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泰和陸風這樣的提議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陸不棄每次都是同樣的回答。
對於陸不棄的這種對家族的無私奉獻,陸風等人看在眼裏,口上沒多說,但是內心卻不自然地滋生幾分慚愧和尊敬。
是的,尊敬!
雖然陸風、陸彰和陸毅三人都比陸不棄年長,可是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卻很自然的把陸不棄當成了他們這一代人之中的主心骨。
不僅僅因為陸不棄的實力強大,還因為他寬廣的胸襟,仁厚的為人,還有他成熟的心性。
可是陸不棄卻似乎是忘了,他身邊可還跟著司空家三人呢,他根本沒想過,他越發表現得優秀,司空念越是不可能會放棄對他的感情。
事實也正是如此,從玄武大會開始,這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雖然陸不棄跟她提過退婚的事,可是司空念卻發現,她越發地喜歡陸不棄,每多一分一秒的接觸,這份感情就越發深沉。
要是不能嫁給陸不棄,她一輩子都會不甘心,這是一個女孩子追求愛情很自然的私心。
可是在司空玄和司空魁拔時常的打趣中,司空念卻是表現得頗為淡然和矜持,司空念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做給誰看的,可她就覺得,她應該那樣。
而陸家人都知道陸不棄跟司空念之間多少有些尷尬的約定,因此司空念跟陸不棄這對“未婚夫妻”之間顯得不是很甜蜜,他們也覺得正常。而司空魁拔和司空玄兩個大老爺們,卻是一直都沒反應過來,不過他們發現龍不離和龍不悔跟陸不棄那麽親近,卻是偶爾會跟司空念提起過,但司空念的回答卻是讓他們再也不提這事了。
司空念的回答是:“他們姐妹跟不棄患難與共,情義深重,就算是不棄把他們都娶了,我也沒有一點意見。”
在司空念小世界裏,甚至有一個最可憐的乞求聲,這個乞求聲隻有她的自尊心能聽到:“我都不奢求你能有多愛我,隻希望你有一天能接受我,並告訴我,對我是有感情的,一絲絲能讓我感覺到,就足夠了!”
讓司空念很是詫異的是,這十來天的行程中,龍不離卻是時常跟她聊天,打趣陸不棄,並時常暗示司空念可以多親近一下陸不棄。
可是司空念很困擾,她本就不是一個很會照顧人的人,而陸不棄身邊有一個無微不至的龍不悔,這讓她都很難插得上手。
因此司空念就想著能快點回到洪山郡,那樣的話陸不棄總是要鍛造東西,她能取代那個調皮的小光頭,幫陸不棄拉風箱,看著他揮灑汗水,看著兩人合作創造的武器一點點成型,那個時候,就是她咀嚼甜蜜的時候了。
也就是在司空念這種期待中,神鳶機抵達了洪山郡,直接落在了內堡塔樓平台上。
不過在當眾人下了神鳶機時,陸泰卻是突然皺起了眉頭。
“二叔,怎麽了?”這段時間,陸不棄跟陸泰叔侄的感情更深了許多,陸泰一不對勁,他立馬就注意到了。
“現在是黃昏時分,可卻沒聽到鐵鷹鳴叫!”陸泰仰望高空:“也沒看見鐵鷹!”
“可能爺爺和叔公帶著兩頭鐵鷹出去放風去了。”陸風在內堡呆的時間相對較多,那也是唯一一種在這個時候見不到鐵鷹的原因。
陸泰點了點頭,然後他就看到了陸鷹從,陸鷹從那憂容滿麵的樣子,讓他心頭一緊:“從叔,發生了什麽事?”
“大事!”陸鷹從沉聲應道:“老爺在議事廳等著大家呢,我想兩位大爺、四爺和五爺都已經要趕過來了!”
“老四老五也過來了?”陸泰驚詫,陸安和陸平二人因為稍顯平庸,因此陸家不是特別大的事都不會讓他們參與。
像近來這些時日,會很正是讓他們參與的事,撇去陸洪山過壽和張海之恢複健康大喜外,也就兩件,一是陸凝之死,還有就是陸不棄一家三口回歸。
“難不成是龍淵侯府就打過來了?”陸不棄懷疑地看向陸鷹從。
可陸鷹從眼中卻有了同樣的疑惑:“龍淵侯府即便要打我們陸家,也來不了這麽快的!”
陸不棄心頭咯噔了一下,這龍淵侯府沒有打過來,那是什麽事讓陸鷹從這個久經風雲的老人都如此如臨大敵?
在這短短的幾句話應對間,這個時候,包括司空念等人在內,陸家眾人也都感覺到了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很快,陸不棄等人在議事廳見到了陸洪山,這一見卻是讓從京都回歸的陸家男兒齊聲驚呼:“爹(爺爺),您怎麽了?”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驚呼,是因為才兩個月不見,陸洪山顯得蒼老了十歲,那原本麻色的雙眉,竟然變得雪白,一對有力的鷹眸卻顯得少了幾分明顯的神采。
不過陸洪山坐在那,那股子沉著的梟雄之氣卻依然沒消:“不要大驚小怪,都回來了就來……你們在京都的表現很好,打出了我陸家的風采,我已經設宴要接待你們這些功臣!”
目光在陸康、陸揚、陸安和陸平的臉上掃過,陸泰敏銳地捕捉到了陸平臉上的憂色最重:“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陸雲……”
“是的!”陸洪山吐出一口濁氣:“雲兒被麻衣門的人抓去了!”
“麻衣門!”陸不棄驚呼:“他們怎麽會找到這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雲兒突破到了骨鳴境……”在陸洪山的示意下,陸揚緩緩將二十天前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後來我聽喜來酒館的老板提起,那麻衣門的醜女人是來打聽百年抹雲藤的,卻正好碰上在酒館跟人喝酒的雲兒,雲兒嘴快說漏了,竟然把麻衣雙煞的死跟你有關係說了出來……”
“這……”陸不棄懊喪地甩了下手:“都是我害了五弟,他心直口快,沒有城府,我就不應該把這事當什麽有趣的事跟他說了!”
“不棄,現在不是要追究誰的責任!”陸康沉聲道:“陸家當有這一劫,躲也躲不過,你先聽你大伯把事情說完!”
後來,決定不告訴給陸不棄等人知曉,但陸洪山和陸揚卻沒有絲毫鬆懈尋找茂醜和陸雲的身影。
在次日淩晨,兩頭黑鐵神鷹在洪山郡以東數百裏開外,發現了茂醜!
雌鷹留下來繼續監視追蹤茂醜,而雄鷹則回到洪山郡。陸洪山自然沒有絲毫猶豫地駕乘著這頭雄鷹,追趕了千裏之遙,卻是發現了雌鷹的血跡。
也不知什麽原因,飛在空中的雌鷹竟然也遭了茂醜的毒手,屍首不見自然是被茂醜給收了起來。雄鷹和雌鷹比翼雙飛了數十年,情比金堅,自然是哀傷無比。
憑借這股仇怨和精獸對於追蹤的敏銳度,雖然沒有了雌鷹的接應,在兩日之後,陸洪山和雄鷹終於追上了茂醜。
陸洪山並沒有向雄鷹發出攻擊的命令,可是雄鷹在看到茂醜時,就不顧一切地發起了攻擊。
堪比熱血武者的黑鐵神鷹,對於武者來說的確是很難纏的家夥,可是對於一個嫋渡二重的玄修者來說,那絕對跟一隻小鳥沒有太多分別。
茂醜的法器是一件黑色的鐵牌,在他的鐵牌揮擊下,玄氣飛射,雄鷹一招斃命!
兩頭黑鐵神鷹跟了陸洪山這麽多年,可以說同樣親如手足,可是這先後都慘死,如何不讓陸洪山傷心加憤怒。
在那一刻,陸洪山也放下了理智,土芒刀夾雜著他這個嫋渡二重武者的急怒,釋放出了震蕩百尺大地的玄氣,凝成如石峰千仞一樣的攻擊。那是陸洪山的最強玄法之術,“石浪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