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話受到懷疑,說者氣惱:“我忽悠你幹什麽,被搶的那個人就是我鄰居的妹夫的兄長的嶽丈他外甥,曾委托我去打探這陸不棄的虛實……”
“聽起來似乎像是你親戚,可你親戚被搶?那你還這麽尊崇他,你賤不賤啊?”
“你才賤呢,我鄰居的妹夫的兄長的嶽丈他外甥,雖然被揍了一頓,可現在都是陸不棄鐵杆粉絲,他都說,能被陸不棄揍,那是他這輩子的福氣。”
“靠,有沒有這麽誇張?”聽者拂袖遠去,不過在經過他多方打聽後,卻發現,陸不棄此人……確實當之無愧是如今洪山郡的風雲人物。
而這樣的人,總是在不知不覺也成為了關注陸不棄的粉絲之一,然後成為了第二個“說者”,不過他到底是去關注龍不離和不悔二女,還是關注陸不棄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陸不棄儼然成為一個圈子裏的小明星,不過他自己卻沒有這方麵的覺悟,他依然練他的功,打他的鐵,然後享受至尊級別待遇的泡澡。
有不悔這樣美麗、乖巧,手法又嫻熟溫柔的女子幫忙搓澡,這絕對是至尊級的待遇。不過這事別人也羨慕不來,因為除了龍不離,就是念雁和承誌母子,也不知道他有這種待遇。
現在,陸不棄已經可以很安然地享受著這種搓澡,雖然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該有的反應依然都有,可是兩人卻無疑都忽略了這一麵。
“大哥,你在想什麽?”不悔手中拿這一個木瓢,給陸不棄身上淋水,水柱在陸不棄那結實的胸膛上,濺射起一片晶瑩的水花,並騰起絲絲熱氣。
微閉雙目的陸不棄輕呼了口氣:“我在想,有件事要如何才能查到點頭緒。”
“什麽事啊?不悔聲音柔柔:“先生說,三個窮教書,也頂一個孔子夫。你可以跟我和不離姐姐說說,我可能笨笨的,可是不離姐姐她很有主意,說不定她能給你點什麽意見呢。”
陸不棄微微坐起了下身子,感受著溫水輕拍肌膚的滋潤,心情舒暢。又有了兩個多月的朝夕相處,對於龍不離,陸不棄也沒有絲毫的戒心了,也不擔心不悔會向她透露什麽秘密:“我爹娘原本也是白身,隻不過她們現在卻是在果檻密林當澤奴,而我爹,他原本姓陸,叫陸康。”
不悔口中說她自己笨,可事實上她比大部分人都聰慧:“大哥來這洪山郡,是為了查明你的身世問題麽?你怎麽當初沒有直接問你爹娘呢?”
“爹娘她們沒有主動告訴我,就說明她們有難言之隱,為人子又如何能去當麵揭露傷疤?”陸不棄說道:“我隻想暗中走訪,看能否查明真相,實在不行了方能出此下策。”
不悔了然:“大哥真是個孝子,難怪三不居的蘊意,第一點就是不孝之人不得入內……聽說人類社會有專門掌管人口流動和統計的組織機構,你可以去那方麵打聽一下啊。”
“我去過民戶司房,可是卻沒有權限,畢竟查詢一個人是需要偌大工程的,沒有人會願意為我這麽一個普通人去做這麽大一件事!”
“我就願意為大哥做任何事。”不悔微微撅嘴:“那大哥可以讓陸老爺子他們幫忙啊,他是洪山郡的土皇帝,他應該有權力也很容易做到這事吧?”
“我也有想過,不過卻是不妥!”陸不棄輕歎:“在雲澤國,能取單字為名的,都是小有身份之人。如果我爹他是從洪山郡被人陷害,而被賣到陽澤郡的話,那麽此事恐怕很有可能跟陸家有關……”
不悔表情微變:“如果是陸家中人害你爹娘成為奴隸,那麽你委托陸老爺子大張旗鼓辦這事,恐怕會打草驚蛇,要是如果就是陸洪山他們做的這事,要是被知道了,那恐怕就危險了。”
“是的,人活於世,一切皆有可能!”陸不棄目光微眯:“所以不管是老爺子,還是陸風和陸毅,就連陸埔心和陸紹輝,我都不能讓他們知曉這件事。就連紹輝大哥給我提的建議,去喜來酒館發布任務,卻也是行不通的。”
“原來大哥心中還藏著這麽重要的一件事,難怪不離姐姐說你看起來風平浪靜,可心中卻有許多負擔。”不悔輕輕捏揉著陸不棄的肩膀:“大哥,等下我去問問不離姐姐,她見多識廣,或許她能有什麽好辦法呢。”
陸不棄點頭:“也好,不離她確實很有想法,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她老到處亂跑,其實我早就想跟她商量下這事。”
而當龍不離聽了這事後,確實不負二人的希望,從另外一個角度想到了一個辦法:“不棄,一般的奴隸販子都有很清楚的賬目,能查到多年以前的奴隸販賣記錄。既然你知道你爹娘是在什麽時候被當成奴隸販賣到陽澤郡的,那麽或許可以通過查詢奴隸販賣渠道來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陸不棄眼睛驟然一亮:“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不離,你果然不愧為縱橫天下的寶藏獵人,想法就是出眾。”
龍不離俏然而笑間,不悔在旁也笑道:“我就說了三個窮教書,也抵得上個孔子夫,何況不離姐姐是那樣的聰明。”
“如果你還擔心會被陸家人發現什麽情況,你甚至可以喬裝打扮一下……”受到了誇獎,龍不離的心思越發活躍。
陸不棄輕捏了下鼻尖,卻是再次點頭:“這的確是個好點子,打聽消息可不像是去發布任務,還需要實名認證。”
“這似乎是件挺有意思的事,那不如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龍不離點子再亮:“我也辦成男裝,我們可以分頭打聽!”
對於這個提議,陸不棄自然也是雙手讚成。次日清晨,讓承誌和念雁二人先行去鐵匠鋪,完全變了個樣的陸不棄和龍不離在不悔入驕陽般燦爛的笑容中,離開了三不居。
作為一個暗部天級屠者,最起碼的偽裝易容術卻是能很好的掌握,即便是倉促之間,依靠一些簡單的毛發和器具,陸不棄和龍不離卻也徹底變了個樣。
陸不棄變成了一個粗獷、臉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而龍不離則變成了一個有點小胡子的青年男子,除非非常熟悉之人,否則根本無法認出二人。
可是陸不棄和龍不離沒有注意的是,就三不居斜對麵,跟她們已經頗為熟悉的早餐鋪子的老板,八字胡輕抖,一雙明亮的眼睛卻是一直狐疑地盯著“他們”二人。
當晚,在洪山郡內城一家客棧一間常年掛著“有客居住”牌子的房中,一個身著雪衣,長發瀑懸,單背影看來也風度不凡的男子正單手執香茗,看著窗外月色,聽著身後幾個高低胖瘦不一的男人的工作匯報。
如果陸不棄在這,一定會很詫異的發現,三不居斜對麵那個最勤快的早餐店老板竟然就在這個地方,而且儼然在說他的事。
“……你是說,陸不棄和他一個妹妹早晨喬裝出的門?而且去了奴隸市場?”雪衣男子的聲音很是錯愕:“他去奴隸市場做什麽?”
早餐店老板搖了搖頭:“這一塊田刀也說不清,奴隸市場太多人,他都一下找不到陸不棄兄妹的去向。”
“她們喬裝成什麽樣你可記得?”雪衣男子的預期並不急促,表情從容。
早餐店老板點頭:“當然記得,那陸不棄喬裝成一個粗獷凶狠的男子,而他那妹妹打扮成了個小胡子,她們的喬裝技術非常高明,如果不是知道三不居內沒有這兩個人,我都差點沒認出來。不過一直到二人晚上回轉,三不居也沒有增加新人。”
“如果單純的去買奴隸,也不需要喬裝打扮了。溪山,你明日跟石鷂去一趟奴隸市場,務必將打聽出來她們二人今日幹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