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駿看著我和李懿星言歸於好,又“出雙入對”的,笑得什麽似的,差一點樂歪了嘴。

這小子咋變得這麽雞婆?以前沒發現啊,自從和花蕾蕾談上後,整個人就好象變了樣,戀愛中的男人多善變。

手機的鈴聲響起,等不及看誰的號,連忙接起來,不會是老爸那邊有什麽事吧?

心裏急著,“喂?”我的神經一下子崩緊了。

“偉平,我陳雪,”陳雪正想說什麽,聽到我聲音有點異樣,問道:“你怎麽啦?出什麽事了?怎麽這麽緊張?”女人的**真是沒話說。

一聽是陳雪,我鬆了一口氣,心頭大石落地。

超市裏閑雜人等太多,吵鬧的厲害,我邊聽邊四下裏看了一看,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聽電話。

李懿星看我聽著電話走出人群,向僻靜角落處走去,瞪大了眼睛盯著我,又不好意思跟過來,隻能遠遠的看著,眼中冒著火花,悻悻的站在那裏。

看見是陳雪的電話,我就一門心思隻想專心聽她講話,哪還管李懿星什麽想法,假裝聞不見她的衝天醋味,轉過了身子。

倒底是jing察,一聽聲音就能判斷出蛛絲馬跡,立馬知道我的緊張。

這件事也該告訴陳雪了,我說道:“陳雪,我爸病了。”

“啊?什麽病,嚴重嗎?”陳雪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焦急起來,關心的程度絕不亞於李懿星。

“肺癌。”我回答。

兩秒鍾的沉默,陳雪馬上就說道:“等下五點左右你能來接我嗎?我想去看看你爸。”

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三點,估計到五點可以先走,就說:“好,五點我來接你。”

又一想,不對啊,好象今天已經是陳雪到大案隊報到的ri子,這兩天因為老爸的事,竟忘了這茬。

忙問:“小雪,你今天是不是在刑隊上班了?”

“嗯,今天第一天報到,下午就有一個案子,晚上要加班。本來想和你說一下。”陳雪說道。

瞧我這記xing,我下意識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不好意思,小雪,這幾天被老爸的事情搞得暈頭轉向,都記不得了。”向陳雪解釋著。

不待我說完,陳雪放低了說話的聲音,說道:“傻瓜,沒事的。”嬌嬌的聲音讓我心裏一陣舒暢,整個人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倒是你,伯父生病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我今天不問,你還不會說吧?”陳雪低聲埋怨著我。

“我是不想你擔心,再說這幾天你調動肯定也忙,就想過幾天再告訴你。”我憐愛的說道。

聽出我的關心,陳雪有點感動,輕聲說道:“偉平,謝謝你這麽關心我,但這種重要的事也要及時和我說,知道嗎?”

“恩,敬尊老佛爺諭旨,以後再有什麽重大事情,我第一個就向老婆大人匯報。”我故意輕鬆的打趣,不想陳雪太難過。

聽我這麽說,陳雪輕笑了下,嬌嗔道“又貧嘴!”

“對了,等下準五點你來市局門口接我,我去醫院探望一下,看完你爸,你再送我回局裏加班。”陳雪又叮囑道。

“可是,這樣跑來跑去不是很累?要不,等你空閑時,再來看我爸也不遲,現在他還沒動手術,醫生隻是叫他靜養。”我勸解著。

她的好我記著,有這份心意就行,實在不忍陳雪太累。

“沒事的,就這樣說定了。其實你應該第一時間通知我的,而且我也早該去見見你父母了。”陳雪又低低說了一句。

最後一句聲音很輕,但還是讓我聽見了,這丫頭在心裏早承認了自己兒媳婦的角sè。

心裏一下子湧起一陣熱流。我以前何嚐不想早早帶陳雪見父母?隻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想要先闖出一番名堂,再將心愛的女人帶回家,隆重的向父母推薦。

真是愛之越深,在心中的地位越重,也就更加珍惜。

我想陳雪在心裏也是明白我的一番深情的。

現在……唉,心裏湧上一股酸澀。老爸的病啊。

賊老天你真是不長眼,既然那麽眷顧我,可以給我500w,又讓我追上陳雪這可人兒,你就不能眷顧眷顧我家人,怎麽可以讓我老爸染上這種病,我詛咒你!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著。

許是猜出我情緒的低落,陳雪又安慰道:“偉平,伯父會沒事的。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遵命!老婆大人。”用輕鬆語氣回應著。

未來老婆的叮囑要記住,相信老爸也一定可以好起來,自我安慰著,不想再讓氣氛這麽沉重,更不願把這沉重傳染給陳雪。

陳雪的話對我作用很大,不得不承認,愛情是一支超強興奮劑,經過她這麽一開導,低落的情緒也有點恢複。

至於剛才答應和李懿星一起去醫院探視,今天看來是來不及了,到時候再和她解釋一下吧。

“那我工作去了。拜拜。”

“拜拜,小雪,你也要注意身體,工作不要太累了。”叮囑著。

“知道了。”熱戀中的人,千言萬語不算嚕蘇,電話總是難於舍得掛斷。

掛上電話,一個人站在僻靜角落整理一下思緒,向李懿星那邊走過去。

李懿星還是象剛才我離開時那樣站在原地,不時煩躁地朝我這個方向張望。看到我抬眼看過去,她才收回目光,裝作若無其事樣。

但她的這點小動作,被我盡收眼底。卻也隻能裝作若無其事,陳雪是我女朋友,本是事實,李懿星也清楚。

吳駿看我接完電話回來,走過來,滿眼關切的問道:“老班,是不是方伯那邊有事?要不,你過去吧,這裏兄弟們都在,沒事的。”

“待會兒再走,我爸那邊沒什麽事。”到五點鍾還有一段時間,以後也抽不出再多的時間來兄弟這裏幫忙,心裏總有點過不去。看我堅持,吳駿拍了拍我肩膀,繼續忙去了。

李懿星雖然沒和我說話,但在一邊卻極力支起耳朵聽著我和駿子的講話,見我看了她一眼,才縮回脖子,一幅做賊心虛樣。

這個小丫頭!她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敗!望著她的眼睛竟有點舍不得移開。好容易才收回目光,心想今天這事還是和她講清,免得又有誤會。

我走近她,對她說道:“小貓,待會兒我有事,下次再和你去看我爸好嗎?”

李懿星聽我這麽說,也不說話,拉著我就往剛才打電話的僻靜處走去。幾個損友看到我一臉鬱悶,無奈地被李懿星牽著,都忍住笑,一臉興災樂禍的看著我。

剛才李懿星看見我神神秘秘地躲著她接電話,早已是醋意衝天,幾個小子都看在眼裏,知道這小野貓是看上我了。

那個窘啊,沒法說,我隻能朝駿子求助似的看了幾眼,希望這家夥可以過來拯救兄弟一把。

哪知這家夥不知是天生反應遲鈍,還是投靠變節,竟絲毫沒有理會我求救的眼神,隻管和常平幾個咧著嘴笑。

見死不救的家夥,沒義氣。算你狠,以後有機會有你好受的。恨的牙癢癢。

被李懿星強行牽著手,真是渾身不自在。

什麽,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羨慕我。那你想想,一個大男人,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氣鼓鼓的美女牽著,那滋味,好受嗎?你能自在,那真服你了。

走到僻靜處,她才一甩手放開我。小嘴翹得老高,掛個油瓶估計沒問題。

一看就知心中有很大的不滿,但卻忍住沒有朝我發火,狠狠白了我一眼,醋意衝天地問道:“是不是今天她也要去?所以你才不帶我去的?”

這個小野貓真是冰雪聰明,一語中的啊,看我打電話的神情早猜出了是誰。

我汗,無語中,但也並不打算撒什麽謊。

於是,我對李懿星說道:“是啊,陳雪現在在刑隊很忙,難得抽得出空。”

“恐怕還不止這個原因吧?”李懿星又說道,語氣間還有一絲小小的嘲諷,“還因為她是你正宗的女朋友是吧?”

“這……這個。”我一時之間竟語塞。小野貓也忒心直口快了吧,但說的卻全是事實。

“我……我恨你。”從小嘴裏硬生生擠出這句話拋向我,但聲音卻低低的,不象以前一樣分貝高高。

說完,依舊翹著小嘴,似受了無限委屈似的,小腰一扭,一甩屁股就要走人。

我腦子一熱,連忙上前將她的小手拉住,低聲下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她會現在打我電話,陳雪也是才知道我爸生病的事,所以急著要趕去。今天你也去的話,碰到不是很麻煩,老爸老媽也會暈?你總不會願意看我出醜吧?”

李懿星人背對著我,小手卻乖乖賴在我大手中,沒有掙脫的意思,聽我這麽一說,轉過頭,問道:“她也才知道,你沒預先告訴她麽?”

“沒啊,這不剛在電話裏告訴她的啊!”我有點疑惑,不知李懿星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算你識相,沒有厚此薄彼。”聽我這麽說,心理有點平衡了,沉著的臉也放了下來。

我一聽這話,真是暈頭轉向,這大小姐,這麽在乎兩人之中誰先知道我老爸生病這事。唉!搞不明白,糊塗的搖搖頭,這種小事也要爭,心服口服。

“嘿嘿”幹笑幾聲,掩飾自己的無奈。

“你老爸會暈,我看是你暈吧?”頓了一下,咬了一下小嘴唇,說道:“好。今天我放你一馬,但你得答應,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暈,李懿星此時說話的氣勢,活脫脫一種“我是以退為進,小不忍則亂大謀,今天給你麵子”的意思。

我心想,隨你怎麽想吧,反正隻要今天你個小姑nǎinǎi不攪局就行,如今我這心情哪還有jing力與mm周旋?蒙一天算一天吧。

“乖啦,下次我陪你去,好不好。”我軟言相求道。早摸清楚了小野貓吃軟不吃硬的脾氣。

拉住李懿星的手稍稍一使力,李懿星的身體一傾,不由自主向我這邊倒過來,我就勢扶住她,將她穩穩圈在我的懷中,但沒有完全擁住她,兩人雖然已經麵對麵,之間的距離卻還相隔有二十公分。

李懿星的小嘴還是微翹著,明確告訴我她的不滿與抗議,眼睛卻已經不由自主的移至我的臉上,緊緊盯住我,說:“方偉平,你討厭,老是欺負我,為什麽老讓我生氣?”

說話之間,眼角微微泛紅。那聲音低低糯糯,象是在極力責備我,仔細辯別它的味道,卻更象是在向我撒嬌。

一股淡淡的香氣從李懿星的身上傳了過來,肆無忌憚的鑽進我的鼻子,李懿星豔麗的臉龐也漸漸靠近我。腦中轟鳴著,已經不能思考。

老天!這磨人的傻妞!她是怎麽回事?老用這種曖昧的眼神、無助可憐的嬌弱神態來刺激我的感官,激發我的愛憐,衝擊我的大腦,總有一天,我會迷失再迷失,直至沉淪,心裏哀歎著。

自問我方偉平不是神,隻是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哪受得了這種麵對麵近距離的**,何況李懿星是個絕sè美女,換作是你,你抗拒得了麽?上帝啊,快來拯救我快要迷失沉淪的靈魂吧!禱告著,試圖抗拒這種致命的**。

又一陣眩暈,更有點摸不著北的感覺了,該死的李懿星卻將身子挪了一下,直貼向我的胸膛,一股電擊的感覺一下子從我的下體向全身激蕩開來。

老天,我猜想此刻我的臉肯定是一片赤紅,不然怎麽覺得滾燙滾燙。

當然這不是害羞的臉紅,而是男人的本能反應引發的臉紅。

不行,我不能再與她這麽近距離接觸了,jing告著自己,**掐了把自己。

想起剛才拉住她圈住她的鹵莽動作,我一下子就後悔了,真的很後悔。

靠,我不是柳下惠,逞什麽能啊?再這樣親密接觸下去,非出人命。想到這,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仰,艱難的和李懿星之間騰出了五公分的安全距離。

李懿星沉醉在這曖昧的氣氛中,卻還保持著超強的靈敏,對我這細微動作,哪能沒有感覺,雙手不由緊緊抓住我手臂,再一次用曖昧的眼神緊緊盯住我不放,輕聲低語道:“難道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嗎?真的就對我沒一點感覺嗎?方偉平。”

我差一點一頭栽倒。麵對李懿星這樣的直白,我有一種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的感覺。強咽下一口吐沫,正不知怎麽開口,李懿星用小手輕輕掐了一下我的腰,輕嗔道:“真的不喜歡嗎?為什麽不說話?你這個膽小鬼!”說著用勾魂的眼睛白了我一眼。

啊!這個死丫頭,真的要被她勾去我的魂了,方偉平,快醒醒,不能再迷失自己了,心靈的最深處在提醒著自己。

“我,我……”我能說什麽?我說我其實在心裏已經有她的影子,她不得寸進尺才怪。說不喜歡?自己都不相信,這小野貓能信嗎?

目前這趨勢,也隻能蒙混了,無毒不丈夫,昧著良心騙她一下也未嚐不可。

於是,我將眼睛艱難的從她的視線中移開,心虛的說道:“我不……不喜歡你,我當你是妹妹,就是那種兄妹的情誼,知道嗎。”

“哈。方偉平,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很爛?你的眼睛不要移開,看著我,怎麽,不敢嗎?你這昧著良心說瞎話的膽小鬼。”說著說著,激動的李懿星放肆的用小手托起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她。

這動作怎麽這麽熟,不過好象換了對象。暈啊,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用手托著下巴逼迫著看她,我有這麽衰嗎?

真是沒想到這個丫頭有這麽大的膽子,大大讓我吃驚,野貓就是野貓。

不等我開口反駁,又繼續道:“怎麽,到現在還不敢看我嗎?”十足的挑釁。

我他媽還沒在女人麵前這麽窘過,男子漢的自尊今天算是丟到家了,以後也不要在她麵前抬頭做人了,今天我真是衰到了姥姥家,會被小野貓吃的死死的,毫無反抗之力。

一把將李懿星的手拿下,握在自己的掌中,不讓她再有非分的舉動。但眼睛還是不敢直視她那能洞人心扉的明眸,掙紮著說道:“小貓,喜歡和愛是兩回事,我愛的是陳雪,對你隻是喜歡,喜歡知道嗎。”繼續做著垂死的掙紮。

上帝啊!主啊!神啊!快讓我蒙混過去吧,不要再讓小野貓來逼我了,讓我度過這一難關,我一定皈依到神的光輝下,一心侍奉你老人家,在心裏哀求著全能的上蒼。

也許是平常對上帝他老人家出言不遜多了,心中的禱告不僅沒有效果,反而惹來小野貓更強烈的逼迫。

“嘿嘿,剛才不是還說不喜歡麽?現在怎麽改說愛與喜歡是兩回事了?”李懿星冷笑連連,對我的辯解根本不屑一顧。

不得不佩服李懿星反應的快速,早聽出了我的語病,因此一鼓作氣,乘勝追擊,把我問的無言以對。

從我的語病中反饋的信息,更是給了小野貓無比的信心,讓她高興不已。

“是不同的,兩回事嘛,”被她這麽一激,我的眼睛隻能再一次盯住她的眼睛,嘴裏卻還重複著剛才的一句,顯得那麽蒼白,那麽無力,搞得自己都對自己的怯懦惱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