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如是突然跪下,李炎卻是始料未及,他神情平靜道;“這幾本金書需要長久揣摩才能悟透,某家是不會毀去的,不過某家可以答應你們絕對不讓他人知道這金書是從你們柳家流傳出去的,縱然是某家死了,也絕不透露。”

“可是,可是這若是有個萬一”柳如是一臉急色。

李炎冷哼一聲:“某家說的話便是承諾,修要再言,不過某家也不會虧待你們柳家,有什麽要求盡管來提,好了,我出去了。”

柳如是見此也無法反駁,隻能暗暗祈禱自己的父親不會因此一掌斃了自己。

他從一處隱蔽處啟動機關後,那下沉的石板又迅速上升起來,兩人很快就來了石塔中。

“某家先回別院休息去了,如果有事可遣一位下人通知某家。”李炎說完,便大步離去了。

柳如是頓時苦惱不已;“這下該如何是好,父親千叮萬囑讓我看住這些先祖手劄,別流傳出去,雖然孤本還在塔內,可是卻被這位前輩拓印了一份,如果不小心傳了出去豈非要給柳家帶來滅頂之災?罷了,罷了,先去問問父親有何對策。”

當柳如是趕到廳堂的時候,將此事細細稟告柳謙呈,讓他意料之外的是柳謙呈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欣喜。

“抄了幾本古書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嘛,不過這位高手既然認定了那些股本有很大的價值那麽就不能繼續讓它們腐朽下去,如是,待會兒你再去石塔一趟將那些古書謄抄出來,免得腐壞了。”柳謙呈臉上帶著笑容。

柳如是茫然不解的問道;“父親為何非但沒怪罪孩兒,反而任由那些古書流出出去?”

柳謙呈揮了揮手:“你啊,想事不過全麵,隻擔憂古書流傳出去的後果而沒有看到眼前,那位關羽不是說了麽絕對不會講古書的來源泄露出去,我們又何必擔心,況且以他的實力就算要帶走先祖手劄我們也阻攔不了,既然如此那我們何必去苦苦相阻,引來這位高手不快呢?不過這些都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位不是已經答應補償我們柳家麽?”

“原來如此,孩兒莽撞了。”柳如是低頭認錯。

“好了,先去石塔將先祖手劄謄抄一遍吧。”柳謙呈揮退了他,心中暗暗琢磨:“這人修為了得既是答應補償我們柳家,那我提個什麽要求好呢?不如叫她教導柳家的幾位弟子?嗯,不行,不行,這人可能不會在我們柳家久待,如此倒是虧了,那,傳授厲害的武技?也不成,說道武技我們柳家也不少,隻是弟子無嫩修煉不得罷了。”

“對了,想到了,此人是一位煉器大師,我就求他煉製一些中品玄器,不僅能夠幫柳家增強實力,還能換來不少丹藥,錢財,如此倒是最劃算,隻是這煉製多少柄才算合適呢?多了不行,容易引起反感,顯得我柳家貪得無厭,好感頓無,少了也不成”

在柳謙呈苦思冥想的時候李炎已經回到了住處。

黑貓低吼幾聲和李炎打著招呼,它還是那麽盡職盡力,趴在屋頂上觀察這周圍的情況,盡管它知道在這裏存在的危險可能性不大,可是它依舊堅持這麽做。

回到屋內,李炎立刻從儲物戒中拿出了抄錄的金書。

為了能夠縮短領悟的時間李炎服下了一枚七巧清心丹,隨著丹藥擴散他進入了一個空靈的狀態,對事物的理解力特別強,大大的增加了推演的速度。

此時李炎的腦海中沒有雜念,隻有對龜甲文的不斷領悟。

在金書的幫助下李炎找到了一條領悟這個玄文的近路,所謂萬事開頭難,這本金書給他打開了一條捷徑,如今領悟起來雖然吃力但是卻不是和之前一般毫無頭緒。

這一坐便是整整三個時辰。

屋外的晨光已經褪去,此時烈日高照,陽光透過窗外灑落進來,將李炎整個人包裹起來,他眉心處一朵赤紅色的火焰印記隱隱跳動著,而在他的身前一個手掌大小的玄文隱隱凝聚出來,這個玄文形如龜甲,僅僅隻有巴掌大小卻能與周圍的空間契合,形成一快猶如盾牌的龜甲。

玄文越凝視,這塊龜甲就越厚重,而且帶著一種沉穩,大氣之感,紋理之間仿佛蘊藏巨大的能量,反複這塊盾牌隻要立在這裏就能夠低於所有的攻擊一般,不可思議。

是的,這給人的感覺的確不可思議。

“嗡!嗡!嗡!”一圈淡淡的漣漪從李炎身上擴散開來,身前的這枚龜甲文赫然成型,古樸而蒼涼,似乎真的是一塊存世界上許久的龜甲。

“成了,這就是龜甲文麽?真是難以想象,這小小一個玄文當中仿佛就蘊含了一片天地,如果不是我服下了一枚七巧清心丹補充精神力這個玄文我說什麽也推演不完,弄不好還會因為精神透支昏迷過去。”李炎睜開眼睛,因為服食銀須魚而變成淡銀色的雙瞳閃爍著光芒。

就在完成龜甲文不久,李炎突然覺得自己體內一處開始炙熱起來,十二條筋脈中的神秘符籙變化著形狀最後在形成了一個龜甲文,紮根在其中,而他那接神秘的食指也在隱隱透露出光芒來。

“又是這樣,每當我完成一個玄文的時候這節食指就會神奇般的記錄在我的身體內。”李炎解開纏著食指的繃帶,那完全透明的血肉當中,玉石般的指骨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輝。

而順著直接指骨往下,無數個細小的古篆,銘文滲透進自己身體中的筋脈當中。

李炎曾經做過一個實驗,那就是這根手指隻需要輕輕一彈,能夠將一把中品玄器給擊斷,當時他嚇了一跳,這種程度的力量幾乎已經超過了人體的極限,就連煉神境修士也辦不到,要知道當時他隻用了**力量並沒有運起內氣,為此他一直隱藏起了這根食指,除了當日迫不得已擊退了太阿門的於俊之外幾乎就沒有拿出來給人看過。

“還是繼續保密為好,現在還不是顯露出來的時候,或許等我修為到了煉神境之後可以開始暴露出來。”李炎心中暗道。

這根食指的威力雖然大,可是對李炎的幫助卻很小,如果拿來對敵吧,手中的長劍比起指頭要好用多了,而且和修士近身相鬥容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榮不好就殘廢了。

體內的無數細小古篆形成龜甲文後李炎對於龜甲文的領悟力達到了一個巔峰,仿佛這個玄文已經融入了身體當中,他現在隻需要隨意的一畫就能將其凝聚出來,熟練無比,完全不像是剛剛學會的樣子,當然這點不僅是針對龜甲文,而是所有的玄文皆是如此。

如果說來到這世界上有什麽特殊的話,那麽這就是,因為這節指骨和李炎一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關前輩在麽?”一個悅耳的聲音在外響起。

李炎看了看卻是之前服侍過自己的春蘭。

“嗬嗬,也對,得了柳家這麽多的好處,也該是出點力的時候了,否則還真是有些良心不安。”李炎吐了一口濁氣,走了出去:“何事?”

春蘭恭敬道;“是這樣的,家主已經備好酒席請關前輩入座。”

“好了,我知道了,你且帶路。”李炎說道。

春蘭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麵,雖然她心中知道這位關前輩心腸不壞,可畢竟是一位難得一見的高手,無形中這壓力變多了一分,再加上之前家主敲打過她這叫身為下人的他如何不緊張。

“某家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用不著那麽害怕。”李炎說道,這下他總算知道為什麽太阿門中的一些高手會說出高處不勝寒這句話了。

實力的差距很容易造成身份的差距,心懷畏懼,你如何能夠在別人麵前鎮定自如。

這也是修士所說了,實力至上。

“多謝前輩體諒,奴婢感激不盡。”春蘭連忙行禮。

李炎見此不由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麽,這種性格已經不是畏懼了,而是帶著一種奴性,奴性是極其可怕的,修士一旦沾染上了那便是比心魔更加恐怖,更加根深蒂固的東西,要想祛除也是極其艱難的

烈日當頭,可是在柳家大堂卻有陣陣涼風吹來,讓人舒適不易,不過李炎眼尖,很快就發現在一些通風口擺放著許多冰塊,看來這柳家也夠奢侈的,直接拿冰塊降溫。

“嗬嗬,關兄讓我好等啊,聽聞關兄喜好美酒,來來來,這是我們柳家存放三百年的好酒,關兄還請品嚐品嚐”柳謙呈以九十歲高齡和李炎稱兄道弟,說他臉皮厚呢,還是對李炎的尊重呢?

聽到三百年的美酒,李炎眼睛不由一亮,這個世界的美酒不僅芳香味醇,還讓人回味無窮,在波鬆陽的感染下他已經喜歡上了這杯中之物。

解開封泥之後,一股濃鬱的酒香飄蕩出來,溢滿整做大堂,旁邊一些柳家的直係弟子問到這股芳香不由一臉陶醉。

“家主還真是舍得下血本,三百年份的美酒可是現存時間最長的美酒了,而且數量不多,總共才十幾壇,這一次宴請此人就上了足足五大壇,可見家族對此人的重視,不過看他樣子年紀輕輕的倒不像是一位高手,反而像是一位倨傲的公子哥,真是讓人心中不爽。”

一些家族直係弟子心中暗暗想到。

不過柳如是例外,他可是親眼見到李炎出手,那一刀的淩厲至今都讓他影響深刻,他掃看可一下旁邊一些人的臉色,不由暗暗搖頭:“真是一群蠢貨,看著臉色擺明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一個個都是井底之蛙,過過普通人的生活倒是可以,可若踏入修行之道,這些人卻絕對找死的份,真是不知道父親為何帶這些人進來,難道是為了敲打他們麽?不過前提是別讓這些人壞了事才好。”

柳如是搖了搖頭,雖然自己也是繡花枕頭,可是好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麽人應該恭敬些,什麽人要狠一些。

“咕隆!咕隆!”李炎抬起酒壇直接灌著喝,大口大口的美酒落肚,讓他渾身說不出的舒坦。

“好酒,果然不愧是三百年的好酒。”李炎將酒壇猛地放下,忍不住大喝一聲。

柳謙呈舉杯道;“關兄美酒當前可別忘記品嚐一下桌上的佳肴。”

“嗬嗬,這個自然。”李炎對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