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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嘉來的很是時候,因為她剛到,服務員就通知我們有空桌了。

或許是餓的太久了,等點的菜品端上桌,我已經沒有多少胃口,左嘉倒像餓死鬼投胎似的,一個勁兒的往嘴裏塞吃的。

我給左嘉說了季瑀江對於林姍姍這個姐夫的看法,左嘉瞪大眼睛,差點兒把自己給噎著,半罐王老吉下去,總算給把氣理順了。

“我就說他來接姍姍的時候,為什麽總感覺,形容不出來。”左嘉皺著眉頭砸吧了一下嘴,然後邊吃著邊給我說那天的情形。

林姍姍那兩天在左嘉家裏,完全屬於遊魂的類型,不說話也沒表情,眼神一直放空,看著你的時候讓人感覺她其實在發呆。但是米靖的姐夫來接她的時候,她的目光瞬間就有了焦距,臉上的表情也很複雜。

她姐夫說接他回去,她一開始還不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願意跟他走了,然後就再沒有跟我們聯係。

我說我剛給她打電話是她姐夫接的,說要帶她去國外一段時間,左嘉愣了愣。

“如果真是那樣,他姐夫比米靖好多了。”左嘉咂咂嘴,“就是不知道姍姍怎麽想的。”

我沒說話,姍姍的人生她自己決定,我們不過給點意見而已。其實我一直覺得姍姍不該在家做全職太太,被人養著實在是太沒有安全感,隻能依附別人生存。

火鍋吃的並不算久,主要左嘉吃的太快,我沒有胃口,飯桌上的話題又略顯沉重,於是季瑀江也沒吃多少就飽了,菜大半都剩下。

我讓服務員把沒下鍋的菜全部打包,準備拿回家去,以前我們出來吃火鍋也是這樣的。季瑀江的表情很是不自然,似乎覺得這是一件對他來說過於神奇的事情,不過最終他也沒說什麽。

出去的時候雪還在下,就是小了些,於是季瑀江重提了去滑雪的建議。

“你最近忙來忙去的,也該放鬆一下了。”季瑀江是這麽說的。

我倒覺得我沒做什麽事,每天都是瞎忙,況且我是真沒滑過雪,不是很想去。

“要不我們一起去吧。”左嘉插話問我們,“四人約會,怎麽樣?”

我總算想起來左嘉也在談戀愛,猶豫了一會兒點了下頭。季瑀江說擇日不如撞日,明天一早出發,然後住一晚,後天再回來。

左嘉當下給她男朋友打電話,事情就這麽敲定了,我們各自回去收拾準備東西,季瑀江直接帶我去買滑雪服和雪地靴。

跟季瑀江逛街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他不會像其他男人那樣,走兩家店就開始鬱悶,他耐心十足的陪我挑東西,充分的體現了逛街的“逛”這個字。

“這件顏色不好看,不襯你的皮膚。”季瑀江又pass掉一件滑雪服,“換一家看看。”

我想起從前周進陪我買衣服,他總是會說“這個很好啊,你喜歡就買。”這種話,讓人覺得特別沒意思,雖然他也從來不嫌煩,但是跟他逛街就是很無聊,所以後來我也不跟他去了。

跟季瑀江足足逛了一下午,東西買了一大堆,我發現季瑀江對於購物也是樂在其中。女人逛街享受的更多是挑選的歡喜,他享受的則基本是花錢的快感。

晚飯總算好好吃了一頓,季瑀江送我回去,然後他也要回家收拾東西,說好明天早上來接我。我們親吻告別,我好好洗了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的窩在被窩裏玩手機,對於明天的行程,開始隱隱覺得期待。

不小心按到手機電話簿的時候,我看到從前特意置頂的周進的名字,想著問問他媽媽情況如何了,就撥了過去。

“大部分時間還在昏迷。”周進的情緒聽著很沉重。

“怎麽會這樣,醫生怎麽說?”我不自覺的坐了起來,手都握的更緊了些。

“好像是因為高血壓的原因,還有其他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周進越說語氣越低沉,“我很怕她熬不過去。”

最後一句,周進甚至有些哽咽,說完立刻就開始沉默,手機裏隻餘粗重的呼吸聲。

我的情緒也低落了起來,不知道怎麽才能安慰周進,他的媽媽再不好也是養育他多年的母親,他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在周進眼裏,他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來不及想該說些什麽讓他寬心,周進說他媽醒了,掛了電話,我坐在**發了會兒呆,忽然就決定去醫院看看他們母子。

我收拾穿戴完畢就急匆匆的往醫院跑,時間不早了,再晚一會兒醫院就不讓探視的人進住院樓了。好在離得不遠,十分鍾之後我已經趕到。

周進看見我來了,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用很平淡的語氣對我說“你來了”,然後就沉默下去。

上一次跟他見麵,過去也沒到一天,但是我感覺他好像憔悴了好多,眼眶的烏青更重,下巴上滿是胡茬。

“你多久沒休息了?”我皺著眉頭問他。

“剛才還眯了一會兒。”周進坐在椅子上淡淡回我,隻是沒有看我的臉。

“我是說你多久沒有躺下睡覺了。”我板了臉。

周進不答,他就看著地麵不說話,不用想了,自打他媽進醫院,他的腦袋肯定沒挨過枕頭。

我從包裏把鑰匙掏出來放到他手裏:“去

去我家洗個澡睡一覺,這裏我幫你看著。”

“不用。”周進搖頭,“以前剛工作的時候,連著一個月每天睡不到四個小時也一樣過來了,這才幾天。”

“你都多大了,再年輕十歲你說這話就算了,三十多的人了,你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啊?”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有些生氣,硬是把鑰匙塞進了他手裏,“不管你去不去,我都在這看著了,你要想讓我早點兒睡,你就趕緊到我家休息一下,爭取淩晨過來換我的班。”

“軒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真的不用。”周進忍不住皺眉頭。

我沒管,一屁股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來,然後也不看他,周進盯著我好半晌,他知道我倔起來他說什麽都沒用,最後終於妥協了。

“我就回來。”周進說完,拎起腳邊的包快步走了,我看了看他的背影,搖頭歎了口氣。

沒有獨自在醫院守過,我很快就覺得無聊,把手機掏出來想玩玩遊戲,又怕電不夠了,就給左嘉發短信聊天。

左嘉感覺挺興奮的,說她男朋友的車比較大,明天我們自己開車去滑雪場。短信打字太慢,左嘉嫌麻煩,幹脆用微信語音,因為之前我沒見過她男朋友,她還給我發了幾張他的自拍照。

我說姐姐你給我省點兒流量,別發圖了,而且我不在家,充電寶也沒帶呢。

“這麽晚你不在家在哪兒?”左嘉奇怪的問我,“跟季瑀江在外麵呢?”

“我在醫院呢。”我給左嘉說我讓周進去我那休息的事情,左嘉沒立刻回複,過了大約五分鍾,她發了一段長長的語音消息過來。

我反複聽了兩遍,她的意思是,我跟周進已經離婚了,況且是他對不起在先,我沒必要念著往日的情分這麽對他。而且我現在跟季瑀江在一起,這樣總歸不太好。

“他媽進手術室之前想見我一麵,我答應了可是沒見到,現在她還沒轉普通病房,人又不清醒,我心裏總記掛著這件事。”我對左嘉解釋,“我很怕她忽然就沒了,我恐怕要記這事一輩子。”

我沒說,況且周進現在的模樣,是人看到,也不忍心真那麽狠扔著他不管。我不說是因為,左嘉並沒看到周進的樣子,我覺得她沒法理解。

“好吧,這事確實挺讓人鬱悶的。”左嘉回了一句,“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又不是你故意不去的。”

跟左嘉聊到十一點多,她說困了,明天還要養足精神出去玩,要好好睡一覺。我說周進應該也快來了,讓她安心睡。

手機的電量還剩最後百分之二十,我不敢再擺弄它,裝回包裏坐在椅子上開始發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已經站起來又坐下去無數次,淩晨三點二十,周進還是沒回來。我想他應該是太累了,躺下就睡過去了,也不忍心打電話叫他過來,好在他媽的情況看著一直挺穩定,還有護士時不時來看一看,就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我抱著包坐在那,一個不小心就給睡著了,忽然驚醒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趕緊看了一下病房裏麵的周進媽媽,一切都還如來的時候的模樣,深深出了口氣。

狠狠伸了個懶腰,我揉了揉酸麻的手臂,打算八點整給周進打電話,一回頭,季瑀江站在走廊那邊,麵色沉沉的看著我。

“你怎麽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有些慌,尤其是看到他的表情,更覺得頭皮發麻。

季瑀江頭一次沒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我,醫院的走廊裏,我們相隔不過幾米,卻誰都沒有往前。

“軒軒。”周進氣喘籲籲的趕到,“不好意思我睡過了,你回去吧。”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季瑀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時候季瑀江邁開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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