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的速度很快,撲勢受阻,怪叫一聲,折向另外一個恐慌亂鑽的孩童,也正是那個最膽小的胖孩童。
眼看那花豹猩紅的獠牙就要咬到胖孩童肥碩的屁股時,一杆黑亮的長槍呼嘯射出,撲哧一聲刺入了花豹的左肩,強大的力量頂著它朝一旁摔將了出去,壓倒壓裂一排雲玉竹。
陸不棄既然選擇動手了,自然就不會善罷甘休,身子衝出,提速,迅速穿梭與林中,朝那掙紮而起的花豹射去。
可是讓陸不棄錯愕的是,那花豹竟然十足聰明,在猛轉身子,將刺入半尺的百煉槍撞落,怪叫了一聲,掉頭就跑,那速度之快,讓陸不棄根本追之不及。
“老夥計,你又立功了!”陸不棄拾起百煉槍,在與壁石魔螈戰鬥的過程中被毀的百煉槍,在陸不棄回來後,修好了,也就一直存放在芥環中。的百煉槍,
沒有擊殺精獸,陸不棄也沒感覺有什麽遺憾,畢竟大部分精獸本就不愚昧,發現危險第一時間會逃脫也正常。
臉色有些漲紅的南呂走了過來,感激地拱手道:“這位朋友,謝謝你出手相助,要不然二壯恐怕就要被這椒紋豹給吃了。”
“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陸不棄輕擺了擺手,將百煉槍收了起來。
見陸不棄的百煉槍驟然消失不見,那些男孩們眼中的害怕驟然變成驚奇,而南呂也有些詫異,卻並不驚訝:“敢問朋友尊姓大名?”
“陸不棄。兄台你呢?”
“齊南呂!”齊南呂應話道:“洪山多陸姓,我也認識幾位陸姓人,可卻還沒見過像不棄兄弟,投槍用得這麽漂亮的人,實在是佩服!”
陸不棄輕笑:“南呂兄實力也不賴,要不是你要保護這些小孩,單這頭椒紋豹,還奈何不了你!”
齊南呂幹笑了下:“跟陸兄弟相比,就差得多……對了,陸兄弟來這采雲玉竹是為了幹什麽?移栽還是製器?”
“製器,樂器!”陸不棄應道:“我有個朋友曾經到過這邊,說這裏的雲玉竹是他見過最適合製作管類樂器的竹子,所以我就過來了。”
齊南呂恍然額首:“哦,你要做簫、篪還是其他什麽樂器?”
陸不棄有些詫異:“齊兄似乎對這方麵有不俗的見解!”
“噢……守著一片竹山,對於竹子的用處多少都懂一些!”齊南呂笑應道:“再說,咱村有幾位長者,對於這方麵還有一點研究,耳濡目染也自然略懂一些。”
陸不棄劍眉輕揚:“噢,那我有幸能去拜訪一下他們麽?”
“這……”齊南呂有些猶豫。
陸不棄想起這齊南呂剛出來的時候,並不計較他砍伐竹子,可是卻有逐客的味道,顯得頗為排外。再見到齊南呂這麽猶豫,陸不棄輕捏鼻尖:“如果不方便也就算了。”
齊南呂帶著幾許歉意:“抱歉,今兒個是我們齊家莊頗為重要的日子,不方便招待外人。”
陸不棄點頭:“能理解,那我挑選幾根竹子就會離去,不打擾你們的寧靜。”
陸不棄內心自然是很有好奇,畢竟一個普通的獵手就能有熱血境的煉體修為,這樣的村落似乎並不簡單,隻不過他不是一個因為好奇就會去破壞別人風俗的人。
“謝了……”齊南呂真誠地表示著感謝:“雖然不知道你要製作什麽樂器,可是我有點建議想跟你說說,不知你願不願意聽。”
陸不棄點頭應道:“當然,這方麵我是個新手,一時愛好,正愁沒有學習的地方呢。”
“以前也有不少樂師會來我們這采雲玉竹,隻不過他們都是秋冬時節來。因為這竹子製作樂器,最好的采集時間應該是秋冬時期。而如今冬天都已經過去了,並非最好的時機。”齊南呂說道:“而且用來製樂器,最好還是在陰暗通風環境下存放了兩三年的竹子比較好。”
陸不棄微愣:“可我想盡快完成一件樂器的製作,用這鮮竹沒用麽?”
“倒也不是沒用,就是不經久耐用,同時音色方麵會出現一些偏差。”齊南呂越說越專業,根本不像是什麽略懂的樣子:“這樣吧……”
說話間,齊南呂朝那一群還歪著脖子看著他們倆的孩童說道:“鹵子,你去你八公爺爺那,求幾根他收藏的上品竹料來,就說我要的。不用怕,椒紋豹這次挨揍了,短時間內不敢再跑回來了……”
“好嘞……”一個瘦小的男孩點了點頭,放下下後背的竹簍,如狸貓般朝竹林的一邊飛竄而去。
並沒有過多久,叫鹵子的小孩又跑了回來,手上捧著三段色澤較暗的雲玉竹料。顯然,那村落應該並不遠,恐怕就座落在這竹山之後。
從齊南呂手中接過這三截竹節勻稱,竹體筆直的雲玉竹。入手冰涼,明顯是存放得宜,陸不棄感激道:“謝過南呂兄贈竹。”
“客氣,跟不棄兄弟的救命解圍之恩難以相提並論。”齊南呂笑應道:“隻可惜時間不對,否則應該請不棄兄弟到家裏坐一會的。”
“他日吧,我看此處地靈人傑,你我總還會相會的!”陸不棄淡淡一笑:“我再伐幾棵雲玉竹,用於試驗。”
“我助你!”齊南呂對於采集樂器所用的竹子顯然很有心得,很快找到幾株生長了三絲年,竹徑事宜的雲玉竹,伐其接近根部,竹節勻稱之處,交給陸不棄。
拜別了齊南呂,陸不棄將新老竹節捆綁收起,告別了齊南呂,找到並沒有跑遠的血獅,朝來時路馳去。
雖然隻是萍水相逢,可是這平凡無奇的青雲山無疑在陸不棄心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連這樣的小山村,都能見熱血武者,這個世界各處,到底有多少不問世事的高人?
出了青雲山的陸不棄,並沒有立即拍馬往洪山郡趕,而是在山麓上找了個陰涼處,然後開始鼓搞那幾節新竹。
陸不棄弄這些新竹,隻不過是為了更好地找會腦海深處的一些記憶,同時也練練手,別一下把那三斷上品的竹料都給糟蹋了。
其實,齊南呂的一些提醒,無疑已經讓陸不棄對於笛子的記憶浮現了不少。
當初他在孤兒院能做的事情並不多,吹笛子是愛好,在院長製作笛子的時候,幫上一點小忙則是義務,畢竟當初那院長可以依靠一手大師級的笛子製作工藝而為孤兒院賺來了不少錢。
“這竹料已經非常不錯了,鮮竹先試試手……”陸不棄喚出魚腸劍,幹淨利落地將準備好的鮮竹分成了一段一段,每一段大約一尺半的樣子。
“記得院長說過,竹身要是不夠直的話,可以用‘火烘水浸’的方法調整。不過這些竹料都非常直,省事了。”前世的記憶猶如從計算機拷貝出來一般,通過大腦記憶的修複,迅速恢複著越發清晰的輪廓。
“打通內節,削平外節,這些個都簡單!”陸不棄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鐵杵和銼刀,這是他專門為製作笛子準備的:“這些鮮竹並非要製成成品,這外表就暫且不管了。”
敲敲打打鼓搞了小半天,陸不棄一下子折騰出了十三根備用鮮竹料,看著眼前這一小摞竹料,陸不棄嘴角微翹,掏出一把鐵尺,比量了一下這些竹料的內徑:“這雲玉竹還真是天生就為笛子製作而生的,十四十五毫米……
比量完尺寸,接下來,陸不棄要開始製作竹子最重要的步驟,那就是調音和挖孔。這也是做笛子全部過程中最困難的一步工作,往往因一個孔挖得不好,發音不對,而使全笛報廢,這也是陸不棄會準備這麽多鮮竹料練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