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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都別做了,走吧。”我低著頭,不知為何鼻尖酸酸的,我快速的眨著眼睛,眼淚什麽的,已經流的太多了。
季瑀江身子一僵,慢慢鬆開手。我知道他在看我,可我不想知道那是什麽表情,是什麽目光。與周進兩年的婚姻,讓我明白了現實的瑣碎與平淡,季瑀江是一團翻滾的火,我怕灼傷自己。
季瑀江在我麵前站了很久,我一直不曾看他,他或許是真的放棄了,繞過我往門口走去。
“喬喬,我會讓你知道,我會比他更好,比他更愛你。”離開之前,季瑀江丟下這樣一句話,走的匆忙。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走吧,別再來了。
那天之後季瑀江就不在出現了,不過店裏有人莫名其妙的開始送餐,午餐加晚餐,說是錢已經付過了。我知道是季瑀江做的,他總說我忙起來就不吃飯,就算吃也不準點,總這樣容易把身體弄壞。
五天之後我收到一個信封,打開裏麵全是婆婆的照片,原來她在離我們小區不遠的那個老年活動中心,散布那些惡心的謠傳,還在附近的電線杆上貼小廣告,說我是個不要臉的下三濫。
我握著信封的手用力到指節發白,我已經對她仁至義盡,既然如此也別怪我不留情麵。
我給婆婆打了電話,約她來家裏談談,然後將dv打開對準客廳沙發。婆婆趾高氣昂的來了,約莫以為我已然受不了口水,找她求饒來了。
“說吧,你的條件。”我開門見山,“你造了那麽多謠,到底是想要什麽。”
“我造謠?上次那個男的在家裏,可是大家都看見的。”婆婆白了我一眼。
“家裏還有我另外兩個朋友,他並不是單獨在。”我解釋了一句,然後依然把話題往條件上靠。
婆婆先是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反正大意就是我死活要離婚,周進被打擊的不輕,所以把罪過全扣在婆婆頭上,跟她大吵了一架,然後再也沒回去。
“我兒子走之前也沒給我留多少錢,你們結婚這房子,存款,都是共同財產吧,我要你現在給房子估個價,拿一半錢給我。”婆婆臉不紅心不跳的獅子大開口。
“房子是我跟周進結婚之前,我爸媽給我買的,房本上隻有我一個人的名字。”我冷笑的一聲,說到底還是想要錢的。
婆婆知道這種事沒法作假,房本拿出來一看就有數,又換了由頭。
“你跟阿進還沒離婚,阿進被你氣跑了,你就得贍養我。”婆婆正了正身子,“我沒錢,兒子什麽時候回來也不知道,我看你也不想見我,正好我也不想看你這臉,你給我二十萬,我就當以後沒你這媳婦。”
我都要被氣笑了,二十萬?我跟周進兩人卡裏的存款都不到十萬,那還是我扣著周進的工資存起來的,店裏的進賬都拿來做家用了,她可真敢開這個口。
“所以你到處說我壞話,其實就是為了問我要二十萬?”我不動聲色的看著婆婆,“二十萬不是小數目,我一時上哪兒去籌這麽多錢。”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搭上的那個小開,家裏拿個二十萬出來根本不算事,我沒要二百萬已經是看在你跟阿進夫妻一場的份上。”婆婆麵目猙獰。
我的心猛地顫了一下,婆婆真是仔細啊,連季瑀江的底都調查過了,我都沒問過季瑀江家裏是做什麽的,看來她要這筆錢,謀劃了不少時間吧。
“既然這樣,那好,你先回去,我準備好了給你打電話。”我冷下臉,“希望這錢不會咬你的手。”
“哼,我還怕你這個黃毛丫頭。”婆婆唰的站起來,“你最好趕緊的,否則我讓你在這沒臉見人!”
說完,婆婆昂首闊步的離開,大門被“哐”的摔上,我立刻站起身走到窗台邊,把dv拿起來。
畫麵很清晰,聲音也清楚,想來可以當做證據了吧。
我立刻挎包出門,帶著季瑀江寄給我的照片,還有dv直奔派出所,我說我要報案,有人誹謗我,然後以此為要挾,向我敲詐二十萬。
原本因著婆婆跟我的關係,派出所的民警還不肯立案,說這是家庭糾紛,建議我們私了。我哪兒有那個心情和閑功夫再跟婆婆扯皮,我說我有我老公出軌的證據,我要跟他離婚,結果他就私自帶著家裏的存款和我們的結婚證跑了,不知道這算不算詐騙。
我還給左嘉打了電話,想問問她有沒有法院的路子,我隻想盡快讓司法機構介入。左嘉說她想想辦法,有眉目了就給我打電話。
我想婆婆已經讓我丟盡了臉了,我現在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既然她不給我活路,也別怪我跟她魚死網破!反正這裏呆不下去,大不了我就回娘家去,誰怕誰呢!
從派出所出來,我又咬牙從信用卡裏預借了八千的現金,然後跑去勞務市場找婆婆他們那塊地方出來的民工。
一人兩百,把派出所立案偵查婆婆的消息傳回去,一定傳的人盡皆知,讓她也試試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婆婆在的地方就是我們地市下的村子,現在冬閑,來城裏找活兒幹的人並不少。
我在勞務市場蹲了兩天,看著一條條手機短信被發出去,一張張彩信反饋回來。反正大冬天的地裏沒有活兒,那些小媳婦大婆姨都閑的要牙根疼了,有個這麽好八卦可以傳,實在是再好不過。
還有人幹脆在婆婆家門口貼了告示,說婆婆虐待媳婦,敲詐勒索
索,被人家告上法院了,這個家夥做的好,我額外獎勵了他三百塊。這下更是點燃了群眾的熱情,大家各自電話家裏人,想著該出什麽樣更好的主意來拿獎金。
那幾天我幹脆沒回家,我怕婆婆會在家門口守我。我去了左嘉那借住,婆婆打來的電話一律不接,直到佳佳給我打電話說婆婆跑去店裏鬧事了,我才趕了過去。
到的時候店門口已經有很多人圍觀,婆婆坐在地上拍著腿嚎啕大哭,這已經是她慣用的招數,我悄悄混在人群裏看著,心裏想的是這大冷的天,她坐在地上不嫌凍的慌麽?
“把店門關了。”我躲到遠處給佳佳打電話,“今天明天都給你放假,你玩去吧。”
佳佳早就被婆婆吵得頭疼,利索的收拾了店裏的東西就要關門。婆婆卻扒著大門不讓她關,佳佳對婆婆原本就沒有好感,直接指著她的鼻子罵起人來。
佳佳也聰明,知道婆婆這種老年人屬於弱勢群體,如果她隻是單純的罵人,別人說不得還得反過來幫婆婆,她盡撿著婆婆在店裏做的坑人事來說,比如故意對生客提價,訂三無產品,被我發現她還鬧了一番。
人群對婆婆的態度立刻由同情轉為憤憤,看著她的眼神也變的鄙夷起來。我在心裏暗自誇佳佳做的漂亮,月底得給她包個紅包做獎金,卻全然忘了自己現在還欠著一屁股的債。
我正閑閑的等著這出鬧劇結束,卻不知道季瑀江從哪裏冒了出來,而且還直接衝上去想把婆婆拉開。我心裏暗道要壞事,果然,季瑀江的手剛碰到婆婆的胳膊,婆婆就兩眼一翻,非常幹脆利索的暈倒了。
“別碰她,萬一病人有呼吸困難,隨意挪動會危及生命。”季瑀江立刻後撤一步,拿出手機就撥了120。
我店就開在醫院旁邊,沒過兩分鍾就有一群醫護人員趕到,把婆婆抬上了擔架。佳佳鎖了店門和季瑀江一同去了往醫院走,我見她掏手機就知道她準備給我打電話,幹脆先一步往醫院大門走。
人群見沒了熱鬧看,也都散了。佳佳眼尖的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等著他們的我,剛伸了伸手想跟我打招呼,被季瑀江製止了。
“被人看見又要圍過來了,低調點兒。”季瑀江對她笑了笑。
兩人走到我麵前,我對季瑀江點點頭,然後朝佳佳比了個大拇指,她向我做個v的手勢,滿臉得意洋洋。
“那個死老太婆我早看她不順眼了,待會兒最好讓她檢查出什麽毛病,這種人早死早好,別禍害社會。”佳佳重重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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