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念盛的光棍樣子,王禮壽很是滿意:“這才像我王禮壽的徒弟,雖然你今天輸了,不過看得出來,你這夯貨這半年也有些長進。明天……你獨自打造一把斬首刀,要是我滿意,你就可以出師了!”
王念盛猛然一驚,隨即大喜:“啊……真的麽?”
“大家可都聽見呢!”王禮壽朗笑道:“還有剛強,你也參與,題目一樣,隻要我滿意了,你們也就可以出師了!”
王剛強也是大喜,忍不住當下擁抱住了王念盛,兩人如兩個小孩一樣笑鬧著。
“用得著這麽高興麽?”王禮壽輕笑,出手給了兩人腦門一人一小巴掌:“看來我這小廟還容不得你們兩尊大神了?”
王剛強連連搖頭:“師父哪的話,就算出師了,我們兄弟倆不還得跟著師父混啊?隻是學了這麽多年,不就是等著這一天嘛,回去爹娘臉上也有光了!”
王念盛也是興奮十足:“剛強說得是,師父,你這個決定,實在讓我太意外了!”
王禮壽瞪視了一眼:“這個決定讓你這麽意外,那你怎麽不質疑一下呢?”
“哪能啊?”雖然要出血十八刀,但是次日能出師的消息無疑讓他十分的高興:“我……我這就給不棄找張床去。”
“給我滾回來!”王禮壽驟然出手,將王念盛擰了回來:“你這就想溜?人家不棄還沒說要跟你一起住呢,如果他不想跟你一起住,那你那房就讓出來給他住,你去跟剛強他們擠擠!”
王念盛嘴角**了下,他倒不是拉不下臉來道歉,能想到給陸不棄找床,就看得出他也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小子。隻不過本來在他的想法裏,是打算私下再道歉,或者明天喝酒的時候再說。
不過王禮壽的意思很明顯,是要他當場道歉,要不然以他之前對陸不棄的態度,陸不棄逮到機會了還不一頓奚落他啊?
而就在王念盛糾結的時候,陸不棄卻是開口了:“老王,我覺得念盛挺不錯的,就這樣吧!”
“老王?”別說在場的百來號人驚愕,就是王禮紅也是很錯愕,這陸不棄也太沒大沒小了點吧?王禮壽是誰?在這果檻鎮,除了王應福那一家子外,他也是排得上號的人物了,哪個人見到他不得尊稱一聲王師傅?
“都別一驚一乍的!”王禮壽曬然一笑:“是我讓不棄這麽叫我的,好了,念盛,去給不棄準備床鋪吧,找厚實舒服點的。”
發現陸不棄其實挺通情達理的,沒給他難堪,王念盛對陸不棄的感官已經發生了逆轉的改變,當下輕快地應了聲,就拉著王剛強幫他一起去找了。
而其他的鐵匠和學徒,有不小一部分則依然在琢磨,這王禮壽為什麽會對陸不棄如此青眼有加,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點吧?
“喲,這麽熱鬧呢?”一個陸不棄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正是王禮青和王禮海。在眾人讓開路時,王禮青目光鎖定在王禮壽身上:“禮壽,你可算回來了,聽下麵人說你回來了,我還有些詫異,我以為你就打算在密林裏啃狼骨頭,睡澤奴女人呢!”
“狼骨頭挺好吃的,澤奴女人也不賴。”王禮壽一點也不以為意,在眾人哄笑間應道:“你們兩個來得正好,一起吃酒去?”
“好啊,你出去大半年回來,哥幾個要是不給你接風,恐怕會被人笑話的!”王禮海應聲道:“那就快活樓吧……咦,這是不棄吧?一起過去?”
陸不棄輕搖了搖頭:“不了,剛過來,我還得拾掇下東西。”
陸不棄可不是白癡,人家這是看得起他,稍帶禮節性地問一句,如果真的打蛇隨棍上,影響了人兄弟重逢的氣氛,隻會讓人瞧不上。陸不棄明白,他跟王禮壽的交情起來了,並不表示他就進入了果檻鎮的上流圈。
對於陸不棄的識時務,王禮海顯然頗為高興,眉頭輕跳:“那也好,等你熟悉了下果檻鎮,改日再說……走吧,禮壽!”
“那你……”王禮壽看向陸不棄,這半年的朝夕相處,讓王禮壽這個無兒無女的大老爺們對陸不棄已經產生了一種不淺的羈絆。
“你去吧,我又不會跑哪去!”陸不棄嘴角微抿,然後轉身朝堆放行李的地方走去。
王禮壽這麽一走,鐵匠鋪的鐵匠和學員們對了陸不棄的好奇心無疑是更大膽地表露了出來,尤其是蘆伢子他們幾個年齡也還小的家夥,一路上嘰嘰喳喳地問著各種事情,卻也還殷勤地將陸不棄帶到了王念盛住的閣樓房。
對於蘆伢子等人的問話,陸不棄的回頭都很簡短,有些白癡問題他幹脆就不回答了。王念盛的閣樓房,是鐵匠鋪這個院子北側僅有的兩間閣樓房中的一間,而另外一間,就是王禮壽的房間了。
王禮壽會將陸不棄安排在這,也看得出他內心確實將陸不棄看得頗重,陸不棄心下感激間,推門而入。
一股酸臭味迎麵撲來,陸不棄眉頭微皺,嘴角卻是翹了起來,這讓他想到了前世大學校園中的男生寢室。不過王念盛一個人,能將偌大的一間閣樓房弄出這麽大的味,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蘆伢子等人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估計是平常也都習慣了,或者他們自己的房的環境還要惡劣也猶未可知。
閣樓房並不小,屬於縱身長條型,約有三十個平米。如今隻是擺了一張床,一個木箱,還有一些金屬雜物,其中一柄厚重的古銅板斧,讓陸不棄稍微注意了一下。
推開閣樓房最裏麵的那扇窗戶,涼風從夜空中吹來,讓陸不棄忍不住一陣神清氣爽:“那家夥,平日也不開窗透透氣,難道說這果檻鎮很容易遭賊麽?”
不一會,就在陸不棄掂量了一下王念盛那柄大板斧的時候,王念盛和王剛強已經扛著一大堆木架子木板上來了。
目光相碰間,王念盛尷尬的笑了下:“那個……不棄,你想把床放哪個位置?”
陸不棄指著窗邊:“就那吧!”
“那裏下雨可能會有些滲水,我給你稍微往內擺上一點?”王念盛征求著陸不棄的意見,這無疑也是一種示好的表現。
“也好!”陸不棄點了點頭,然後和二人一起迅速將床拚裝好,然後才從包裹裏解下東西。也沒有什麽太多東西,主要是兩套內外皮裝,還有就是四張獸皮,再有就是兩杆鐵力木叉槍和一張木弓,然後就是一些瑣碎的雜物。
王念盛和王剛強雖然不算什麽行家,可也不是沒有一點眼力界的人,看到那四張獸皮時,眼睛中都是驚色,想到王禮壽提到過的精獸肉,二人齊聲驚呼:“不棄,你這些是精獸的皮毛?”
陸不棄點了點頭:“恩,是的。”
“都是你和師父殺的?”王念盛和王剛強二人也是聽過精獸的,不過在他們的印象中,精獸那幾乎是不可抵擋的存在。
“在密林跟老王一路沒少碰到精獸,沒辦法,隻能拚死搏殺,因為逃的話其實比對應戰還更危險!當然,主要是因為老王在,你們可能還不知道,他修為又見長了,如今可是骨鳴六重的大高手了。”
“哇!”雖說二人年齡都已經二十六七歲了,可是心性卻不算特別成熟,畢竟鐵匠鋪因為王禮壽的權威所在,人際關係其實很簡單。對於一些好奇的事物,表現出一點點少見多怪的童真也很正常,王念盛眼中閃著希冀的光芒,適時說道:“那你跟我們說說你和師父這闖密林的事情唄?”
年輕人,隻要有一個共同的話題,那麽就很容易打成一片,加上陸不棄不是那麽計較的人。在他挑了幾件驚險又新奇的事情說出來,聽得二人和一直跟著的蘆伢子等人驚心動魄,很好地感受了一把異於尋常的經曆後,眾人的關係無疑融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