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雷死了,即便是死在擂台上,規則之中,可龍淵侯府的怒火必然是要承擔的。隻不過至少皇室和雲澤派都不會向著龍淵侯府,這也是陸不棄篤定敢出手要了雲雷的命的最主要原因。
陸家既然會答應司空家的婚事,本就已經做好了跟龍淵侯府決裂的準備。隻要沒有其他外力的介入,陸家和司空家聯手,在龍淵州站穩腳還是沒問題的。
也就在許多人的注目禮之中,陸不棄和陸少秋聯袂登台,領取屬於他們的榮譽和獎勵。陸少秋是一枚煉血丹,而陸不棄則是一件中品法器,一把厚重黑亮的圓首闊刀,名為虎威斬。
而後,在主持高昂激動的聲音中,在無數人豔羨的目光中,陸不棄再次從眼前身著金黃色獅首鎧的年輕帝皇手中,接過總冠軍的獎品,貫通丹。
將裝著貫通丹的玉盒遞給了陸不棄,雲獅眼中充滿了笑意:“陸不棄,你給朕,給雲澤國全國帶來了極大的震撼,這貫通丹,你當之無愧。希望你早日修出玄通,朕期待你再創曆史。”
“謝皇上!”陸不棄在這種場合,卻還是會行君臣之禮。
“嗬嗬……”雲獅臉上的笑意還帶著幾分稚氣:“朕倒是要謝謝你,你的能力然朕更恩那個放心地將榮耀堂第一熱血騎士的榮譽一並賜予你!”
陸不棄心頭咯噔了一下,目光忍不住看向雲獅一側的雲琴,卻發現那雲琴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陸不棄心頭念頭急轉,看這種情況,雲琴應該是沒有將他拒絕了榮耀堂邀請的事和盤告訴給雲獅。這一刻,陸不棄也隻能裝傻:“榮耀堂第一熱血騎士?”
雲獅重重點頭:“是的,榮耀堂,這是朕一手組建的戰鬥團體,由最年輕最優秀的熱血武者和玄修者組成,代表著雲澤國武者的至高榮譽,是守護皇室安危,維護皇室尊嚴的最強戰鬥隊伍。而你,就是朕認定的第一熱血騎士,享有郡侯待遇。”
四下嘩然,郡侯,那可是僅次於龍淵候、海口候和端蒙侯這樣的州侯的爵位。在雲澤國,現今郡侯的數量也沒有幾個,像司空家的老當家的司空冥就是鳴湖郡郡侯,而陸洪山卻都還沒被封為郡侯。
“皇上恩典,臣下感激不盡!”陸不棄心下卻苦惱之極,這一對傻姐弟可要把他害慘了:“隻不過臣下有一疑惑,臣下若接下這榮耀堂第一熱血騎士之職,是否就表示從此要在京都護衛皇室,不得遠離,且不能追求個人理想了?”
雲獅頜首:“那是自然,遠離如何能做到保衛皇室,保衛朕呢?”
陸不棄皺眉:“皇上天威,必無宵小敢擾,這護衛工作恐怕很是輕鬆。臣下還年輕,實不想就此過安樂生活,何況,臣下還未能很好盡孝,就此在京都呆下,恐會背負不孝之名。”
“這你不用擔心,朕非冷血之人,定會時常賜你假期,讓你與親人相聚!”雲獅說道:“宵小不敢來擾朕倒是事實,可榮耀堂也非安樂之地,朕會時常給你們一些任務,絕不會辜負你們一身好本領。”
陸不棄苦笑:“那敢問皇上,不知此職何時需要上任?”
雲獅應道:“自然是此次大會結束之後,即刻上任!”
低著頭的陸不棄眉頭皺得更緊:“能否寬容些時日,臣下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也有夢想需要完成。”
“陸不棄,你這是何意?”雲獅絕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如此推三阻四,你莫不是想抗旨不尊,背負個不忠的罪名麽?”
“皇弟息怒,我想陸不棄他肯定無此意思的。”一旁的雲琴適時開口:“陸不棄,你需要多少時日?”
現在陸不棄是騎虎難下,唯有應道:“三年,待到臣下把自身的瑣事和義務之內的事處理好,再來榮耀堂任職如何?”
就在陸不棄已經準備接受雲獅的帝王雷霆之怒的時候,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
“三年如何能夠?”說話的是莫琉璃:“皇上,入我聖雲山學藝,至少也需要十年,小有成就才可能下山曆練。”
“莫琉璃,你這什麽意思?”雲獅的確想發怒,卻是被莫琉璃這麽一堵,怒火自然直接嫁接了過去。
莫琉璃微微一笑:“皇上還年輕,或許有些傳統的規矩不太熟悉,我幫你回憶一下……在三百多年前,我們雲澤派扶持雲澤國開國帝王雲逍成就霸業時,可是達成過協議的。”
錢博昌在旁接口道:“每十年一屆的玄武大會,就是為我雲澤派擇徒而生的,這玄武大會選出的優秀年輕武者,我們雲澤派都有優先選擇的權力,三百多年來一向如此。”
“你們的意思是,陸不棄你們也看中了?”雲獅細眉緊皺,眉宇間卻也有幾分帝皇的煞氣。
莫琉璃,堂堂雲澤派掌門夫人,自身也是府城境的頂尖玄修者,如何會畏懼一個年輕的帝皇?當下輕笑:“十七歲的熱血九重,而且戰鬥意識出奇的高,如此有天賦的年輕人,自然該到聖雲山鍛煉,十年的時間,恐怕就是一個優秀的玄修者。到時候,如果皇上還記得這茬事,大可再讓陸不棄回到京都,擔任榮耀堂第一玄修騎士的職位,如何?”
“十年?黃花菜都涼了!”雲獅怒極,他弄榮耀堂,不就是為了擺脫雲澤派的鉗製麽?榮耀堂吸收的玄修者和武者之中,都是來曆清楚,且年輕可以培養的。
“怎麽會呢?”莫琉璃輕撫修長的手指:“雲澤國皇室的安危,這三百多年來,一直都是雲澤派在保護。我雲澤派為國家培養了許許多多的人才,現在有不少都在國內各地任職,為雲澤國的壯大貢獻著一分厚重的力,上任國師不也是麽?難道皇上你忘了?”
要是等到十年之後,陸不棄從雲澤派出來,即便是向雲獅報道,雲獅也不敢用了。想到這個問題,再想到陸不棄的優秀,雲獅忍不住甩手道:“朕自然沒忘,這屆那麽多優秀的武者,你雲澤派盡管挑就是,又何必奪朕所愛?”
“是皇上在奪我雲澤派所愛!”莫琉璃絲毫不讓:“這陸不棄之名,我雲澤派早就點了……”
“放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堂堂雲澤國帝皇,要個人竟然還要遭你們刁難?”雲獅勃然,像一頭受傷的小狼,自從他登基以來,何曾受過如此待遇?
莫琉璃臉色微變,她並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就鬧僵,她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一旁淡定自若的國師範弼,她不知道為什麽範弼一直放任這雲獅的任性。
陸不棄依然垂著頭,他現在真的想抓住雲琴,狠狠地打她屁股,竟然絲毫不懂得忍讓之理,搞得他如此冤枉地掉入了皇室和雲澤派的矛盾之中。
因為雲獅的咆哮,整個場麵凝滯了一陣。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帝皇之威震懾住了對方,雲獅內心一陣暢快,表情舒緩了一下:“從這屆開始,玄武大會的優秀武者,將由皇室跟雲澤派輪流選擇,這陸不棄,我已經選了,輪到你們選了!”
“狂妄,無知!”在莫琉璃一臉憤慨之際,錢博昌卻是也爆發了,他臉色鐵青地指著雲獅的臉鼻:“你爹都不敢如此對我們說話,你這小兒,簡直就是不把我雲澤派放在眼裏!”
“目無皇上,當斬!”一個森冷的聲音響起,陸不棄隻感覺一陣寒意飄起,然後就見一道人影驟然出現在雲獅身前,同時殺氣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