿嘿……”何京州發出那種難聽的幹笑聲:“我隻是覺得,得罪不悔姑娘,還不如得罪麻衣門,擇二而取一嘛!”

龍不悔笑了:“你倒是有點眼力勁兒,得了,看在你迷途知返的份上,我也就不質疑你是不是男人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