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行心下一懍,當即喝斥兩名黑甲人:“報告,報告什麽,是報告你們兩個姍姍來遲,還是報告我查漏補缺,外來人法力高強,移動迅速,以一敵三尚且不落下風,要是我們都如你們兩個如此懶散,怎麽抵抗住這些外來人的攻擊,你們的上級是誰,我一定把今日發生的事情上告白帝,讓相關人員重新整頓一下我們的紀律,”

張一行義正詞嚴,把兩名黑甲人訓斥一通,讓這兩名黑甲人覺得張一行的身份十分神秘,他竟然連白帝都能見到,有事直接向白帝匯報,那一定是白帝身邊的近臣,

兩名黑甲人縮作一團,神色恭敬,再也不敢詢問張一行的身份,

張一行看自己的話語把兩名黑甲人唬住,順勢就坡下驢,語氣和緩地說:

“當前的首要任務,是查探豐台鎮是否有異常之處,此時我們應該精誠團結,才能抵擋住外來的侵略,至於你們的上級,我自會去拜訪他,他現在在何處駐守,”

兩名黑甲人連忙搶先答道:“韓統領在湯城城外駐紮,隨時準備應付外敵的入侵,”

張一行點點頭,接著問道:“湯城的布防是否已經安排妥當,”

“韓統領說,那些外敵現在隻是擾亂我們,並沒有形成真正的攻擊,因此我們不必草木皆兵,隻要固守在湯城外圍就行,湯城城內還是原來樣子,並沒有出現太大的調動,”

看到張一行對他們的回答十分滿意,兩名黑甲人這才鬆了口氣,

張一行心下沉吟,如果自己能混進湯城,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湯城人員集中,盤查不甚嚴密,利於自己打聽出青丘星上更多的秘密,

可是自己雖然對青丘星有個大致的印象,卻不知這些地方的地名,當務之急是必須知道湯城在哪裏,

可是若一味向兩名黑甲人提問,有可能引起這兩名黑甲人的懷疑和警覺,反而不美,隻有向牛二打聽了,

張一行便吩咐兩名黑甲人,可以在豐台鎮四周查探巡視,他自己還要在這裏呆上一陣,向牛二問問這裏的情況,

兩名黑甲人聽到這裏,如遇大赦,抱拳朝張一行一禮,便走出牛二的院子,

自從兩名黑甲人進來以後,牛二一直插不上話,隻得在邊上觀看,

當他看到張一行威風凜凜地喝斥兩名黑甲人,而兩名黑甲人對張一行也極其恭敬時,他覺得自己交到了好運,

張一行對他還是比較和善的,要是自己再央求幾句,沒準就會同意他兒子加入白帝大軍行列,

兩名黑甲人離開以後,牛二重新請張一行上坐,對張一行更加恭謹,

張一行直截了當地說道:“要加入白帝大軍,必須得經過挑選方可,如果你的兒子沒有通過挑選測試,我也無能為力,不過如果你的兒子真如你所說,有些可取之處,我可以私下傳他些功法,就看他有沒有這個緣分,”

牛二喜形於色,忙不迭向張一行道謝,

張一行擺擺手:“先不忙,你先把他叫上來,讓我測試一下他的領悟能力,如果過了我這一關,我才能給他傳些功法,而且我傳功之事,你們還不能對外張揚,不然傳揚出去,會對我不利,”

牛二一一點頭答應,隨後去後院尋他的兒子牛似馬,

很快,牛二帶著一個半大小子來到張一行麵前,嚷嚷著要給張一行磕頭,

這個半大小子應該就是牛二的兒子牛似馬,他確實身體壯碩,走路帶風,有一身蠻力,

張一行伸手一攔,對牛似馬說道:“先不要著急,讓我先測試一下你的情況,如果你達到我的要求,我才能傳你功法,就看你有沒有這個造化,”

牛似馬滿臉崇敬地看著張一行,希望張一行趕快出下題目,牛氏父子二人心中還不住惴惴,題目可別太難呀,

張一行假裝思索了一會兒,才對牛似馬說:“這樣吧,別的先不說,我就測試一下你對方位的把握和手法的輕重,你把這附近的地形畫上一畫,讓我看看,”

牛二和他的兒子牛似馬十分高興,他們沒想到張一行竟然出了這麽個題目,

牛二的家族曆來都是豐台鎮的頭麵人物,他們不但家底殷實,還好附庸風雅,充充門麵,

牛似馬當然免不了這方麵的教導,可是牛似馬生性玩劣,定性不足,牛二便在外專門請得老師,教牛似馬畫畫,以養養他的性子,

這牛似馬學別的不成,可是說到畫些山水人物,還是頗有些靈性,幾年下來,畫出來的東西有模有樣,得到過好多人的稱讚,

牛二也常常以此為傲,逢人就說自己兒子畫畫方麵的天賦和特長,

讓牛二沒有想到的是,牛似馬要學仙術,他的這個技藝竟然也能派上用場,而且聽張一行意思,如果能讓他滿意,他當下就能教導兒子一些仙家法術,這讓牛二怎能不喜出望外,

牛似馬更是打起精神,他要在張一行麵前露上一手,保證畫出來的東西讓張一行滿意,

兩人鋪紙磨墨,準備停當,牛似馬便隨意潑灑,瞬息之間,一座連綿起伏的山脈就展現在三人麵前,

牛似馬正要潤色,張一行伸手一攔,搞得牛家父子有些緊張:怎麽,這還沒畫呢,怎麽就輸了,

張一行對兩人說道:“這作畫測試,考察的是你的大局觀和手法的輕重深淺,不在於一山一水間,你可以把你自己對周圍的認識,最大的展現在畫中,”

“就好比你是一位將軍,正在天空中考察著湯城附近的一山一水,一城一池,這就叫胸中有丘壑,腦中辟天地,你畫得越逼真詳細,說明你越適用於我傳給你的法術,即使你不加入白帝大軍,也會終有所成,”

牛似馬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張一行讓他作畫,並不是看他畫畫的水平,而是看他胸中有沒有丘壑:

怎麽會沒有丘壑,我胸中不但有丘壑,還有良田、道路、城池、甚至還有白帝大軍呢,

牛似馬換過紙張,重新來過,他的筆在畫布上不時圈圈點點,勾注相連,功夫不大,一個從豐台鎮向外圍發散的地圖就躍然紙上,十分詳盡,

張一行看著畫布,不住點頭,牛似馬畫的這張‘畫’這才和張一行印象中那些重要的地方對應起來,

牛似馬能做到這點,很不容易,也許是他去過不少地方,或許看過類似的地圖,才畫得如此全麵,

張一行微微一笑,問牛二:“你覺得他畫得如何,”

牛二心中難掩得意之色,可是在張一行麵前,他還得謙遜一下,便客氣地指著標有湯城的那個園圈說道:“湯城之地是個超大園形圍牆,他這裏的園圈畫得有些不太園,”

張一行哈哈大笑:

“牛公子能做到這步天地,已經很不錯了,你又何必過謙,就憑他如此聰慧,這門功夫傳給他也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