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包子寡婦連忙放下菜刀,將王雙巧摟住:“噢,不哭……你這死丫頭,堅持了半年就堅持不下去了?不棄這生死不明的,這不要你又從何說起呢?”

“不棄他回來了……”王雙巧嗚咽著。

包子寡婦愣了下:“他回來了?那傻小子找你了?”

“就是沒有……他回來了……都不來找我了,師父說,他這次回來不會來找我了……”王雙巧越說越傷心:“他這是不要我了!”

想到自己女兒這麽優秀,那不棄死小子還敢嫌棄,包子寡婦忍不住秀眉倒豎,又要發飆,可是看到女兒那淚眼婆娑的樣子,她猛然想起,這個時候要是也順著她的意說下去,這死丫頭要做什麽傻事就完蛋了。

“後麵這話總不會是你師父說的吧?”可包子寡婦也一時不知道從何安慰起。

王雙巧搖了搖頭:“可不棄說讓我等他,回來了又為什麽不來找我?”

“可能他有什麽緊急要處理的事呢?你可別忘了他現在可是整個陽澤都通緝的殺人犯……”包子寡婦輕輕一歎:“或許,他也隻是覺得他還不穩定,不能給你幸福,所以才不來找你呢。”

“真的是這樣麽?”王雙巧眨巴著大眼睛,心中卻浮起了濃烈的希冀。

雖然知道自己有可能是在欺騙女兒,可包子寡婦還是重重點頭:“十有**是這樣,他們男人都是這樣想的……畢竟這個世界在男人的眼中,並非隻有愛情,當初你爹二喜子也是這樣,直到攢錢弄起了個鋪子,才敢吞吞吐吐地說喜歡娘。”

“娘,你是說不棄會像爹一樣,等他穩定了,就會來接我?”希冀之色,溢於言表。

包子寡婦應道:“雖然我不能肯定,但是我看不棄他敢作敢為,絕非言而無信的家夥,這種可能還是不少的。再說,你不是一直擔心不棄的安危麽,現在知道他至少安全了,你應該高興啊,怎麽還哭哭啼啼的?”

“我高興呀,當師父跟我說,不棄回來了,我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可是想到不棄不要我了,我又怎麽也高興不起來……”王雙巧呢喃道:“娘,我是不是很小心眼啊?”

“死丫頭,愛情本來就會讓人心眼變小的啊!”包子寡婦輕點王雙巧的額頭:“不過真正成熟的愛,應該是多為對方考慮,如果不棄那傻小子真的是像我說的那樣在做,那麽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他啊,否則明天他若突然出現在你麵前,你不羞死了?”

“相信他!?”王雙巧眼睛越發明亮,她的愛情觀無疑在這一刻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恩,要是這麽點風吹草動,你就自亂陣腳,在這種世道,你們的愛情又如何能開花結果呢?”包子寡婦眼角帶著幾分追憶,頓了頓,她拉起王雙巧的手:“好了,飯菜都要涼了,先吃飯吧……”

在王雙巧乖巧地跟著母親進屋後,在一陣輕響中,包子寡婦幽幽的聲音飄出:“我都不逼你嫁人了,你又有什麽理由不堅持下去呢?”

而在數百裏開外的果檻密林中,幾個噴嚏聲響如雷動,不悔微微有些擔憂:“大哥,你該不是夜風吹多了,受風寒了吧?”

搓揉了下鼻子,陸不棄聳了聳肩:“我的身體哪有這麽較弱,繼續走吧,你的感應力很強,一旦發現精獸,我們擊殺了再說。”

不悔點了點頭,卻是好整以暇地在前麵走著,在這夜深的密林之中,卻宛若閑庭信步,絲毫沒有什麽危機感。

想來也是,玄獸級別的她,到果檻密林這種隻有精獸出沒的地方,又有什麽可擔憂的呢?何況陸不棄也突破到了熱血境,而且因為成功掌握念力主觀控製血勁,也就是完全達到了熱血三重的境界。

熱血三重,一般的武者也就是超過一萬五千斤的力量,而是陸不棄,他所能爆發出來的力量卻是達到了四萬兩千斤的樣子。等於在骨鳴九重的實力上,足足提高了將近一倍。

四萬兩千斤,這樣恐怖的力量,幾乎相當於一輛十噸的大卡車的撞擊力,完全可以媲美熱血八重甚至一些熱血九重的武者。

到了這個級別,陸不棄就算是碰上了九階、十階的精獸,那也是有一戰之力的。

可是一直到東方翻魚肚白,陸不棄和不悔兩人,都沒有碰到一頭精獸,這讓想找個稍微強大一些的對手練練手的陸不棄也不可得。

果檻密林終歸是果檻密林,精獸並不多見,比不得大洪山那種危險之地。

接連兩個日夜沒有休息,困意湧上,和不悔相擁而眠時,蓋上獸皮遮掩朝陽的那一刻,陸不棄突然有些感慨:“最近這生物鍾有點亂啊……”

不過對於陸不棄和不悔來說,每日有兩三個時辰的休息就足夠了。當不悔醒過來的時候,陸不棄並不在身旁,不悔稍微感應了下,一路小跑了過去。

陸不棄用河水一邊清洗銅爐,一邊說著:“如果這銅爐真的是什麽好的寶貝,拿它來當炭火盆,還真是委屈它了!不過連你都感應不出有什麽奇特之處,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不悔輕挽卷發:“現在下結論還言之過早,我的見識恐怕還沒有不離姐姐的廣,有些返璞歸真的法寶,可不是單從外表能看出什麽來的。就像魚腸劍,你看不出他是元器,同樣有可能一些法寶我也看不明白。”

陸不棄點了點頭:“那倒也是,現在想來,這東西的原主人還是挺神奇的,屍體都隻剩下骸骨,可身穿的衣服卻還能許久不腐。”

“那我們繼續前進吧,或許這一次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不悔說道:“而且你說的那個方向,也正是罹難山的方向。”

將銅爐收回芥環中,兩人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當初數百澤奴耗費了十餘天的時日才趕到的地方,在第三天的傍晚時分,陸不棄和不悔就趕到了。

“大哥,這就是你說的救了你一命的地方?”不悔頗為好奇地走到那柳榕群麵前:“看起來倒是有些奇特!”

時隔將近四年光景,再次看到這熟悉的場景,想到當初被暴力熊追的狼狽樣,陸不棄會心地笑了:“不悔,你可小心點,這下麵有個巨大的坑,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我又不是暴力熊!”不悔俏笑:“大哥,你似乎忘了,我可是會飛的哦……”

是啊,不悔可不是暴力熊,也不是他這個不能飛的笨家夥。陸不棄輕搖了搖頭,走到柳榕群,在那個熟悉的位置發現那個坑洞還在,而且隱約比幾年前還要大上一些,站在洞口就能感覺到一股濕潤的空氣撲麵而來。

不悔會飛,也僅僅局限於她的真身狀態,她每次變幻消耗的玄珠之力比較大,陸不棄也沒讓她變化,兩人順著柳榕樹的根滑了下去。

可是在還沒落地之前,陸不棄的表情就有些變了,不悔見狀,疑聲道:“不棄大哥,怎麽了?”

“那具屍骸,不見了!”是的,整個石台上冷冷清清,根本沒有了那具骸骨的蹤影。

不悔四下看了下:“會不會被這條地下河的河水給衝走了?”

陸不棄搖了搖頭:“要能衝走,早就衝走了,那這破爐子和那玉塊我也得不到了。”

“一個死人,也不可能自己跑掉,那也就是說,有其他人到過這個地方。”不悔說道:“你回頭去問問西北戶的人,或許他們後來狩獵時來過這個地方也說不定。”

“也隻有這樣了!”陸不棄將整個石台都轉了一便,確實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唯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