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媽靜靜的聽著,都不敢插嘴,等到醫生介紹完,我才問道:“那是不是該馬上住院治療?”
“這個當然,及時治療是最好的,延誤了治療時間後果是不堪設想。”醫生又補充道:“這個癌細胞現在處於活躍的擴散期,需要盡早手術。”。
當下,我媽和我對視了一眼,馬上決定下來,對醫生說:“那明天馬上住院吧。”
醫生見我們決定下來,直接就開了一張入院通知單,不過,經我的要求,在住院通知單上寫為:肺結核,需要入院治療。
接過這張入院通知單,看著上麵“肺結核”三個字,我的手覺得異常沉甸甸。
出了醫院,我和媽情緒都稍稍穩定下來,都沒有直接回家的意思,坐到樓下花園區商量一下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偉平,今天就回家對你爸說,勸他住院。你爸一輩子倔慣了,這次是由不得他了。”媽說著,不由得長歎了一聲。
“媽,放心,一會兒回家我好好對他說。接下來,你要好好保重你的身體,接下來的每一天你還要照顧爸爸,你可不能有事。”我安慰著媽。
到了這份上,為人子女者,竟不知自己能為家人做些什麽事,心中的那份無助真的太深切了。
“嗯,我知道。”媽說道。
“在爸麵前,我們要盡量裝作沒事,千萬不能被他看出來。”我叮囑道。
媽點著頭,答應著。
“那就好,”我握住媽的手,此時再多的話卻已說不出來。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怕老爸擔心,就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老爸正在看報紙,看到我和老媽一起回來,有點詫異,問道:“老伴,你買衣服還叫偉平送了吧?兒子有兒子的事,以後別沒事就打攪他。”說完,又咳了一陣。
“嗯,知道了。老頭子。”媽回答完這句,馬上別過臉,再說下去,又要流淚了。
“爸,沒事,碰巧遇上的,我就順便送媽回來了。”頓了一下,我走到爸身邊,坐下,說:“爸,我有事和您商量。”
老爸看我說的那麽嚴肅,摘下老花鏡,放下報紙,問道:“什麽事?”
“爸,明天你得去醫院好好治療你的咳嗽。這樣,也好讓我不用擔心家裏的事,放開手腳幹事業。”我說的很輕,很動情,也很堅決。
看著父親一臉的滄桑,鼻子一酸,差點就說不下去。
老爸聽我說完,疑惑了片刻,說:“昨天我和你媽去檢查了啊,報告單不是還沒出來嗎?老婆子,你去拿報告單了嗎?”
“恩,去拿了,我給偉平了。”老媽忍住沒哭出來,說道。
我故作輕鬆,強裝歡笑朝爸笑了下,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入院通知單。“老爸,報告單在我這呢,說你肺結核,需要住院治療。不過,沒什麽大問題,應該很快就會沒事的。”
我安慰著父親。
老爸接過單子,朝上麵上看了一眼,說道:“臭小子,我當什麽事,就這事啊,看你們娘兩弄得一本正緊的。行,明天我就去醫院。”
憑老爸的敏銳,早察覺我兩的不正常,現在看到報告單,不由恍然大捂,笑罵了一句。站在一旁的媽配合著也笑了一下。
我的心頭卻似有千斤巨石壓著。
第二天一早,我就帶著爸媽直奔醫院。跑上跑下給他辦理完住院手續,我特意要了一個單人房間。
雖然與花蓓蓓爺爺的貴賓病房不能相比,但這個單間有單獨的衛生間與一個小小的廚房,可以自帶電飯煲之類的廚具煲飯等,考慮到老媽要長期照顧爸,家裏醫院兩頭跑身體會吃不消,定這種單間很有必要。
老媽對於我的安排點頭稱是。
老爸卻稍有微詞:“偉平,幹什麽?這不是糟蹋錢嗎?老婆子你怎麽也在一邊瞎起哄。”數落著老媽,堅持要換病房。
“爸,單間清靜一點,而且方便,有利於身體恢複。”我解釋著。
“可是……”老爸正要說下去,又一陣咳嗽。
我連忙又說:“爸,錢的事你放心,錢花了可以賺回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聽我這回,好不好?”
老爸拗不過我,隻能同意跟著媽進了單獨病房。
安頓好爸媽,我又和老爸的主治醫生深談了一次,在醫院交了壓金整五萬,又在治診方案上簽了字,才回家。
早上去的時候,因為要顧及到老爸的感受,沒敢多帶東西,現在一切辦妥,才又回家替他們拿一些換洗的衣服及洗漱用品。
經過小區超市,下車買了些水果及食品,又送至醫院。
老爸此時已經躺在病**,護士正在量血壓,並開始點滴。媽則靜靜的坐在一邊,陪著爸。
看到我進入病房,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說道:“偉平,這裏沒什麽事,你去忙你的吧。”
“嗯,知道。”我嘴上回答著,但心裏卻不願意離開。
一一將放置衣物及食品的小櫥仔細擦洗了一遍,再將東西依次擺放整齊。
護士幫爸掛好點滴,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微笑著對爸媽說:“老伯,你的兒子可真勤快。”
老爸笑著回答:“護士小姐見笑了,這孩子部隊裏養成的習慣。”
剛才因為忙著整理房間,再加上心情的確很糟糕,並沒有注意這小護士。
現在她開了口,我才仔細向她看去,中等纖細的身材,裹在白sè的護士服裏玲瓏有致,眉清目秀的臉龐,秀出一股甜甜的親和力,雖比不上陳雪、李懿星的傾國傾城,但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青chun內斂的朝氣。
總之,在我看來,她做白衣天使是最合適不過的,病人感染到她的朝氣就有了恢複健康的信心.。
小護士幫爸蓋好被子,眼睛朝我這邊瞄了一眼,正好和我看她的目光相遇,當下,臉微微紅了起來,馬上轉過臉去。
我也收回了目光,若無其事的依舊整理爸媽的東西。
老媽則一個人站在一邊發呆,滿臉憂愁。