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康對視一眼,陸不棄能清晰感覺到父親內心的疑惑和憤慨,當下跳將了下去:“各位兵爺,不知擋住我們的去路作何?”
“檢查……看有沒有逃犯!”一個手持明晃晃單刀的私兵頭目一臉冷漠地走了過來:“那個獨眼鬼,讓車裏的人都下來!”
陸不棄嘴角的表情**了下,可是在陸康的眼色下卻是沒有發作,而不等陸康去撩簾子,不悔已經攙扶著羅慧走了出來。
不悔那驕人的容顏,無疑亮瞎了眾私兵的狗眼,那個私兵頭目咕嚕間吞了口唾沫,忍不住哈哈一笑:“兄弟們,今兒個運氣真好,竟然碰上如此絕品的女人。不能搶財物,咱弄弄女人頭沒什麽話可說吧……”
“反正都要毀屍滅跡的,弄了誰有知道呢?”另外一個頭目也走了過來,眼中滿是**的焰火。
陸不棄眼角**了下:“你們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小子,看你將這麽漂亮的娘們帶到這給我們找樂子的份上,就讓你做個明白鬼把!”那頭目一臉獰笑:“我們貓在這旮旯角落遭蚊蟲叮咬的,可不是來觀賞風景的,我們要殺人,哈哈……殺了往山裏一埋,就是玄獸殺的了,真是太好的借口了……”
陸康氣得渾身發抖:“這些天洪山郡外鬧玄獸,就是你們這群兵匪在作亂?你們眼中還有沒有家紀國法了?”
“哪裏還輪的到你這獨眼鬼來教訓我們?”那頭目嘴角一撇,腳下一借力,已經躍起,手中刀呼嘯間,帶著一陣輕微的骨鳴聲朝陸康腦袋當頭砍去。
“找死!”這家夥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砍他老爹?陸不棄怒喝一聲,右手橫擺出去,劈啪脆響,那頭目的身子在空中猶如被瞬間擊癟的布袋,身子驟然從腰間折斷,口噴內髒地摔落在一旁的山溝裏,眼見是沒命了。
陸不棄這果斷、狠辣的出手,無疑是將兀自還沉淪在不悔美色中的私兵們驚醒。
“該死,點子紮手,兄弟們一起上!”另外那個頭目明白是踢到了鐵板,感受到陸不棄那暴虐的殺氣,他腳根一點,自己卻是退出了好幾步開外。
幾個私兵蜂擁而上,手中長戈朝陸不棄狂掃而去。可是陸不棄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身子在衝進數把長戈的空隙間,反手一壓,旋身出腿,一陣劈啪聲響,四個首當其衝的私兵被同時踢爆腦袋,無頭身子噴湧著鮮血軟倒一邊。
陸不棄出手的狠辣,就連陸康和羅慧都駭了一跳,不過想到眼前這群私兵的所作所為,卻也隻是覺得解氣。
這一下,所有的私兵駭然變色,那些沒有衝上來的無疑是暗自慶幸自己有眼力界。也是,眼見一個骨鳴境的好手被一手就跟垃圾一樣甩死,還衝上去,那不是找死麽?
而這個時候,這些私兵也都反應過來,為什麽那如天仙一樣的女孩在看到他們這一群狼時,眼中有的不是害怕,而是鄙夷。
“嗖……”的一聲,一枚小三棱刺釘在一個轉身欲逃的私兵後頸上,讓所有人的步子都停了下來。
“你……”陸不棄伸手朝那個臉無血色的頭目點了下:“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或許我還會留你一命。”
被陸不棄那冷血的眸子盯上,那頭目隻覺得腿肚子一陣發軟,當下跪了下來,一臉驚慌地應道:“爺,您有話就問,我知無不言。”
“你們應該是陸家的私兵,不想著保境安民,卻在這殺人作惡,簡直狗膽包天,就你這慫樣,沒人撐腰恐怕也不敢做這種事,是誰給你們這麽大的狗膽?”
“是陸燁林親自下的命令,是他讓我們以搜尋玄獸為名,伺機擊殺過往之人,目的就是要將洪山郡有玄獸的事情鬧大……”
陸不棄冷冷逼問道:“這陸燁林什麽人,這樣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他是我們中二營的統領!”那頭目十足怕死,真的做到了知無不言:“他說除了九爺,雲澤派有好幾個厲害的人物就在龍淵州,如果知道這邊有玄獸,必然會過來幫忙,這樣洪山玄獸之危能更早解除,那些死了的商人也就算是死得其所了。”
“荒謬!”陸康氣得渾身發抖:“這陸燁林該死,這不是本末倒置,本末倒置麽?”
“爹,你莫氣壞身子,這些不過是那些人的借口而已!這事不出我所料,有些人就是想要攪渾水,借刀殺人罷了!”陸不棄冷笑道:“不過,這也看得出來,他們確實是亂了陣腳了,竟然用如此吃力、拙劣的手段。”
“爺……”怕死的人總是要為自己的生存付出努力的:“小人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幾位,現在知道的都跟您說了,我也知錯了,還請爺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是啊,我們可都是當兵的,隻是按令行事。”餘者私兵也明白生死係於一線,紛紛跪了下來。
“服從軍令是軍人的天職,可是在保境安民的大義麵前,用軍令當借口,為所欲為,隻能說你們都是人渣!”陸不棄冷冷地看著眼前這群人:“想活的,自斷一臂,給我滾!”
自斷一臂!如此嚴酷的懲罰,無疑沒有一個私兵願意接受。或許有私兵願意接受,可是那私兵頭目無疑是不願接受的,他猛然站起來:“你不守信用,我老實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卻還要如此計較!兄弟們……就算我們砍了自己的手,恐怕這小子也不會放了我們,與其那樣還不如……”
那私兵頭目的刀剛舉起,他的話卻再也說不下去了,前一刻還扶著羅慧的不悔,這一刻已經出現在它身邊,手中的近身刃滑落一溜血滴。
“不斷臂,就是死!”不悔那冷若寒霜地掃了餘下眾私兵一眼,美嬌娘突然變成女羅刹,比憨小夥突然變成殺神還更具有震懾力。
一陣慘叫聲響起,那幾個私兵戰戰兢兢間,卻還是狠下心來把自己不善長用的手臂給剁掉了。
“滾!”陸不棄輕吐出的字,對剩下的那幾個私兵卻無疑如同天籟之音,踉踉蹌蹌地逃了開去。
“不棄,你的意思是他們這樣做是為了對付你?”陸康也不笨,琢磨了一會卻也反應了過來。
“他們知道我身邊有守護玄獸,想殺我不是那麽容易的事,爺爺和二叔不是那麽好蠱惑的,就隻能借助外力了!”掃了眼地上漸涼的屍體,在不悔重新回到馬車上,並朝羅慧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時,他輕抖韁繩,驅馬躍過屍體繼續上路。
羅慧的聲音響起:“不棄,那這麽鬧下去,要是真有玄修門派的高人過來,不悔豈不是危險了?”
陸不棄應道:“娘,你安心吧,不悔有寶物傍身,她不化形沒有能認得出她的!”
“駕!”駑馬狂奔,轉眼將血腥氣甩得無影無蹤。
當陸康看到龍不離時,即便事先有所準備,卻也忍不住感歎,這世間竟然有非孿生姐妹長得如此相似的事,不過轉而想到不悔是玄獸,以龍不離的形象化形的也就了然。
羅慧看到龍不離時,笑得很燦爛。她這回可算是打聽清楚了,這龍不離可不是女奴,隻能算是陸不棄的朋友,而不悔一路上也多次表示,陸不棄和龍不離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並舉陸不棄非常珍視龍不離送的禮物為例子,證明了這一點。
一個女孩家,如果對男孩沒有好感,如何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送禮物?而且兩人如此有緣分,竟然能在深山中相認,名字還如此搭,更是一路相隨,幫助良多,這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嘛。
龍不離並不知道羅慧心中想什麽,她很尊敬地將羅慧和陸康帶到了早就準備好的嶄新臥房,並將卜問寒和三個小孩一條狗都介紹給了陸康夫婦,儼然就是家裏的女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